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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可是任誰都能聽出他話中隱含的殺意和寒涼。 正德帝看著就在下方幾步之遙的榮陽王,眼底深沉莫名,“朕知你心思,也因你是朕親弟容忍于你,你莫以為朕就真的舍不得殺你?!?/br> 此話一出,大殿之上的形勢突然緊張起來,所有朝臣都緊抿著嘴唇一聲不敢吭,身子更是下意識的站直了起來。 “陛下此話是在威脅臣弟?臣弟并非不怕死,也并非有意與陛下為難,可天理昭昭,這天下之人總該知道一個真相?!睒s陽王冷笑道:“當年父皇死狀凄慘,身為兒子,又身為臣子,臣弟有義務替父皇尋得真兇,讓父皇在天之靈得到安息,而不是讓一個守護大周百年的忠臣之家,替一些心思陰暗狡詐之人背了這個黑鍋,今日在場皆是朝中棟梁,大周肱骨之臣,皇兄難道以為殺了臣弟,就能堵住這天下悠悠之口?!” 正德帝起身,原本略顯委頓的身形猛然高大起來,他看著榮陽王一字一句道:“榮陽,你如此作為,可莫后悔?!?/br> “臣弟有何可悔,就是怕陛下你承受不??!”榮陽王直視正德帝,滿眼諷刺。 他直接轉過身來,正對著金鑾殿上眾人朗聲道:“此時殷家二爺殷肇就在金鑾殿外,若陛下真問心無愧,可敢將他宣召上殿來,只要當著眾人之面詢問一番便知當年事實到底如何?” “荒唐!你說他是殷肇,他便是殷肇?你有何證據?當年殷家滅族時,一百四十九口皆在其內,老臣記得當年查點尸首之時,榮陽王也在現場,如今卻在這里信口開河,愚弄陛下,愚弄我等?”沐恩侯神色冷顫道。 司侯瑀聞言皺眉,就想開口附和沐恩侯,他雖也覺得殷家之事疑點重重,可是卻更知道,今日若真讓那所謂的殷肇當庭對質一番,那麻煩就大了……() ☆、241 看戲 司侯瑀并非蠢人,他很清楚,今日那御臺之上兩人無論誰勝誰敗,最后都免不了一番腥風血雨。 榮陽王敢在此時逼宮正德帝,掀出殷家舊事,更敢在金鑾殿上與正德帝叫囂,行此張狂之事,就必定早已經做了完全準備,而他也曾聽聞近段時間以來京城附近城防軍隊蠢蠢欲動,曾經隸屬榮陽王旗下的虎豹營、飛龍軍更是調動頻繁,若榮陽王逼得正德帝狠下殺手,那些軍隊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涌入京城大開殺戒。 可若任憑榮陽王如此說下去,就算他真的揭開了當年的真相,逼得正德帝再無退路,已登皇位二十載的正德帝也不會那般容易就束手就擒,到時候必定會和榮陽王一系死拼到底,而正德帝手中所掌握的力量更勝于榮陽王,拼到最后,這京中只會血流成河,更有甚者,甚至會讓大周國力減退,就此分崩離析…… 然而司侯瑀還未開口,站在他身旁不遠處的元文騫就不著痕跡的撞了他一下,那動作輕微,力道卻不小,而且在官袍的掩飾下沒有任何人發現,司侯瑀到了嘴邊的話被這一撞給撞了回去,他皺眉看向元文騫,就見到元文騫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嘴里只說了兩個字,就讓司侯瑀愣在當場。 “看戲……” 元文騫無聲說完,見司侯瑀面露不喜,又再次張開嘴無聲道:“月余前,殷家后人書信?!?/br> 司侯瑀猛地一震,突然想起月余前,元文騫曾經帶到他府里去的那封書信,那書信上的字跡無比熟悉。除了些微氣勢流轉不同,那書寫之間的字跡簡直和殷相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當時他和元文騫還嚇了一跳,仔細辨別了許久,才確定那封書信并非殷相手書,可仍舊給他們帶來不小震動,后來他曾經秘密調查過??擅棵慷枷袷怯腥丝桃庾钃?。查到一半便沒了蹤跡,如今元文騫一提,司侯瑀才猛的想起來。當時那封信上所寫的內容,心中頓時顫抖。 他看著臺上對峙的榮陽王和正德帝,只覺得無形中有一雙手,劃了一道無邊天塹。將他們所有人都罩了進去。 司侯瑀強壓下心中焦慮,罕見的沉默下來。倒是退回原位的郎子衍在看到司侯瑀突然沉默的樣子,還有元文騫那自以為沒被別人發現的小動作時,雙眸微閃,眼底浮出淡淡笑意。卻映襯著駭人的冷厲。 榮陽王見沐恩侯跳出來反對,頓時冷笑出聲,“沐恩侯此話差矣。當年殷家二爺殷肇雖非殷氏嫡子,卻也得殷相真傳。自幼悉心教導,后十八入仕,二十二便已在京中為官,殷相府出事時,殷肇已官拜正三品通政使司一職,與京中各門閥勛貴之家皆有過來往,想必大家對他都不會陌生,他是與不是殷肇,只需讓他上殿來辨認即可!” “還是,陛下你不敢?” 正德帝沉著眼,淡淡看著榮陽王,一字一句問道:“你真要如此逼朕?” “陛下說笑了,臣弟只不過想還給天下人一個真相!” 正德帝看著榮陽王勢在必得的神色,和張狂的言語,那仿佛將所有事情都盡握手中的得意姿態讓得他眼底快速劃過抹冷厲,半晌后,正德帝信步走回龍椅之上,面無表情的端坐下來,對著早已經嚇得冷汗直流,雙股戰戰的陳元說道:“既然榮陽王執意如此,朕便隨了你的意,來人,宣殷肇上殿?!?/br> 陳元連忙一打拂塵,強壓下心中怵意,上前一步尖聲道:“宣,殷肇覲見!” 殿上所有人都沒想到,正德帝與榮陽王對峙半晌后,居然會隨了榮陽王的意思,宣那所謂的殷家二爺上殿,所有人都齊齊扭頭看向大門口,就見到隨著陳元聲音落下,一身青布之衣,頭發花白,面容卻仿佛如同四十余歲的俊朗男人走了進來。 他昂首挺胸踏入大殿之中,踏著大殿的地面,面容凜然,仿佛帶著無邊的氣勢,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大殿最前方,站在眾臣之前,他沒有下跪,更沒有行禮,只是昂首望著高高在上的正德帝。 “大膽之徒,見了陛下為何不跪?!”陳元見殷肇居然直視圣顏,頓時尖聲道。 殷肇直視正德帝,絲毫不懼他面上冷沉之色,只是以極其冷淡的聲音說道:“周皇冤殺我殷家滿門,強擄我嫡親女兒,污蔑我殷相府百年名聲,更曾在云州對我暗下殺手,使我險些喪命。他罔顧殷家百年之功,對忠臣之家狠下毒手,斬盡殺絕,是為不仁不義,他包庇殺死先皇兇手,以殷家抵罪,讓先皇死不瞑目,是為不忠不孝,如此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徒,我殷肇早已不當自己是他子民,他也不配為大周皇帝,更不配掌理這大周天下!” 無比尖銳之言出自殷肇之口,郎朗之聲,直沖云霄,震得滿殿大臣頭暈目眩。 此時已經有不少曾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