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朝著王石安，下了馬車。

    緊跟著王石安也下了馬車。

    麥芒屁顛屁顛地跟在王石安后頭。

    “杜姑娘?！辨九白×他溍?。盡管她掩飾的極好，但麥芒還是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嫌惡。

    “跟我來?！?/br>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而且，低個頭也沒什么，麥芒：“好?！?/br>
    跟著婢女一路曲折，走過小橋，穿過流水，似乎到了王府后院的一個小院子。遠遠地，麥芒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豬的味道。

    她一直還在困惑，這王石安又沒被大仙附身，怎么會找上自個兒，原來，還是找自己干老本行，殺豬！

    婢女一揮手，豬圈里一排的豬，“杜姑娘，您看這些豬怎么樣？”用的是大拍賣會上展示珠寶的聲音。

    麥芒“專業”地深嗅一口氣......臭。

    “不錯?！彼榱搜圬i圈食欄里的鮮草，“用純鮮草喂出來的豬就是比市面上的要好，比我們家養的都要好些?！?/br>
    婢女自豪道：“那是自然，我們家老爺就好這口，自是金貴地侍奉著它們。姑娘先挑一頭下手？”

    先挑一頭下手？

    麥芒：“......沒，沒問題！”

    釋放杜如月的殺豬技巧。

    庖丁之解牛，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經首之會。杜大娘之殺豬，騎在豬背上，一手按住豬腦袋，一手持殺豬刀在豬體內，沿著豬的骨骼線切割，及至最后一刀，豬才徹底沒了嗷嗚的叫喚。

    “去，燙一燙?！?/br>
    麥芒吩咐完，一拋殺豬刀，手在熱水里過了過，擦干，才終于得空抹去了額間的汗水。便是有杜如月的殺豬技巧，這豬也不是那么容易殺的......

    “好！”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叫好。

    麥芒擦著汗，側頭，便見王石安不知何時站在了旁邊，一臉毫不遮掩地贊賞。

    麥芒謙虛道：“哪里，哪里?！?/br>
    王石安義正言辭：“哪里都好！不知，杜姑娘可否將這手藝傳些給我？”

    傳......殺豬的手藝？

    麥芒：“我這哪里算得上什么上得了臺面的手藝？”

    王石安：“哪里不算！俗話說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石安便在此拜杜姑娘為師了?！?/br>
    麥芒......這么一個專心向殺豬行業的少年，還是蠻罕見的。前些年新聞里講的那幾個清子高校畢業去殺豬的學子莫不就是受了王石安的啟迪......

    麥芒這廂沉默著，跟在王石安身邊的小廝等不及了，要張口了好幾次，最后還是道：“老爺，我們還是先去大廳吧。戶部尚書帶著他的大公子，想要拜老爺為師，已經在廳里候了大半個時辰了?！?/br>
    王石安皺眉，“他既想要拜我為師，尊師重道，等我多久也自是應該的?！彼D眼看向麥芒，“同樣，我等杜姑娘多久也是應該的?！?/br>
    尊師重道？

    那若她答應當王石安的殺豬師父，是不是，就可以對王石安提些小小的，合理的，要求了？

    麥芒眼睛一亮，回道：“拜師一說實在是愧不敢當，這殺豬的手藝，本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只是要吃些苦，勤練習罷了，王老爺若是想學，我自是都愿意教授。只是......”

    王石安焦急：“只是什么，杜姑娘請說。就算您名義上不肯認是我王石安的師父，但石安心里已然將杜姑娘當做師父了，杜姑娘稱呼我為石安即可?！?/br>
    麥芒挑眉：“石安？”這稱呼親近了，是不是更好辦事了？

    “只是我家里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恐怕是有些脫不開身?！?/br>
    王石安到底是正兒八經狀元出身的宰相，雖然任性地只當了兩三年，一點就透，立即回道：“杜姑娘放心，這件事石安替姑娘解決?！?/br>
    麥芒行了個全禮，突然行這種大禮，當然是，有事相求。

    王石安忙托住了她，道：“不可，不可，姑娘有話直說便可?！?/br>
    那我便直說了......

    麥芒道：“我家相公，不，前相公的水平，我還是了解的，本應是絕無可能中舉的，這次的中舉著實來的古怪。還望您能幫我查一查這中間發生的事情，是否發生了什么紕漏。便是沒有，我心里也算放下了，只當認命?！?/br>
    “求大人明察！”

    麥芒還是堅持跪在了地上。

    “好?！蓖跏驳?。

    作者有話要說：　　殺豬有關情節純屬虛構，請勿實驗......

    ☆、牧豬奴戲（6）

    “虎口朝著刀柄方向，拇指和食指稍稍放空，讓虎口與刀柄之間留稍許空隙，以其余的三個指頭分擔整個殺豬刀的重量。如此，握著刀在豬的體內穿梭，橫切之時，迅速以拇指和食指旋轉刀柄，整個手如同握蒼蠅拍般握住殺豬刀，進行橫切動作。橫切完，換回起始的握刀姿勢，待需豎切之時，再以拇指和食指反向微旋，將拇指抵在刀柄后側，進行豎切動作?！?/br>
    王石安總結完，問麥芒道：“杜姑娘，依著您的動作，我說的可對？”

    麥芒......還真不愧是，狀元宰相。

    “對，理論上沒什么問題了，重點還是要實踐?！丙溍⒁黄骋寻盗说奶焐?，不由暗道，這王石安著實是太好學了，每日里都來向她學習殺豬，一學便還忘了時間，直到傍晚，“今日也晚了，明日再練吧?！?/br>
    王石安將殺豬刀往rou砧板上一釘，當。

    “正好，杜姑娘殺的豬此時也該煮好了，走，一同去吃?！?/br>
    麥芒：“......不用了，不用了，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間了?！?/br>
    頭一日吃這府里的全豬rou席，驚為天人的好吃，第二日，第五日，第十五日......雖每日的豬rou都在變花樣，但，她這輩子還是......都不想再吃豬rou了。偏偏，王石安每日都吃，還吃的甚是歡喜，她也大概明白，王石安的這一身膘是從何處而來了。

    王石安一愣，倒是給麥芒恭敬地行了個禮，說道：“是石安勞累杜姑娘了?！?/br>
    每日給他示范著殺頭豬，然后，就看著王石安殺，是勞累了......

    “石安本想著在晚飯之時告訴杜姑娘關于那裴秀才之事，如此，倒是石安思慮不周了?！?/br>
    麥芒眼睛一亮，裴秀才的事情有了結果？可一想到那滿是脂肪的油膩膩的全豬rou，眼神又暗了下去。

    “稍后，石安會讓婢女將飯菜送至杜姑娘的房間?！?/br>
    “不用！”麥芒一口打斷，對著王石安困惑的眼神，尷尬地笑了笑，繼續道，“我現在覺得也沒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