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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活得苦, 一樓客滿, 二樓有你這個妖孽強占廁所, 膀胱都炸了?!?/br> 要擱在往常許柔還有心思和她斗幾句嘴, 不過這會兒她莫名有點心虛,趕緊讓開了路。 付小霸王急急忙忙關上隔斷門, 生理問題解決后,長舒一口氣。 許柔的心跳還沒完全平復, 怕被小姑姑他們看出端倪來, 干脆靠在洗手臺邊等她一同走。 熟料她出來后表情古怪:“臉怎么那么紅啊你?” “有點悶?!痹S柔搪塞著, 故意加快步子走在前面。 偷偷抬眼眺去, 他比她早到,坐在餐桌一端,和幾位相談甚歡。 然而位置非常湊巧, 正好在她對面。 男人姿容矜貴, 噙著笑的樣子讓一旁替他倒水的女侍者都紅了臉, 此刻舉手投足都是清俊貴公子,哪里還窺得見半分剛才的禽獸行徑。 這人絕對是有兩副面孔。 她心里實在意難平,表情就有些僵硬,快走到座位前時,他站了起來,非常紳士地幫她拉開椅子。 這是正常的餐桌禮儀,眾人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只有許柔知道,她在壓裙擺的那一刻,對方指尖若有似無劃過她的手腕內側,好像在提醒她要記住剛才的那場旖旎。 她都被他弄出條件反射了,一碰皮膚就酥酥麻麻的,稱不上厭惡,卻依舊很不自在。 許曼尼將餐巾重新鋪到她膝蓋上,語氣故作神秘:“小柔,我們都知道了喔?!?/br> “知道什么?”許柔眉心一跳,下意識看向荊念。 他反倒沒注意她,正和幾個生意伙伴談論紐約的地皮,一口純正美音,發聲的腔調低沉又性感。 許曼尼和付燁相視一笑。 許柔更慌了。 半晌,荊念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同你姑姑他們提了些你本科的趣事?!?/br> 付燁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挑了下眉:“真是沒想到,阿念還教過我侄女,太有緣了?!?/br> 剛來的時候,喚的明明是荊先生,客套有禮。然而就在她離開的短短二十分鐘后,稱呼變成了阿念,無形中拉近了一大波距離。 許柔不得不懷疑男人的別有用心。 她切牛排的力氣加重了許多,盯著鮮嫩多汁的rou塊,恨不能當成他來出氣。 幸好話題就在她身上短暫停留了兩分鐘,畢竟不是家宴,重點還依舊是同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聯絡感情。 有了荊念在,許柔也不用補位當翻譯了,她專心致志地用餐,偶爾和身側的付灑灑說幾句話。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今晚的甜點是布朗尼蛋糕,男人們對甜食不感興趣,許曼尼為了保持身材也忍痛拒了,反倒兩個小姑娘吃得還挺開心。 蛋糕最上層的黑巧克力尤其出彩,口感濃郁,和朗姆酒的味道混在一起,在味蕾上綻開。 許柔為這滋味驚艷,吃完后低下頭,有些不舍地舔了一圈唇周。 手機放在盤邊,恰好顯示有消息進來。 她順手劃開。 看了一眼差點把手機砸了。 是對面那位發來的。 【那么好吃?】 她怔了一下,想到言情里,女主角一顰一動都是對男主強大克制力的挑戰,更別提伸舌頭舔嘴唇的舉動了。 按照他那么多次的情難自控,她確實有懷疑這種可能性的資本。 許柔飛快鎖屏,拿著紙巾擦掉嘴角的食物痕跡,抬頭時,他剛好放下手機,若無其事地和鬼佬們侃侃而談。 偽君子。 她在心里嗤笑一聲。 付灑灑湊過來,悄悄和她咬耳朵:“經過我一晚上考察,勉強承認他和我臨洲哥哥平分秋色,恭喜他,通過了成為我姐夫的第一道考驗?!?/br> 許柔趁眾人不備,毫不遲疑給了她一個白眼。 接下來的時間,一切平安無事。 他沒再發奇奇怪怪的信息,也沒有過分關注她,只是在結束時候同她客套了幾句場面話。 老師對學生,長輩對晚輩的口吻,裝的還挺像那么回事。 當然,論演技,許柔也不會落于下風,同他微微一笑:“再會,荊教授?!?/br> 他禮貌頷首,轉頭和幾位友人走了。 許柔長出一口氣,和他在一起渾身的細胞都處在一級戒備狀態,眼下他離開后才真真切切放松下來。 回去的路上,付燁對著荊念一頓猛夸,凡是贊美的四字成語不要錢似的往他頭上堆。 連付灑灑都聽不下去:“爹,至于嗎?” 付燁囑咐司機開慢點,而后從副駕駛座上朝后探出腦袋:“你不懂,我們現在手頭的這個項目,全靠了他從中牽線,照例是要給五個點的拿地成本,然后今天你猜怎么著,他竟然一分不要?!?/br> 許柔狐疑道:“這么好?” 付燁嘆道:“他說是為了感謝當年我的出手,其實我那時候也是懷了點私心?!?/br> 許柔聽得云里霧里,幸好付灑灑是個好奇寶寶,迅速接話:“爹你在說什么???麻煩給點線索?!?/br> “這個事情,說來話長?!彼砩虾攘它c酒,話匣子打開就收不住了。 “當年他母親去世后,娘家那邊的股票暴跌,輿論鋪天蓋地,造成了某個大項目的合作商臨時撤資,他外祖父找到我,希望我能注資拉一把?!?/br> 當時岳家的股價大跳水,工作日接連五個跌停板掉到谷底,又逢周轉資金困難,眼看無力回天。山窮水盡之時,岳刑拉下老臉親自上門,他其實看過那個項目,覺得相當有前景,日后肯定能大賺一筆,也就順水推舟幫了這個忙。 回憶起往事,付燁長吁短嘆,不甚唏噓。 許柔垂眼思忖半刻,試探道:“為什么他母親去世會造成這么大的影響?” “哎,主要岳向晴是自殺……” “付燁!” 見他越來越口無遮攔,許曼尼也不想給老公面子了,從后座伸手推了下他的腦門:“喝多了吧你?!?/br> 付燁典型妻奴,嘿嘿一笑:“對對對,喝多了,不提不提了,都過去的事,你們小孩子也不懂?!?/br> 許柔知道分寸,也沒再追問。 反而是付灑灑被吊起了胃口,不依不饒纏了她爸一個晚上,然而付燁嘴巴已經上了封條,她撬了半天沒有得到任何成果。 回家后,差不多快十點了。 互道過晚安后,許柔回了房間。 夜深人靜時分,因為無意中得到了有關于他的一個大秘密,她竟然睡不著了。 蛛絲馬跡一點一點串起來。 初次見面時,他一臉陰沉地同人亡命飛車。 打雷的夜晚,他滿頭冷汗地夢囈別丟下我。 狐朋狗友狂歡時,他冷眼旁觀,永遠置身事外,像是對什么都不在意。 沒有同情心,沒有認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