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前的事了，與你根本無關?！?/br>
    她聽了更難過，摟緊他的脖子，“我好想跟你的義父說句對不起！”

    “傻丫頭。我都說了，你只是你啊?！?/br>
    她沉浸在這無奈的悲憤里，片刻才驚覺，“那你就是晏、晏宗的……遺腹子？”

    “湘湘，是我不好?！彼曋?，“我自小就過著極不安寧的日子。刀口舔血、朝不保夕這樣的詞兒，我是深有體會的……所以，我一開始不敢告訴你?！?/br>
    所幸苦難都過去了?，F在還有最后一步，只差那一步，他就可以完全向她坦白。

    “你吃了很多苦呢……”穆凝湘摟住楚尉霆，她忽然覺得如釋重負。

    “太好了！”她再度撲進他懷里，喃喃地道，“你還是你！”

    楚尉霆和前世一樣。他豈止是所謂的為晏宗效力啊，他就是季瀟綸的后代！

    只有一點不同，多了個季元湛。

    “什么叫我還是我？”楚尉霆笑了，“湘湘，你的反應總這么奇特?！?/br>
    他還以為她會驚駭或厭惡。

    安佑帝后來命人篡改史書，將季瀟綸描述成昏聵無能、寵幸佞臣、大敵當前猶沉溺聲色不問民生的皇帝。后來陸續有反抗者起義，統統被他蔑稱為妄圖復辟的前朝余孽、暴徒，血腥鎮壓。

    “湘湘，你也讀過不少史書，會不會認為……”

    穆凝湘捂住他的嘴，“你對我還是不夠了解，傻舅舅！”

    “你這個淘氣鬼?！彼睦镆粺?，咬咬她的手，倏爾將她的小腦袋拉低，狠狠吻住。

    這個吻guntang如火種，將兩個人同時點燃，他忘情地沿著她細嫩的脖頸向下探索，手也漸漸探入她的衣襟。

    “唔，尉霆，十四舅舅，不要……”

    她意亂情迷，那釋然的輕松與隨之而來的愉悅甜蜜令她沉醉，胡亂喊著他，那個禁忌的稱呼卻令他進攻得更狠。

    “不聽話的小狐貍，”guntang的吻觸在她秀麗的鎖骨流連，“再這樣叫，我就……”

    他作勢要將她按倒，她嚇得趕緊推他，“我聽話啦！尉霆?！?/br>
    “……哼?！?/br>
    他緊緊地摟著她，呼吸還是火熱而粗重的。什么叫箭在弦上，什么叫欲.火焚身，今日是體會到了，痛苦不堪啊。

    她紅著臉笑起來，努力跳下他的膝頭，“你接著說好不好，衛昭儀怎么成了莫妃？”

    他也努力地調節內息，總算勉強平靜了，“自然是慶怡王爺搶走的。他為了討好安佑帝，挑了一批晏宗尚未臨幸的秀女?！?/br>
    其實應該也包括真正的季元湛的生母。他后來找到一份殘缺的宮妃名單，結合各種線索推斷出來，很可能這女子也是衛家人。

    后宮佳麗三千，衛縈這些低階的“嬪妾”，只能寥落地等候帝王垂幸。但她們萬萬沒想到，轉瞬間山河破碎，所盼來的不過是作為戰利品被移交給那場特殊宮變的策動者。

    “其實，即便她得了寵幸，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吧？”穆凝湘低聲道，“那個毒打君薏的寵妃，這么狠毒的女人在后宮橫行霸道……”

    楚尉霆嘆息，“也許?！彼麡O厭惡這般的后宮。

    但還是有些不同的，“我的父親，據說……很受歡迎?！?/br>
    季瀟綸是位才子皇帝。他親自譜寫纏綿悱惻的宮曲，為他喜愛的佳人作畫作詞，無數女子為之傾倒。即使沒有皇帝的光環，他也是少女們夢想嫁與的情郎。

