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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朗是魔宗長老,烏蘿的下屬,明明實力強橫,卻無心權勢不喜拘束,醉心于山水之間。 他性格爽朗帥氣,一襲白衣風度翩翩。 當年他游山玩水之時偶遇受困的宴紅妝,并一眼認出她就是南涯宗那個唯一的女長老。 戚朗旁觀了好一會兒,欣賞著她冷艷的容顏。 就在宴紅妝越發疲乏眼看撐不住時,一個白衣男人突然闖入她的視線中,瀟灑地揮動長劍幾下就解了困住她的陣法。 一瞬間,宴紅妝心動了。 她鄭重地道過謝。 戚朗為人低調,世人對他知之甚少,就連魔宗內認識他的都不多。 宴紅妝自然也不認得他,便問道:“在下南涯宗宴紅妝,多謝道友相救,不知道友名姓可方便告知?!?/br> 戚朗大大方方說了自己的名姓,其他信息未曾透露。 宴紅妝感激地拜謝,便要離去。 然而戚朗對她很感興趣又怎會放她一個人走。 翩翩公子巧舌如簧,不過幾句話便騙得美人與她同行。 一路上兩人經歷了風風雨雨,愛慕漸深。 偶然一個巧合下,兩人有了肌膚之親,雨夜,暖帳錦被,兩具炙熱的軀體緊緊交纏,迤邐纏綿。 此后兩人感情迅速升到極點。 只是好景不長,一年后,宴紅妝得知了他居然是魔宗的長老。 兩人身份差距太大,一黑一白,一正一邪。 她猶豫了,卻舍不得與他分離,便佯裝不知。 盡管她有心隱瞞,時日久了,戚朗的身份終究還是暴露了。 偶然間二長老在他們攜手同行時認出了戚朗的身份。 二長老嫉惡如仇,早些年兒子兒媳皆喪命在魔宗人手中,只留下一個孫兒,所以他極其痛恨邪魔歪道。 他打不過戚朗,便在宴紅妝回宗后帶人去質問她。 “你竟然不知廉恥地和魔宗的余孽相愛,你將宗門置于何地?若讓外人知曉,你讓宗門以后如何在眾門派面前抬頭?你要將宗門萬年清譽毀于一旦、讓宗門因你而被天下人恥笑么?!” 雖然她愛極了戚朗,但宴紅妝不想連累宗門,只能忍著撕裂的痛放棄反抗被二長老壓去思過崖面壁。 思過崖,顧名思義,是宗門犯大錯的弟子受懲戒的地方,崖內罡風刺骨,進入其中的修士修為被封,根本無法抵御罡風,日日受刮骨之痛。 二長老這頭利用宗門大義威脅著宴紅妝將她關進了思過崖,另一頭又以她的名義將戚朗約了出來。 戚朗滿心歡喜地來到相約地點,不料等待他的不是自己的摯愛,而是二長老的圍剿。 二長老帶了十個修士圍剿戚朗,并假稱宴紅妝的所愛另有其人,從頭到尾都不是他,他只是個替身,叫他不要癡心妄想。 戚朗不信,他拼了命重傷逃脫,逃到了一處隱蔽的洞府養傷,為了不拖累魔宗,他沒有回去。 閉關養傷一年后,戚朗直接去了南涯宗,他不信二長老的鬼話,他要親口問個明白。 然而待他千辛萬苦潛入南涯宗,找了很久終于找到宴紅妝的時候,卻發現她身邊站著一個白衣勝雪的男人——巫寒玉。 宴紅妝正靠在巫寒玉懷里,兩人親昵地相擁,看起來格外相配。 這一幕在戚朗看來刺眼至極。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就因為我和他相似,所以你就將我當做他的替身? 如今他終于接納你了,你便將我一腳踢開,與他雙宿雙飛? 好!好!好??! 宴紅妝! 心中怒火妒火失望痛苦一齊涌了上來,兩人曾經的甜蜜與歡好時的纏綿宛若一把刀子,生生將他的心千刀萬剮。 他一口血吐了出來,重傷未愈的身體搖搖欲墜。 戚朗雙目猩紅,死死地盯著兩人,抹了把嘴角的血,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頭宴紅妝抹了把眼淚從巫寒玉懷里退出來,低聲道:“謝謝師兄,我好多了?!?/br> 巫寒玉嘆息一聲,“無事?!?/br> 宴紅妝和巫寒玉從小一起長大,兩人不是兄妹卻勝似兄妹。 宴紅妝出事的時候巫寒玉正閉關突破,又被烏蘿誤打誤撞偷了元陽,耽誤了半年才出關。 