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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個女土匪,我要來晚一步,溫思崇是不就得被削成人棍了?” “那也是他活該!” “噢,那你怎么辦?故意殺人得判死刑啊?!?/br> “那我就死,我怕什么?我殺了他、殺了高江再死?!?/br> “行啊,膽兒真大。你見過死刑執行沒?一槍開花彈,打得開膛破肚,要一槍打不死趴地上抽抽半天,再往腦袋上補一槍……” “你別說了!”余喬抬起頭,滿臉淚痕,頭發也沾在臉上,整個人亂得一塌糊涂。 陳繼川不理她,繼續說:“等你死了我就去找個二十出頭的學生妹,帶她吃飯看電影逛公園兒……哎,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你這是家暴你知不知道?” 余喬實在也沒剩什么力氣,捶不了他幾拳就靠在椅背上歇氣,“你敢!” “你都給槍斃了,我還有什么敢不敢的?”他忽然停下來,靜靜看著她,隔了很久才開口,“別做傻事,你做律師的,你應該見得多了,世上的事大多都不公平,壞人遭報應那都是拍出來哄人的,好人沒好報,壞人發大財,這是常有的事。所以,女俠,別氣了,有火沖我撒,你男人受得起?!?/br> 余喬垮下雙肩,滿身無力,“我替你委屈?!?/br> “我知道,不過我也想明白了,我當初做這些事情不是為了今后人家記我什么,而是我當時就想那么做,就樂意跟他們死扛到底。要真把我捧成典范,反而就沒什么意思了,你說呢?” 余喬聽蒙了,一時消化不過來,依然盯著他發愣。 陳繼川一伸腿,“開車,餓不餓?請你吃飯?!?/br> 余喬說:“不吃,氣都氣飽了!”一踩油門,駕著車猛沖出去。 社區鬧成什么樣余喬很清楚,她沒帶陳繼川回家,兩個人在酒店里開了間房,一起吃外賣。 陳繼川啃著炸雞翻弄一張“特殊服務”小卡片,余喬坐到他對面床上,低著頭,像個犯錯的中學生,“我今天……很羞愧……” “怎么?” “作為一個法律工作者,我居然犯了一般人都不會犯的錯誤,辜負了老師的教誨,也害得你陪我跑一趟,我真的……” 陳繼川往后縮,有點發憷,“你突然這么正經嚴肅的,我有點兒不習慣啊?!?/br> “我要謝謝你,關鍵時刻點醒我,開導我,讓我不至于走上一條違法犯罪的不歸路?!?/br> “好說好說,人民警察為人民嘛?!?/br> 對著嬉皮笑臉的陳繼川,余喬實在懺悔不下去,因此換了個話題問:“我媽不是故意……我媽雖然是故意的,但是她是我媽,你別恨她?!?/br> “我一貫不跟老……老大媽計較,你放心吧,不過你媽那關挺難過?!?/br> “我不怕?!庇鄦掏蝗粡陌锬贸鰬艨诒?,“鄧叔叔幫我偷出來的,我們明天就去結婚?!?/br> “余喬,你想清楚,你媽說的其實都是事實?!?/br> 她站起來,拉上他,“現在就去?!?/br> 她氣勢如虹,不肯輕易放手。陳繼川心里發虛,“我看你今天是非得送一人進墳墓才罷休……” 瑞麗的五月,紫外線已經非常灼人。 肖紅今日有親友來探,特地把頭發輸得整整齊齊。 來的是她小姨,說是長輩,但其實跟她不差幾歲,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比平常姊妹都好。 因她老家在貴州山區,兩個人見了面,說得都是家鄉話,嘰里咕嚕沒人聽得懂。 肖紅問家里近況,本來聊的話題都很平常,她小姨卻突然神神秘秘地起了個頭,“最近我看了片報道,感覺像在寫你們的事……” 她將文章內容大致講一遍,肖紅從震驚到憤怒,最后默默流下兩滴淚,緊緊盯著她說:“姨,你幫我帶句話給我們家家寶?!?/br> “行啊,正好一會兒我就去看他?!?/br> 第六十一章結婚 南山區民政局婚姻登記處每天下午五點三十分準點下班,余喬低頭看表,時鐘走到三點四十五,余喬載著陳繼川一路狂奔回家,拿上陳繼川的證件就走,在晚高峰到來之前趕到民政局,兩個人都跑得氣喘吁吁,坐在辦公桌前面齊齊喘氣,辦手續的大姐cao一口順溜的北方話,打量她們,“喲,來倆博爾特?!?/br> 陳繼川按著起伏不定的胸口,不忘和人貧嘴,“博爾特?不能啊jiejie,我再怎么說也是打南邊兒來了個貝克漢姆啊?!?/br> 大姐瞟他一眼,最后看著余喬說:“你咋找個這么能貧的,不嫌煩呢?” 余喬笑著說:“不嫌,一輩子都聽不夠?!?/br> “嘖嘖,小年輕還真夠膩歪的。來來來,證件拿來——”大姐一面核對資料,一面打聽,“你倆偷跑出來的吧?” 陳繼川樂呵呵點頭,“jiejie不但人長得漂亮,眼神也這么好?!?/br> “就你那做賊的樣兒,我能看不出來?不過也真便宜你了啊,偷這么一漂亮媳婦兒,我要是他老媽我得拿電炮削死你?!?/br> “那真遺憾,有jiejie這么一幽默的當我丈母娘,我整天不得樂死?” “可千萬別,我要是有你這么一愛叨叨的女婿,我得提早耳聾耳鳴,行了別嘚瑟了,前頭左轉拍照?!?/br> “謝了?!标惱^川拉上余喬忘照相處走,進門前余喬讓他停一停,理好了他的襯衫領,再從上到下仔細檢查一遍,認為勉強過關才想到自己—— 余喬對著鏡子照了又照,給自己裝備唯一一道利器——涂好口紅,才緊張的看著陳繼川問:“怎么樣?是不是看起來挺沒精神的?” 陳繼川送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堅定地說:“特別好,比舒淇都漂亮?!?/br> 余喬長舒一口氣,慶賀自己在結婚當天終于比過了舒淇。 而他補充,“在我眼睛里,你怎么樣都美?!?/br> 這算不算他說過的最美的情話? 余喬笑了,嘴角的糖甜得過春天的蜜。 似乎這一刻,生活施加在他們身上的所有苦難都已隨北方的積雪一并消融,余下只剩她的笑、她的甜、她對命運的感激,感謝上帝仍存一絲憐憫,給他們坐在紅幕前肩靠肩合影的機會。 攝影師說:“靠近一點,笑,哎對了,一、二、三!” 閃關燈過亮,令雙眼有片刻的盲。 兩三秒的時間,余喬眼前閃現出在瑞麗第一次遇見陳繼川的畫面,陰雨天,風里透著涼,他從遠方巷口走來,抽著煙,微微駝著背,高大似一棵樹,遮住面前光影。 他就這樣,嘴角掛著半片笑,慢悠悠卻又不容退卻地走進她的生命中。 睜開眼,他就在她身邊,還是與從前一般無二的笑容,純粹而美好,如同想象當中在那個廢棄的印刷廠奮不顧身保護她的小哥哥。 她知道,從此后,他將一直在。 “陳繼川……” “哎?!?/br> “我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