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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市里的醫院肯定說:這個傷,得截肢,不然有生命危險?!蓖趿⑶锏纱笱劬Φ溃骸坝岽蟾?,你怎么知道的?你也沒跟著去,你竟然知道的這么清楚?就跟在跟前兒,聽著似的,簡直神了?!?/br> 三個孩子趁著我們嘮嗑,抓著我特意留出來的酸菜心,咔哧咔哧的吃的痛快,我急忙阻止,這三個孩子隨我,見到酸的就想吃,再加上村長媳婦的酸菜績的確實好吃,又酸又脆,細嚼還有些甜,但是孩子們太小,吃多了容易傷胃。 搶下來酸菜芯之后,我才回答王立秋道:“因為你們去看的是西醫,西醫講究哪出問題割哪兒,立竿見影速度快,咱們老祖宗則講究慢工出細活,覺得身上哪個零部件都有用,還有,節儉是中華傳統美德,能對付用,就先別換新的了,他這腿腳以后就算是有點小毛病,也比沒有了換拐杖好吧?” 倆人被我這有點損的話,逗得一陣嗆咳,王立秋更是直接笑趴在了桌子上,這是身后傳來一聲喝罵道:“你們就是這么對待病人的?你們還有沒有點兒同情心了?你們在這兒吃香的喝辣的,不給病人吃些補補不說,還在這兒說風涼話!” 我們回頭看去,原來是徐曉慧和白向紅,后面還有幾個年輕男女,都用譴責和羨慕的目光,咽著口水看著我們,我雖然叫不出名字,但知道,他們都是知青,想來是吃完飯過來看望黨愛國的。 王立秋不屑的說道:“我們干什么,跟你們有什么關系?我們吃什么又沒吃你們的,沒花你們一分錢,你們要是想讓黨愛國吃點兒好的,直接自己出錢去市里買唄,正好下午也沒什么事兒,你們請假,這事兒大隊長肯定批?!?/br> 白向紅氣的紅著小臉道:“我們兜里沒錢,要是有錢,我們早就去了,誰像你們這么沒有同情心?” 我打量了一下白向紅之后說道:“哦,沒錢啊,那沒事兒,我有錢啊,我可以先借給你們,回頭告訴隊長折成糧食,或者等秋收發東西的時候,還我都行,有大隊擔保,我也不怕你們賴賬?!?/br> 說完,我想了一下又補充道:“你們說的也有道理,床上躺著的那個,是應該補補,老祖宗們說得好,吃啥補啥,他現在天天用豬腳湯補的話,好的會更快些,豬蹄子也不貴,一塊五兩個,還不用添rou票或者糧票?!?/br> 我漫不經心的態度,讓白向紅的小臉變得很難看,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她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因為如果同意,那她就要面臨著挨餓或者沒有足數的往家里匯錢,至于其他人,肯定不會陪著她分攤的,不同意,之前的大話又說了出來。 眼看著沒有人幫她解圍,包括她的同伴。其實,她的同伴也很希望她答應下來,長期缺油水,他們也希望白向紅應承下來,然后跟著借光嘗點兒rou味兒。 可是,白向紅肯定不能應承,因為,這年頭,普通人家的姑娘在家一般都不值錢,娘家因為她們以后要嫁給別家,是別家人,就不能過多幫襯家里了,所以,在沒嫁出去之前,能扣一分是一分,所以,都嚴格規定,每年需要給家里拿回多少東西或者錢,只許多不許少。 后面的一個男生終歸是心軟了,可能也是意識到自己是指望不上白向紅改善伙食了,這就站出來將槍口指向我道:“俞大夫,你又不差那點兒錢,拿出來幫幫黨愛國又能怎么樣?何必因為這么點小事兒,為難個女孩子?” 旁邊的人都失望的點頭附和,我正好吃完了放下碗筷兒,站起身去一邊漱了漱口,然后回道:“是不能怎么樣,但是我不愿意,我為什么要平白無故的幫他?他跟我有親戚關系?我欠了他人情?還有,記得,想要幫忙就自己掏腰包,別長個嘴兒,說兩句漂亮話就指著別人出錢出力?!?/br> 那男的漲紅著張臉說道:“你這是強詞奪理,毛主、席說了,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兄弟,一切革命隊伍中的人,都要互相關心,互相愛護,互相幫助?!敝車娜艘宦?,都跟打雞血了似的鼓掌叫好。 我冷笑道:“那還真不好意思,我這人思想覺悟低,沒興趣打腫臉、充胖子,放著自家兒子不養,去養外人。你們既然覺悟這么高,不妨互相籌措些錢去關心、愛護、幫助你們的小伙伴好了,另外,你可以轉告黨愛國同志,他還欠著我這衛生所三十八塊四毛錢那,當然,你要是愿意替他還那就更好了?!?/br> 這年頭還真就不怕誰賴掉醫藥費,因為,就算黨愛國之后不干活,沒有工分,無力償還,畢竟大隊也不能把他下半年的糧食都扣了,然后餓死他,但是,他不是還有家人嗎,只要是一個戶口本的,上班的人,就會被工會按月扣除一定的錢,直到還清為止。 黨愛國出事兒,因為是屬于個人行為,上午大隊開會就已經說了,這錢,是大隊墊付,但是大隊絕對不負責,這消息可能就我們在院子里的三個人不知道了,所以,我的話落,四周立馬寂靜無聲。 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都蔫不唧兒的撤了出去,然后簡單的跟黨愛國說兩句話就離開了衛生所,有的甚至害怕賴到自己身上,干脆連道別都省下了,只恨爹媽就給他生了兩條腿,跑的忒慢了。 三胞胎已經吃完了飯,這會兒已經開始揉眼睛了,我領著他們稍微洗漱了一下,就讓王立秋領著他們回家午睡去了。平時,我都是直接把他們放在里屋病床上,因為從我接手衛生所,里屋就沒用過,黨愛國是第一位客人。 我們說話的這么一會兒功夫,劉三奶奶已經快手快腳的把桌子收拾干凈了,連三個飯盒都擦洗干凈了。 里面房間的黨愛國因為疼痛,不停地哼叫,醫術我是看不進去了,也沒有工作時間看報紙的習慣,只能將一些藥材拿出來處理,或者切片,或者磨粉,以便入藥的時候方便。 第18章 第二天早上我到的時候,黨愛國正睡得鼾聲震天,據說是頭天晚上叫了一晚上,今早才睡著,看護的已經換成了劉三奶奶的meimei,大家叫她小劉奶奶,性格相比于她jiejie,柔和了不少,但也是公認的干凈利索的人。 小劉奶奶見著我過來,笑著站了起來,我趕緊讓孩子們打招呼叫人,小劉奶奶慈祥的笑著,然后拿出了一個籃子遞給我說道:“里面的打糕是我三姐讓她兒媳婦做的,我正好也做了些炸口蘑,你別嫌棄,就是給孩子們甜甜嘴兒的吃食?!?/br> 我心中了然,這是劉三奶奶不愿意白吃我的東西,所以變相的回給了我的孩子,我也沒推辭,笑著接了過來道:“這么好的東西,說什么嫌棄,不是要招天譴了?”這倒不是我恭維他們,而是豆面的香味兒和炸口蘑的誘人香氣兒,實在是隔著籃子都能聞到。 三個孩子也被香味兒引得直咽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