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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淡淡的,從身后無孔不入地襲來。 她靜了靜,給離線的席昭回復道:“你知道的,我可能需要多一點時間?!?/br> 發送成功之后,再加上一行:“我可以再無恥一點,奢求你多等待一下嗎?” 不出所料地無人答復。 顧言抒徹底喪失了繼續編寫劇本的勇氣和毅力,她嘆息了聲,關機之后,起身欲回自己的臥房休息。 夜里的馨園,一如既往的神秘而寧靜。 顧言抒睡不安逸,翻開被子下床,要去衛生間。 路過那扇隔音并不太好的門,隱隱約約又聽到了之前那些粗重熟悉的喘息和低吟聲…… 作者有話要說: 當當當隨即掉落小段子一個—— 顧:你在門口磨磨蹭蹭干什么,快進去呀。 陸:唔……你真的要我進去? 顧(難受得快哭了):廢話啊,我是想成全你啊。 陸:可我看你好像很急…… 顧:是啊我很急啊。陸九襄,趁我反悔之前…… 某人深吸一口氣,心一橫就沖了進去,但不到一分鐘之后,他推開門遺憾地告訴她:“……小抒,家里最后一個馬桶也壞了?!?/br> ☆、第十三章 顧言抒的臉燙紅得像熟透的番茄,她踮著腳匆匆地逃回自己房間,背著門平復自己的呼吸。 那個男人真是…… 哎——能不能換個隔音好點的門啊。 一直到睡熟,她的頰邊還透著兩朵桃色的蜜云。 午夜時分她的手機里悄然多了兩條簡訊—— “我會一直等你?!?/br> “你要多久都可以?!?/br> 顧言抒頂著滿頭蓬松的亂發,惺忪的睡眼里是深深的混沌。而在她看到這兩條來自席昭的短信之后,一瞬間恢復了清醒。 如果對方一直這么坦誠而勇敢,她會一直愧怍下去。 陸九襄說得一點都沒錯,要忘記一個曾深刻鐫于心底的人,三年太短。而她的努力,杯水車薪。 “席昭,你約我?”她隔著一條車水馬龍的長街,對面的男生正巧也看過來,熠熠著微挑的桃花眼,勾出霞光緋盛的笑容,顧言抒沿著十字路口的斑馬線,一條一條地往他所在的地方走去。 才走到他身前,顧言抒低著頭看著自己沾了一點雪花的腳尖,無措地被一條溫暖的大紅色圍巾攏住了脖子,她怔怔地張開眼簾,席昭的手指在她的右肩上撣去飄離的一層碎雪,“今天約會?!?/br> 顧言抒沒有過多的遲疑,她點頭了。 無論什么緣故,對于席昭的真誠,她應該更投入一點。 而這場男女朋友之間的約會,比顧言抒想象的要純潔簡單些。 他們去看了場悲傷的愛情電影,顧言抒淚點低,但全程自己抹眼淚了,席昭的工作只是不停地給她遞衛生紙。 “哭得像花貓?!毕咽?,溫熱的指腹點在她的下眼瞼,替她拭去眼角的一滴晶瑩,顧言抒被突如其來的溫情鬧得暈紅著臉,不好意思地破涕為笑。 男人的親近,她進入青春期起就從未有過。 大約是人生之中比較新奇的體驗。 然后又是吃飯、參觀博物館,傍晚的時候,燈塔附近的溜冰場人滿為患,席昭搶了兩張票,頂了滿頭白蒼蒼的雪,像個未老先衰的小老頭,顧言抒抱著一只從娃娃機里抓出來的維尼熊大笑不止。 “我不會溜冰?!?/br> 席昭牽起穿著溜冰鞋走路磕磕絆絆的顧言抒,綻了綻唇角道:“沒事,席式溜冰十八式,包教包會?!?/br> 顧言抒原本還存著的一點自信,被他這么一說,反而弄得驚恐萬分。 她真的怕是什么“十八跌”…… 而確實,顧言抒摔得一路四腳朝天,場面極其殘忍。但好在她悟性極強,作為一個初學者,已經能穩穩地站在冰面上滑行了。此行充實,顧言抒如此認為。 直到晚上九點,席昭將顧言抒送回馨園,才依依不舍地坐車駛離。 臨行前,他彈了一下顧言抒的腦門,哼唱道:“我和你吻別,在夜晚的馨園?!?/br> 五音不全,嚇得顧言抒趕緊退了他一把:“快走吧?!?/br> 席昭這才聽話地離開了。 顧言抒走入馨園,拿自己的鑰匙開了柵門,兩側繁花簇錦,挨密地站了幾個人,照理說,這時候他們應該歇憩了。 她沒想什么,回房間的路上,遠在自家里刷著某寶的男助理,收到了來自顧言抒的一條短信。 是這樣寫的—— 我可以把您從聯系人里刪除,只要您說,您會把我的一切行程都告訴給他。 施延訝然地對這條短消息上看下看,也沒看出個什么所以然。 boss大人把這個電話號碼交給他的時候曾經說過,這個女孩的任何動靜都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施延摸著下頜想:應該是極其看重的小姑娘吧。 “您會把我的一切行程都告訴他?!笔┭又貜土艘痪?,大約是一時間覺得背著老板私相授受很刺激很有趣,他惡趣味作祟地回復道:“不會?!?/br> 但顧言抒再沒有回應。 他會不會對顧言抒而言并無分別,這個電話,她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不會撥通。 顧言抒的腳步在樓梯轉角猛然一收,站在近處的陸九襄,手正扶在書房大門的門把上,目光深深淺淺,有些迷離撲朔,但顧言抒似乎看出了一絲恍惚。 “回來了?” 應酬式的關心,顧言抒沒作思考便點了點頭。 陸九襄一聲低落的嘆息,并未多話,在顧言抒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推門而入。 她才想起來,那院子里站的一群人,是等她歸來的。而陸九襄顯然也知道,她見了席昭,大概是在約會,而且早出晚歸。 后腳跟著陸九襄走進書房,一盞古老的歐式壁燈在右墻燃著黯淡的光,而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完全沒入窗邊無月的深夜里,像立著的一段夢境。 顧言抒只來得及看到他的側臉,硬挺的輪廓,在墨色深處的黑夜里,映著燈光有白色無聲的雪花在飛舞。 像極了空中的塵埃。 “他對你很好?” 隔了許久,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