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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的樣子,“雖然如此拙劣的偽裝技巧,想要裝作毫無所覺的樣子都比較困難,但誠實地說,一開始我誤以為距離我們身后一百五十米開外的,是蘇格蘭場臨時抽調的皇室安保部門成員?!?/br> “原本是有的,但我拒絕了?!眴讨文群唵蔚貛н^這個話題,“只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在偽裝方面糟糕透頂,追蹤卻還算擅長?!?/br> 其實離開攝政者俱樂部時,喬治娜就發現了身后那些尾巴的存在,不過她在亞伯拉罕音樂廳花了些時間甩掉了他們,但現在看來,他們最終還是追上來了。 歇洛克的腦海中閃過了路口撞在一起的三駕馬車以及這附近的地形圖,擰著眉停下來想了一會兒,突然說:“你今晚最好不要回梅菲爾了,殿下?!?/br> “什么?” “我們需要改道?!?/br> 話音剛落,歇洛克就抓起喬治娜的手閃進了一條小巷,七拐八拐間,喬治娜可以聽見身后不遠處傳來馬車的車輪聲和多人的腳步聲,但很快的,只剩下了隱隱的叫罵聲逐漸遠去。 等到他們甩掉了那些追兵,在牛津街上了一輛出租馬車后,歇洛克便直接報上了蒙塔格街的地名。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一路上緊緊拉著喬治娜的手,直到現在才舍得松開——十分的,十分的無禮,不是嗎?但似乎,一點兒也沒有想要因此道歉的沖動。 砰——砰——砰—— 情感在影響歇洛克的思維,這讓他覺得非常不妙。 而就在此時,他危機的來源,與他相對而坐在馬車里的喬治娜,竟然做出了一個比他之前的行為更加失禮的動作:她仰著那張巴掌大的天真小臉,直勾勾地盯著他的面部——準確地說,視線聚焦在他下半臉的嘴唇上——用一種忍俊不禁的語氣突然問:“福爾摩斯先生,你還好嗎?” 不,他很不好。 歇洛克沉默地看向喬治娜。 并且面無表情的。 除了那張板著的臉上,不知為何泛起些微的紅暈,卻又一下子白了下去。 對方染著緋色的臉頰,泛著水光的藍眼睛,以及秀發間屬于夜茉莉的香氣,這狹窄的車廂內,竟是如此的清晰。 他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思維受到了嚴重的干擾,理智像是踩在棉絮上跳舞,眼睜睜看著引以為傲的冷靜飄進倫敦的夜風里,與他的頭腦背道而馳。 他盯著她看了大約有十秒鐘,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 臉還是同樣一張臉,人還是同樣一個人。 可在這搖搖晃晃的斑駁夜色下,一切都在剎那間改變了模樣:一種無可救藥的浪漫,正以她的名義,悄然來襲。 第40章 當天夜里, 歇洛克首次發覺他位于蒙塔格街的偵探社兼住所, 確實又小又破又舊又亂。 這事實雖然有些叫人沮喪, 但他還是盡量試圖令這間小屋看上去溫馨一些。 他把一疊疊堆放在客廳沙發上的報刊雜志統統搬到了墻角, 想了想又拿一副畫擋住了,這才將從房東那里暫時借來的床鋪鋪在那上面,又把那束奇跡般依然生機勃勃的野玫瑰插在花瓶里,就擺在茶幾上,總算不太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便是公主殿下今夜的香閨了。 雖然這位先生的初衷是將他房子里唯一的臥室和唯一的床讓出來,然而喬治娜并沒有接受他的提議, 顯而易見她認為前來打攪已是很過意不去了, 再霸占主人的床, 那就太過失禮了。 所以她只合衣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淺金色的卷曲長發隨意地披散下來, 抱著歇洛克貢獻的一只羽絨枕和天鵝絨的毯子,聲音輕柔地道:“晚安,福爾摩斯先生?!?/br> “晚安, 殿下?!?/br> 握著門把的歇洛克吹滅了蠟燭,借著月光回到自己的臥室,關門后靠在門板上, 深吸一口氣。 噢—— 坦白說,他個人并不介意她再失禮一點兒,真的。 原本喬治娜以為, 在陌生的環境中, 自己應該會睜著眼睛到天亮,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不過是稍微考慮了十來分鐘關于眼下的安排,便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后來也是一夜無夢,安睡到了天明。 當第一縷晨光穿過客廳窗簾的縫隙,剛好照在她的睡顏之上時,她也幾乎是同時睜開了眼。 臥室的方向沒有任何動靜,想來此處的主人依然沉浸在睡夢中。 喬治娜先是打理完個人衛生,然后下樓去取送上門的報紙,并從那個報童手里不著痕跡地收到一張小條子。 隨后她使用了房東位于樓下的廚房,煮了紅茶和兩份英式早餐,回到昨夜的落腳點,也就是福爾摩斯的偵探社時,發現歇洛克已經起床了,穿著一件長及腳踝的墨綠色天鵝絨印度睡袍,正站在窗邊對著窗外的晨曦和早起的街景,投入而沉醉地拉琴。 喬治娜并沒有打擾這一刻的寧靜。 她盡量放輕放柔了動作,把手里的早餐在茶幾上放下,和今天的一起,自己則坐在沙發上,打開了一份去讀,這是一份白金漢宮對外發布的皇室活動安排記錄,那上面寫著英王陛下的生日酒會即將在溫莎城堡舉行,而大多數皇室成員,包括正在歐洲“游學”的那位王子殿下,都將出席現場。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除了政治性較強的和之外,歇洛克竟然也訂閱了以名人緋聞為賣點、有嘩眾取寵嫌疑的。 而今日的頭版,喬治娜完全可以閉著眼睛猜出來。 例如,,等等,反正這一期的頭版是關于比利時國王利奧波德一世的專題報道,從一位德國公爵的幼子到大英女王儲的王夫,再后來憑借英國的支持一躍成為比利時國王,而將來的某一天,他還很有可能是女王的舅舅。 這位善用婚姻一步步往上爬的謀略家,下一步的計劃是讓他一位來自科堡的侄子,像他曾經那樣,與現在的英國女王儲結婚。為了這一刻,利奧波德一世從促成孀居的jiejie、如今的肯特公爵夫人,與已故的愛德華王子的婚姻時,就已經開始了精心的布局。 而按照原本歷史的軌跡,他也的確做到了,讓歐洲各國皇室的血統中,烙下了屬于德國科堡的印記。 可以說,只一期的報紙,便把利奧波德一世曾經在國內經營的受歡迎的好形象,破壞得七七八八,包括但不限于其號稱與一位十分像夏洛特公主——即已故前女王儲——的女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