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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動了動,留下一句話。 語調很輕,不過她還是聽清了。 【若不幸又見面了,你要小心?!?/br> …… 荊念的離開,并沒有帶來太多改變。 時間真是個無情的家伙,能沖淡所有人的熱忱和好奇,一開始還有學生們湊在一起議論他,從他驚為天人的外表討論到對同校女生追求未遂的大新聞,后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這個名字仿佛被遺忘,終于不再被人提起。 反倒是孫眠的□□被不斷爆出,先是期末考舞弊被人揭發,直接降級并處分,而后論壇上她的同寢室友出來揭露她校園霸凌的丑惡行徑,一時之間有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許柔差點沒拉橫幅放鞭炮,在寢室喝了一罐啤酒權當慶祝。 十一月的時候董妍正式找到工作,在星輝藥業成功轉正,搬離了學校,但是工作煩悶,夜深人靜時常常打電話給老友抱怨。 隨后許柔也住到了研究生宿舍,她在研一上半學期忙成狗,幾乎是腳不沾地。李莫溪不愧為當年嚇走唯一門徒的導師,能叫你做實驗絕不讓你坐著記錄數據,同理,能叫你記錄數據,絕不同意你回去睡覺。 因為不分晝夜地忙碌,她生生累瘦了五斤,臉蛋真正切切成了巴掌大小,眼睛更大了,除了臉色慘白之外,實驗室的幾位大佬都夸她比過去更美了。 美個屁??! 她照鏡子,看到遮瑕膏都蓋不住的黑眼圈后,無奈嘆了口氣。 萬幸的是寒假很快來臨了。 前陣子母親給她打了電話,說基地批準了他們提早告假,順便來火車站接她一同回家。 許柔開心極了,她換上父母喜愛的紅色斗篷大衣,蹬著雪地靴,拉著行李坐上了高鐵。 行程很短,只要三個小時。她歸心似箭,路上給母親打了好幾個電話。 每次都是忙音,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中。 許柔隱隱有些忐忑,待到出站口看到黑色奔馳后,心徹底沉到了谷底。 許曼尼搖下車窗,對著她眨眨眼:“小柔,上車?!?/br> “小姑姑?!彼宪?,乖乖打招呼,語氣卻喪到了極點。 “不開心???”許曼尼皺著眉,這表情其實挺容易暴露抬頭紋,可她保養得宜,四十好幾的人了,連條魚尾紋都沒有,依舊美得不像話。 許柔小時候是在姑姑家長大的,同許曼尼一直很親昵,聽到她這么問也不再隱藏情緒,委屈地窩到她懷里,小聲道:“我爸媽又騙我?!?/br> “他們比較忙,好像是臨時有什么模擬發射的任務,我也搞不懂?!痹S曼尼很惆悵,因為心疼侄女,早上剛做的美甲都沒心情欣賞了。 “看來今年寒假又要麻煩姑姑了?!?/br> “說什么傻話?!痹S曼尼戳了她腦門一下,笑道:“我們都很希望你住在家里,灑灑一直在等你呢?!?/br> 許柔嘿嘿一笑,給表妹發了條微信; 【你的女王即將蒞臨,做好準備!】 付灑灑秒回:【我的寒假作業正在等待您的臨幸,女王陛下!】 許柔:“……” 半小時后,車子到了付家別墅。 她剛進門,就有道身影風卷殘云一般過來,拉著她朝樓上走。 “快快快?!鄙倥B連催促,她梳著高馬尾,五官精致,美中不足就是稍胖了點,還沒退去嬰兒肥。 “有什么屁就放吧?!痹S柔被她拉上樓后,甩開她的手,躺到那張奢華的公主床上,舒服地滾了一圈后,她又道:“今年代做作業漲價了,一套限量版口紅?!?/br> 付灑灑轉了轉眼珠子:“沒呢,先不提這個,我跟你分享下我老公?!?/br> 噗。 許柔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你特么膽子肥了,敢早戀?” 付灑灑洋洋得意,拿出手機遞過去:“看下,未來妹夫姿色如何?” 手機屏保是個少年的一寸照,確實很好看,有點男生女相,但毫無脂粉氣,就是神情冷冽,隔著照片都感覺要被他凍死。 “冰山款的吧?” “恩,我們十九中的高嶺之花?!?/br> 許柔攤手:“你還沒搞到手吧?這難度太大了吧?!?/br> 付灑灑霸氣甩頭:“放心吧,早晚要在我胯.下承歡?!?/br> 許柔:“……” 見表姐久久說不出話來,她相當得意,坐到床邊晃著腿:“你是不是被他的美色徹底驚呆了,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在想,怎么會有這樣的大美人……” “還行吧?!痹S柔在床上支著下頷。 付灑灑震了下床板:“狗屁!他是最好看的,我不接受反駁?!?/br> “哈!”許柔嗤笑一聲,她也是閑得蛋疼,和這位在一起,就變得空前絕后的幼稚,當下也不再猶豫,掏出手機給她看了張照片。 同樣是傾城美男,躺在地上,衣衫不整,臉頰上還畫了口紅印。 “這個比起你的,也不差吧?” 付灑灑糾結很久,心不甘情不愿地道:“這個閉著眼,看不清眼睛好不好看呢?!?/br> 許柔決定讓她死個明白,打開電腦用搜索引擎找了下他的名字,很快圖片顯示出來,雖然大多是偷拍,但架不住相機高級,五官清晰可辨。 付灑灑湊在屏幕前,緩緩睜大眼,五官皺在一起。 許柔扳回一城,心滿意足。 誰知道下一刻,表妹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人好面熟啊,我爸最近在談那樁海外買賣,好像其中一個合作商是他,明晚約了我們全家一起吃飯的?!?/br> 第36章 自投羅網 世界真的比想象中更小。 許柔夜晚躺到床上時還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怎么會那么巧呢, 明明她都換了一個城市, 和Z大相距四百多公里, 沒想到這樣的小概率事件都能碰上。 她看過太多偶像劇,男女主兜兜轉轉分開后總是能遇到一起,編劇美其名曰為神奇的緣分。 可事實上,她同他畢竟不是戀愛關系,老天爺又不是瞎, 哪有那么多冥冥中注定的羈絆。 這一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想到他興許就在自己方圓幾公里位置, 腦海里不由自主就跳出那天桂花樹下他離開的身影, 以及他離開時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若不幸又見面了, 你要小心?!?/br> 睡不著,她干脆起來。 房間外剛好對著露臺, 落地窗前的遮光布沒拉上,只有紗幔從羅馬桿處垂下來, 擋不住月色, 徒留一室清輝。 她裹上厚厚的珊瑚絨外袍, 拉開了窗走到外頭。 一月的風沒有想象中那么冷, 但同室內的暖氣依舊形成鮮明對比,她被凍得一個激靈,原本僅剩的一點點睡意徹底灰飛煙滅。 她坐在露臺的搖椅上, 腳趾縮在絨毛拖鞋里, 百無聊賴地刷著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