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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迎著朝陽行軍,浩浩蕩蕩開往東城門的左右驍衛騎兵,而后是步兵,只待出城之后與京畿軍和長安軍會合,便開往北疆驅逐外賊。 徐行儼一臉淡然地策馬,對身后或打量或懷疑或不屑的眼神渾不在意,只是在進入順福門門洞時,他在馬背上回望一眼,看的是身后敕造大將軍府的方向,那里有他的妻子,還在靜靜睡著,等著他安然回家,攜手離京,他自然不能辜負她的期望…… 謝瑤醒時已經已經接近午時,大約是知道這一去之后,回京不知要幾個月之后,昨夜他便一直折騰到將近子時才放過她。 大約他后來給她擦洗了,她身上清爽,但渾身酸軟,手臂都有些抬不起,勉強拉了件中衣披上,下床時腿一軟,差點要跪在腳踏上。 她在床沿坐著緩了會兒,沒了那人,只覺得整個屋子都是空蕩蕩的,說不上什么感覺。 盧氏掀了珠簾來看,見她醒了,便命婢女端來熱水洗漱,又去拿了衣裳伺候她穿上,一邊給她系帶子,一邊笑著說:“今早郎君起得早,天都沒亮便出門了。臨走前他在您床前蹲著,盯著您看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離開,老奴看著那般眼神,便覺得自個兒心頭亂顫。這些日子娘子自己在這里鬧別扭老奴可都看到了,老奴活了這個年紀,卻也少見像郎君對娘子這般的了,有什么矛盾,說開了不就好了,免得傷了夫妻感情?!?/br> 謝瑤接過熱帕子擦臉,瞥了盧氏一眼,笑著說:“你倒是看得清楚?!?/br> 盧氏見她臉色,便知道這兩人已經又好了,松了口氣,“可不是,這個月十八那晚,郎君在書房坐到晚飯時候,又在臥房門外轉悠了好幾圈也沒敢推門進去,老奴在遠處可都是看到的,那幾日娘子也沒給過郎君好臉色,府上的下人也都是膽戰心驚的,我們也都盼著郎君和娘子能和和睦睦,這府上才能一切順遂不是?” 謝瑤往臉上點了些膏脂潤面,從銅鏡里看著盧氏笑道:“奶娘最是明白事理,以后還望奶娘多多提點?!?/br> 盧氏瞇眼笑著說哪里哪里。 謝瑤突然想起什么,問,“褚先生還在府上吧?” 盧氏答:“自然在的,郎君昨日下午特意吩咐過,府上瑣事還照舊往褚先生處報,先生拿不定主意的再讓您來處置,我之前還從未見過處理內宅之事如郎君這般的,竟然還專門請回一位賬房先生照料府里瑣事,也是稀奇?!?/br> 謝瑤不接這話,只是吩咐,“擺飯之后,請褚先生到內堂一趟?!?/br> 盧氏以為她只是想問問內務,隨口應了。 飯后不久,褚先生進了內堂,看到謝瑤在主位上坐了,躬身行了一禮,心中卻依舊想著一路上琢磨的事情,將軍一走,夫人便叫自己過來,恐怕事情不會簡單了。 屋內燒了暖烘烘的地龍,一進門便是撲面的暖意,精神不由為之一松。 謝瑤端著茶盞正在蓖茶葉,抬頭看到褚先生,便讓了座,婢女奉茶之后便轉身離開,轉瞬屋內便只剩下坐著的兩人。 褚先生剛松懈下來的心情不由便有些緊了,問,“不知夫人今日叫了褚某是有什么要吩咐的?” 謝瑤笑了笑,“說不上吩咐,先生是二郎請來的貴賓,一直以來勞累先生cao心府中內務,阿瑤總覺得湮沒了先生的才華,心中不安?!?/br> 褚先生說:“夫人言重了,將軍于某有救命之恩,且褚某身負案子,能寄居將軍府求得庇護,算來還是褚某得了將軍的便宜?!?/br> 謝瑤這是剛知道褚先生甘心留在將軍府敢些瑣事雜事是這個原因,聯想到曾經徐行儼對褚先生的介紹,心中一動,有些念頭便涌了出來。 但她也并未多問,只是問出自己今日的目的,“褚先生可知曉,此次二郎出征,是受人推舉的還是陛下自己欽點的?” 褚先生看了謝瑤一眼,沉思片刻,反問,“將軍不曾與夫人說過嗎?” 謝瑤說:“前幾日他一直忙,我也沒顧上問,今日得空,突然想起來,便問一問先生,還請先生如實相告,畢竟若當真有人想要對將軍府不利,也好讓我提前有個提防不是?” 褚先生一聽覺得有理,而且那件事并非什么秘密,便如實道:“并非是陛下直接欽點的,是兵部尚書司馬相推舉將軍為主帥,陛下考慮之后,便同意了,但最終折中,讓將軍擔任了副帥?!?/br> 謝瑤聽著司馬相這個名字,覺得很是耳熟,回憶一番,才想起來曾經在父親書房外聽阿兄提過這個名字,似乎此人,是瑞王府一黨。心思幾轉,她便有了自己的判斷。 近些日子她見徐行儼一直與褚先生議事,再聯想到朝中如今發生的幾件大事,便知道這其中脫不了干系。只是竟然惹得瑞王府出手對付他們,可見其中重重關節并非她一知半解可以了解清楚的。 徐行儼不想讓她cao心,她雖不明白他為何一直如此杞人憂天地覺得她身體會受累,卻也能明白他的苦心,上次后院亭子里吃了幾口飛醋也是她數日積壓,一時任性的情緒發泄,事后便有些后悔,卻拉不下臉去賠不是,直到三日前他主動來跟她解釋。 她又問:“二郎在玉陽郡主之事上,做了什么?” 褚先生略有些詫異,不料她這么快就將心思轉到這件事上,不知她猜到了幾分,也不知徐行儼是否跟她提過,便干笑一聲:“夫人這話,褚某有些不甚明白,玉陽郡主是失足落水,將軍能做什么?” 第五十一章 此事敏感,褚先生又是謹慎之人,謝瑤明白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便讓他回了,但心中卻又想,這姓徐的口口聲聲說無人給他挖坑,卻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妨礙了瑞王府。嘴上的話說得好聽,等他回了,必要好好算一算賬。 這年冬日,自從十一月下過一場雪,便一直艷陽高照,援軍趕至后北地后,每日均有快馬回京匯報戰況,局面一日一變,被奪的四鎮被收回兩鎮后,戰局便有些僵持不下了。 朝中一時還有些焦慮,擔心一朝變天,京城士兵耐不住北方嚴寒,對我方不利。 而老天爺大約是見不得大周將士遭難,進入臘月之后,頭頂的太陽便再沒偷懶過一日,天氣暖和非常。而隨后不久,突勒草原上便開始被疫情所擾,羊群馬匹逐漸病倒,緊接著士兵染病,再加上憂心家人,再無作戰之力。又僵持一月,突勒士兵一日少過一日,不戰而潰。浩蕩而來,卻又丟掉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