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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做壞事,不想下地獄……”白玉茗害怕,掙扎著不肯再往下走。 “這是牢獄,不是地獄?!蹦巧n老的女人聲音透著譏諷和不耐煩。 白玉茗被人大力一拽,跌跌撞撞的繼續向下。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停下了。 白玉茗被人摘了蒙眼的黑帶。 朦朦朧朧的燈光,虛浮閃爍的人影,她暈了一會兒,眼花了一會兒,才看清楚眼前是陰森的牢獄。那被重重鐵鎖鎖著的犯人,頭發散亂,血跡斑斑,正是鹽運使覃淡。 白玉茗心中一松。 她是見過覃淡的,但覃淡沒見過她。 覃淡初到光州履新,也曾到白府拜望,但白熹早就聽說此人好色,尤其偏愛幼女,便不肯讓女兒們出面拜見。故此,白玉瑩、白玉蘋和白玉茗,覃淡都沒有見過,不認識。 “覃淡,你可認得此女?”還是那個蒼老的女人聲音。 這人應該年紀很大了,一身黑衣,滿臉皺紋,身材高大健碩,跟男人似的。 白玉茗下意識的就想離她遠點兒。 覃淡渾身是傷,勉強睜開眼睛,目光在白玉茗身上滑過,露出貪婪又狠毒的光芒。 白玉茗見他一雙賊眼綠幽幽的,像曠野上的惡狼,心中一沉。 這人狡詐狠毒,只怕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此人好色無德,他本人已經深陷泥潭了,這時候能拉一個人進來陪陪他,能拉一個美麗稚弱的小姑娘陪陪他,他不會猶豫的。 覃淡受傷很重,說話艱難,白玉茗歪著腦袋打量覃淡,笑嘻嘻的趕在了覃淡開口之前,“這位官老爺我見過哩,他和心澈姑姑親嘴打架,就像畫上畫的那樣……” “什么親嘴打架?”那老女人厲聲喝問。 覃淡眼中閃過精光,仇恨的盯著白玉茗,“你,你胡說……”知道白玉茗這話是把他的相好心澈給暴露了,氣怒交加。 心澈不過是一個尼姑,他并不心疼。但若暴露了心澈,只怕跟著就有一連串的秘密暴露了,他的主子知道了,豈能饒他? “心澈姑姑是善因寺的,長的可好看了,光頭也好看!”白玉茗熱切的道。 “心澈,善因寺?!崩吓伺d奮的搓著手,嘿嘿笑。 本來只是帶著這個小丫頭來認認人的,沒想到審出這么樁公案,她立功了!上頭必有獎賞! 覃淡差點兒沒氣死,白玉茗好心情的沖他扮了個鬼臉,覃淡更是七竅生煙。 白玉茗被帶了出去。 莫染霜在外頭等著,一見面就快步迎上來,把白玉茗給帶回去了。 白玉茗繪聲繪色的向莫染霜描述,“我去善因寺偷供品吃,你懂吧?人多的殿不敢去,得去人最少的地方,怕被抓著,嘻嘻。我偷了幾個饅頭揣好,正要走,就聽見很奇怪的聲音,又像哭又像笑,怪死了。我就偷偷溜過去看,看到那位官老爺和心澈姑姑在親嘴打架呢,墻上有畫,和畫的一模一樣。他倆打架的樣子可奇怪了,我給你學學……” “別了,阿棄你別學?!蹦舅^皮發麻,“阿棄,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立即稟報世子爺,定能抓到惡人。阿棄乖,你立功了?!?/br> 白玉茗高興的拉著莫染霜,眉眼彎彎,“染霜jiejie,那我是不是能回家了呀?我想回家,想守著師父的墳?!?/br> 莫染霜一臉同情,“應該是可以的吧?!?/br> 這可憐的小姑娘分明和覃家并無關聯,是應該放回去了。 莫染霜協同莫染塵率人抓捕了善因寺的心澈尼姑,嚴加審訊,心澈供出善因寺地庫藏的一大批金銀財寶并一個重大秘密。雍王府的人個個揚眉吐氣。 趙戈也罕見的臉色不錯。 莫染霜趁機替阿棄求情,小心翼翼的說了阿棄想回家,想守著師父。 趙戈一愣。 這個小丫頭不是說要跟他走么,怎么又要回家了? 他都已經抱過她了,她居然還想回家? 第12章 檀郎 “她出現的太巧,還要再查?!壁w戈不同意。 莫染霜沒敢再多說,回房后安慰白玉茗,“阿棄,你在這里多玩兩天,不急著回家。你家正亂著,知道么?寺里出事了?!?/br> 白玉茗既要裝傻女阿棄,便要裝得像,胡亂吵吵了幾句,莫染霜拿香噴噴的糕餅哄她,她便眉花眼笑了。 雍王府的點心師傅不錯,細膩甘美的紅豆沙和厚郁酸甜的玫瑰甜醬混勻做餡,面粉和雞蛋、白糖做成酥皮,美味可口。 白玉茗津津有味的吃著點心,和莫染霜聊天,“jiejie,光州城里有什么新鮮事呀?” 莫染霜一笑,“除了覃御史的案子,別的沒有什么?!?/br> 白玉茗咬著點心,晃蕩著腳丫,很開心的樣子。 知州家如果丟了位七姑娘,一定是新鮮事。莫染霜根本不提,可見這件事并沒發生。算算日子,沈氏、白玉瑩、白玉格應該已經去過明因寺了,一點風聲沒有,那應該是白府沒聲張。 不聲張是對的。 但白玉茗必須盡快離開這里。一則要和父母家人團聚,免得他們擔心;二則真的阿棄常常在外流浪,但也時不時的會回明因寺的小屋睡覺,如果真的阿棄回去了,那白玉茗的身份豈不敗露了么。 白玉茗盤算著脫身之策,可憐兮兮的道:“jiejie,我師父埋在后山,我每天要到她墳前陪她說說話的。我好幾天沒去見師父了,師父一定以為我出事了,她在地底下也會不安生的……” 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如一湖春水般,這會兒委屈的想哭,水波盈盈。 莫染霜雖畏懼趙戈,見了白玉茗這可憐的模樣也心軟了,承許她道:“見了世子爺,我再替你說話?!?/br> 白玉茗歡快的道:“謝謝jiejie?!背赃^糕餅,出門玩耍去了。 說是出門玩耍,其實白玉茗察看著地形,尋思著能不能逃跑。她折了枝杏花拿在手里玩,趁著沒人注意,便往墻邊走,盼著圍墻不高,她能爬得上去,可以爬墻逃走。 她到了墻邊,咧開嘴笑了。 墻挺高的,但靠墻不遠的地方兩株公孫樹,可以先上樹再上墻。 她見四下里靜寂無人,扔下杏花便開始爬樹。 “做甚?”冷峻無情的聲音,簡單明了的兩個字。 白玉茗自樹枝間探下頭,只見趙戈正疑惑的看著她。 他本就生得俊美冷漠,這時身著純白地繡四爪龍紋錦袍,愈顯得如冰如雪。 白玉茗傻呼呼的笑著,幾乎沒流下口水,“那粉花兒好看,我想摘?!?/br> 圍墻不僅高,且極為美觀,上有許多異草,牽藤引蔓,垂檐繞墻,其中有一種白玉茗叫不上名字的,開著粉色的小花,迎風飄搖,嬌嫩美觀。 趙戈拍掌叫人,不多時便有兩個身手敏捷的年青人架梯子上墻,把那粉色的小花給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