    “哦！所以你也畫得那么好。晏宗也是位茶道高手吧?！?/br>
    “本少會的可不止這些。我是不是跟你這樣說過？”

    “……又吹牛?！?/br>
    “真的。以后慢慢告訴你?！?/br>
    楚尉霆繼續說起衛縈的故事。

    衛縈的美艷驚呆了安佑帝，開始他編了一套謊言瞞著她，甚至給她下了些致人遺忘的藥物。

    衛縈一度忘記了過去，接受安佑帝的謊言，過上了虛幻的寵妃生活。

    但宮中最不缺的就是美貌和各種勾心斗角，漸漸地安佑帝被新晉宮妃所吸引，嫉妒衛縈的妃子則慢慢地發掘她的過去。

    她們千方百計引她憶起過去，終于，衛縈想起了一切，明白了安佑帝的陰謀，性情大變……

    “我不明白，為什么他不立即殺了她，直到他死前才下令鴆殺她殉葬？”

    楚尉霆沉默了一會兒才嘆道，“這個我也不清楚?！?/br>
    車子開到了鬧市，漸漸駛入穆家巷，速度越來越慢。

    紅艷艷的霞光透過車簾透入溫馨的車廂。她還偎依在他懷里，舍不得離開。

    第91章

    丈量荒地、分發糧種已基本完成。為防止疏漏與舞弊, 季元湛派了一批巡按御史負責查核整飭, 穆皓嶸也在其中。

    “岳父真是寬厚仁愛，心系百姓?！奔驹啃笨苛_漢床，笑瞇瞇地看著穆凝湘刺繡，“天氣轉冷，他要奔波十幾個地方，都不能回家過年了, 可他卻自告奮勇?！?/br>
    穆凝湘點點頭，“父親生性如此的, 母親和我從不攔著?！?/br>
    利國利民之事穆皓嶸向來樂此不疲。季元湛登基, 他的職務未發生任何變化，干勁卻更足。

    “湘湘, 那我陪你過年好不好？”季元湛說著，人湊得更近，手臂都壓住繡了一半的繡帕。

    穆凝湘紅著臉向后躲, “皇上仔細扎到?！?/br>
    穆皓嶸每年都有數月出公差在外, 她和母親都習慣了?，F在, 父親不能接她回家, 季元湛每天都派楚尉霆送她。

    這歸途是充滿甜蜜的。楚尉霆先帶她去看望他的姨母, 然后再不緊不慢地往穆家巷趕，每次都難舍難分。

    “湘湘最近真是越來越美了?！彼腻谒急患驹繅男Φ穆曇舸驍? “御花園的四季花卉加在一起也不如湘湘動人?！?/br>
    “呃……您也、也更加有精神了?！?/br>
    現在季元湛也是整日眉開眼笑、春風得意的。他長得好看, 笑起來更是猶如珠玉在側，孔瑞都說皇上真是光彩照人。大約治國良策實施得很順利吧。

    季元湛坐直身子, 黑眸亮晶晶的，“和湘湘在一起，我當然有精神啦?！?/br>
    這話的真正涵義小狐貍是聽不出來的。

    穆凝湘避開他的目光，繼續繡白玉蘭手帕。這是要做給楚尉霆的。

    楚尉霆向她坦白了身世之后，她所有的擔心驚懼都蕩然無存了。但她對季元湛卻根本捉摸不透。

    她曾向楚尉霆表示擔憂，他這晏宗遺脈的身份，季元湛知道了會不會起殺心？楚尉霆笑出了淚，要她完全不必多慮。

    “這玉蘭帕子繡得倒快?！奔驹坑挚拷】蛔?，“這送給情郎的東西呢，做起來就是帶勁?！?/br>
    “嗯......是的?！蹦履婺樢粺?，不知怎么回答。

    季元湛給她與楚尉霆相會大開方便之門，可又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