回來后得知二長老將宴紅妝關進了思過崖,巫寒玉冰冷的眸子泛起怒氣。 “誰準你這么做的?” 二長老很怕巫寒玉,解釋了一大堆宗門大義。 喋喋不休的二長老在巫寒玉的注視下越說語氣越弱,最后干脆閉了嘴,手一揮吩咐人將宴紅妝放了出來。 宴紅妝出來后被巫寒玉送回了她自己的紅蓮峰。 此時的她在思過崖蹉跎了半年,已是紅顏憔悴。 她見到巫寒玉后就像見到了親人,始終毫無波動的面具終于破碎了,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再也壓抑不住。 她撲進巫寒玉的懷里,放聲痛哭。 宴紅妝把他當兄長,巫寒玉也是把她當meimei的,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從未見宴紅妝受過這么大的委屈。 宴紅妝在他懷里哭了許久。 戚朗來時見到的正是這一幕。 見到一襲白衣的巫寒玉他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真的和巫寒玉很像,身形相近,同樣愛穿白衣。 他誤以為自己是巫寒玉的替身,又見宴紅妝趴在巫寒玉懷中,便怒火攻心揮袖離去,誤會也就此產生。 回到魔宗后,戚朗一蹶不振,整日痛飲烈酒。 直到巫離四歲了,烏蘿看不下去了,對他說:“我都快忘記你曾經的樣子了,那時的你快意瀟灑,如今的你胡子拉碴,還一身邋遢,整日喝的醉醺醺,你看看你自己,哪有還有曾經的模樣!這樣的你誰會愛?” 烏蘿走后,戚朗手一揮,一面水鏡顯現。 他看著鏡中陌生的自己,看著這個頭發亂糟糟,胡子拉碴,一臉頹廢萎靡的自己,心中一驚。 是啊,自己怎么變成了這樣。 頓悟的戚朗決定找回曾經的自己,忘記那個傷他至深女人。 戚朗走了,他走遍了無數曾經走過的地方。 故地重游,他找回了曾經的瀟灑和快樂,嘴角再次勾起溫和的笑容,仿佛變回了那個風度翩翩瀟灑風流的戚朗。 然而夜深人靜時,他常常坐在屋檐上,仰頭望著天上的殘月,想著那個刻在心底的女人。 一年后他覺得自己恢復了,便回了魔宗,只是此時的魔宗已被巫寒玉帶人清繳得無一生還。 他踏著斷壁殘垣,看著滿目瘡痍的魔宗,笑了。 奪愛、滅宗,都是同一個人所為。 戚朗的心徹底冷了。 此后的十年,他拼了命地修煉,就為了有朝一日手刃巫寒玉。 巫寒玉前往秘境時,戚朗剛好在秘境那個小鎮上隱居修煉。 當他在客??吹轿缀衲且豢?,他知道自己復仇的機會終于來了。 巫寒玉進入秘境后他便在出口等著,這個秘境有多兇險他十分清楚,他只需等待半死不活的巫寒玉出來補上一刀就好。 然而,他沒想到,自己不僅等到了巫寒玉,還等來了宴紅妝。 戚朗想起當年的種種和她無情的辜負,心如刀絞,他死死地盯著宴紅妝,看著這個拿走了他心的女人。 戚朗雙目通紅地看著她,諷刺道:“呵,真是貼心啊,這么快就趕過來救情郎了!” 宴紅妝眼中含淚,定定地看著他。 “什么情郎?他是我師兄?!?/br> 戚朗夸張地笑著,眼中泛起霧氣:“師兄?你在她懷里的時候也只拿他當師兄嗎?” 宴紅妝看他這副偏執的樣子就知他肯定誤會了什么,她將長劍收起,嘆息一聲,對他講了當年的始末。 原來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宴紅妝講述完當年的始末后,眼中的淚水再也無法抑制,爭先恐后地流出來。 站在她對面的戚朗上前幾步,一把將她拉進懷里,緊緊地抱住,仿佛要將她嵌在身體里,再也無法被剝離。 “紅妝,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br> 戚朗聞著她的發香,一滴淚落入她的發間。 宴紅妝的淚打濕了他的衣襟,過了許久,女人哽咽著說道:“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