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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真的好險,只差一點點,被毒死的人就會是他的親生母親,被亂棍打死的人便會是她…… “七,七姑娘怎么了?”木香結結巴巴的。 “嚇暈了?!卑子窀穸ǘㄐ纳?,簡短的答道。 白玉格把白玉茗抱回房,命翠錢請了白玉瑩過來。他把方才的事簡單說了說,白玉瑩和翠錢既害怕又憤怒,“哪個天殺的要害人?誰在背后搗鬼?” 白玉格抬手制止她們,“眼下要緊的不是追究背后這個人,是要先保七姐無恙?!?/br> “李家那位姑娘已經死了,難不成他們還能誣陷七妹?”白玉瑩怒不可遏,又心生恐懼。 “還有沒有王法了?”翠錢咬牙。 白玉格拳頭握得緊緊的,方才勉強遏制住因惱怒至要顫抖的身子,“你們想想,為什么那位李姑娘都沒被官府帶走審問,便被打死了?這分明是有人要置七姐于死地!” “太惡毒了!”白玉瑩想通這個道理,手腳冰涼,“這些人是存心不讓七妹活,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翠錢是個大膽的丫頭,這時越想越是后怕,“如果不是姑娘好心和李姑娘換了食盒,那她現在……那她現在……”眼淚奪眶而出,雙手捂臉,不敢再往下說,也不敢再往下想了。 三人都陷于極大的恐懼之中。 白玉格在屋里轉來轉去,“當務之急,是先保住七姐的性命?!?/br> 翠錢抹抹眼淚,“可那位李姑娘不是已經死了么?他們還怎么判姑娘的罪?” 白玉格苦笑搖頭,“今天真是種種巧合,那郎氏家里也有個庶女,她丈夫恰巧也是位知州,有毒的飯菜還偏偏被她給吃了,所以衛所的人暫時沒有起疑,按原計劃把李姑娘殺了??伤麄冝D過頭定會向上面邀功請賞,到時發現殺錯了人,難道肯善罷干休?” “依你說,該怎么辦?”白玉瑩和翠錢都慌了,眼巴巴的看著白玉格。 白玉格也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可他和白玉茗一樣膽大機靈,又跟著白熹見識過不少奇案,見識遠較同齡人為高,邊在屋里踱著步,邊和白玉瑩商量,“五姐,娘平時不使喚七姐做事的,今天突然讓七姐到廚房拿飯,必有原因。你能否去問一聲?” “我立即便去?!卑子瘳摬粮裳蹨I,略收拾了下,急匆匆的出門找沈氏去了。 沈氏正在為驛館接二連三的死人而覺得晦氣,白玉瑩一問,她更是煩惱,“問這個做甚?我做母親的還支使不動小七了?” “娘,這事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卑子瘳撐兆∩蚴系氖?,一臉央求哀懇之色,“娘,您快告訴我,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br> “什么人命關天的大事?”沈氏不解,“死的是別家的人,和咱們不相干?!?/br> “娘,您怎么還不明白呢?”白玉瑩急得捏捏沈氏的手,壓低聲音道:“那家死的是位知州之妻!那家也是庶女過去拿飯的,嫡母是被毒死的……” 沈氏氣得頭昏,“瑩兒你的意思是小七要害我?這個小七,我素日待她不薄,不就是今天使喚了她,讓她去拿飯么,她便要毒死我了?” 白玉瑩急得要死,“娘您別再添亂了成不成,七妹怎么可能要毒死您,她毒死了您對她有什么好處?您也不想想,您前腳命她去拿飯,她立即便能拿出毒-藥來,這可能么?娘,別的都暫時擱到一邊兒,您趕緊告訴我,您為什么會讓七妹去廚房拿飯???” 沈氏有些茫然,“是驛丞之妻陳氏說的……”把陳氏說的那些一五一十轉告了白玉瑩。 “原來是這樣。好,我知道了。娘,您千萬不要輕信他人,什么也不要跟外人說,明白么?這時候亂說話會害死咱們白家的?!卑子瘳摻淮?。 沈氏不悅,“哪輪得著你個小孩子來教訓娘了?” 白玉瑩也來不及和沈氏多說,匆匆跑出去了,“娘,我稍后再回來向您賠罪,您怎么罰我都行?!?/br> 沈氏一個人坐著,生了好半天的氣。 玉兒,瑩兒,一個一個的都不聽話,對小七那個庶出的丫頭那么好,氣死人了! 外面哭聲震天。 李思琴平時對李思雨這個meimei也不怎么上心,今天卻看著倒在血泊中、瘦小得仿佛幼弱孩童般的meimei痛哭不止,“我meimei絕不可能毒殺我母親,絕不可能……她懦弱老實,連毒-藥在哪里賣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有毒殺我母親的心思……” 李念祖一天之內接連死了兩個親人,癡癡呆呆的,“不,小雨不可能毒死我娘,不可能……小雨見了我娘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她就是個小可憐,怎么可能殺人……” 衛所帶隊的是名姓秦的百戶,年過五十,矮而粗壯,獰笑起來惡形惡狀,如地獄里的魔鬼一般,“年輕人不懂了吧?兔子急了還咬人呢?!?/br> 秦百戶瞧瞧眼前女孩兒的尸體,心中得意極了。知州家的庶女謀殺嫡母,嫡母的兒女待這庶女尚好,定會為她求情,一樣一樣全能對上,這回去之后另一半賞金便到手了,平空而來的富貴啊。沒想到這回的錢這么好拿,不費一點周折,哈哈哈。 秦百戶喝令兵士,“把知州太太和這犯人的尸體帶上,還有這兩位少爺小姐及相關人員一并帶上,咱們到衙門領賞去?!北康昧?,也不管李念祖和李思琴如何哭喊掙扎,把郎氏、李思雨的尸體裝上車,也李念祖、李思琴也帶上,還有哭喪著臉的驛丞、廚子等,一行人呼喝著離去。 白玉格親自出馬把驛丞的妻子陳氏捉了來,綁到房中喝令跪下,明晃晃的利刀在陳氏眼前晃來晃去,“快說,是誰給你出的主意,讓你跟我家太太說那番話的?” 陳氏抖似篩糠,“我,我跟來往的太太們都這么說的啊……這,這是我發財的路子……” 翠錢出去拿錢賄賂了幾個驛館的婆子,婆子粗糙的手掌接過銅錢,樂的眼睛咪成縫了,“姑娘想知道些什么?庶女在這兒上吊的事對不對?那是真有的。自打有了這件事,那個陳氏但凡見著帶著庶女的嫡母都要說上一回,騙幾文錢花用?!?/br> 翠錢回來把這話跟白玉格、白玉瑩說了,白玉格沉著臉踢了陳氏幾腳,“混賬東西?!卑子瘳撘Т?,“看來是有人利用這個驛館曾經死過人的舊事,故意來陷害七妹了?!卑子窀裨谖葜絮獠?,“我再到廚房抓幾個人過來審?!?/br> 可是,他到廚房抓人的時候,廚子們已被衛所的人帶走,到衙門去了。 “如果這些人卷土重來,咱們多半有麻煩?!卑子窀衲樕幊?。 “要不,咱們跑吧?”翠錢惴惴的道。 連白玉瑩都搖頭了,“這哪行?咱們這一行人以女眷居多,跑也跑不快,到時候被追上了,反倒有嘴說不清?!?/br> “那他們發現殺錯了人再回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