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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日那何彥到底同他說了什么,竟將他激得勃然大怒,中了對方的圈套。 他卻不肯告訴我,自我和他夫妻同心、琴瑟和鳴以來,他幾乎什么都不瞞我,可是這一次,任我再三追問,他也不肯吐露一個字。 只是將我緊緊抱在懷里,“左不過是他想故意挑撥離間的瘋話罷了,無須再去理會?!?/br> “阿洛,”他定定看著我道:“我不會將那些話放在心上,你也別去理會,只要你能在我身邊,只要咱們夫妻一心,旁的那些,都無須去理會?!?/br> 可他越是這般想用言語讓我安心,我便越發肯定,當日何彥故意激怒他的話語必定和我有關,說不定又是將我同衛玟牽扯在了一起。 他雖然斬釘截鐵地說那是無須理會的瘋話,可在他心底當真能做到,對那“瘋話”視而不見,絲毫不放在心上嗎? 我一邊想著,一邊盯著鏡中自己脖子上那兩朵紫色“牡丹”發愁。若是他將那兩朵“牡丹”種在耳后還好,還能用頭發遮掩過去,可他卻偏偏將其種在耳前的頸側,真真是不安好心! 愁了半日,我走到書案邊,在一副絹帕上畫了幾筆,然后遞給采藍道:“今日換個發式吧,照著這帕子上畫的式樣給我梳頭便好?!?/br> 時下女子最喜將前額兩側的長發將耳朵蓋過,松松地挽到腦后,我如今為了遮掩那頸側的痕跡,只得另辟蹊徑,不再將兩鬢的長發盡皆松松挽到腦后,而是從耳后各將一縷長發垂至胸前,恰好將頸側的那兩朵“牡丹”給遮掩過去。 好容易收拾停當,采綠捧了早膳進來,我卻無心用膳,命她把尹平請來,不知這半日的功夫,他是否已查到了更多關于秋月的不妥之處。 哪知尹平見了我后,卻是一臉的自責。 “稟夫人,都是小奴大意了,派的那兩人昨日竟未能將那秋月帶回府中。小奴昨晚回府后才知他們無能,因當時已晚,怕擾了夫人,小奴便沒敢前來稟報給您知道?!?/br> 我忙問道:“他二人因何未能將秋月帶回?可是那秋月突然主動求去?” 尹平搖頭道:“小奴細問了他二人,他們說那秋月一心想到府里來,一路上問了他們許多中郎將同夫人之間的事,問中郎將有無妾侍,待夫人可好,還塞給他二人各五百錢,求他們日后在府中多多照應于她?!?/br> “那她后來又因何未曾入府?”我奇怪道。 “他二人說,本已快到了咱們府里,哪知突然冒出來一個衣著破爛,滿臉黑灰的老嫗,攔住了他們,說秋月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兒,她好容易得知女兒的下落,找上門去,才知女兒因沒了夫婿,不愿被夫家族人賣給他人做妾,已經逃走,便又一路尋到了鄴城。天可憐見,終于讓她找到了女兒?!?/br> “那老嫗哭著求他們將女兒還給她,引來不少路人圍觀。因秋月是自由之身,他們也不敢強行將她帶走,便問她自己的主意。許是因見自己親生母親找了來,那秋月猶豫片刻,還是同她母親一道走了?!?/br> 這秋月突然冒出來,便已極是蹊蹺,怎地又冒出來個她的母親? 我便問道:“這秋月當年是因何到丞相府做婢女的,家中都有何人?” 尹平果然已經查過了,他道:“小奴也是查過后方知,這秋月當年乃是無父無母的孤女,被她叔父賣入許都的丞相府中為婢,她叔父賣了她后舉家搬遷,如今早已下落不明?!?/br> 看來,這秋月之事是越發古怪了。雖然她已被個突然死而復生的“母親”領走,但我總覺得說不定哪一天,她又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可眼下,除了叮囑尹平多加留意外,亦是再無法可想。 尹平剛走,衛恒便回來了。 他剛進來時還笑容滿面,待掃見食案上分毫未動的膳食,臉色立刻滿是擔憂之色。 “怎的不肯用膳,可是昨夜累到了?” 一提到昨夜我便心中有氣,別過身子不想理他。 他繞到我身前,伸指勾住我耳旁的一縷烏發,贊道:“夫人把頭發這樣放下來,倒是好看!越發顯得飄逸出塵、秀麗無雙,讓人看上一眼,便再難移開目光?!?/br> “我的阿洛真不愧是才女,不光精于詩書,便是于這婦容上,也能想出這般與眾不同、新奇好看的發式!” 我橫了他一眼,輕輕將那兩縷長發攏到腦后,“妾可不是鎮日無聊,才想這些新奇發式來打發時間,實是迫不得已而為之,你當我想這般與眾不同不成?” 他這才看見自己昨夜干下的好事,自知理虧,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彎下\\身子,俯到我耳邊,輕搖著我的肩膀道:“都是為夫不好,昨夜太過孟浪,只顧著同夫人融為一體,一時忘了輕重,不知惜花憐玉。夫人可是又覺得腰酸,為夫來替你揉揉!” 我一把打開他手,嗔道:“你且離我遠些!” 上一回,他也說要替我揉腰,結果揉著揉著,反倒讓我的腰又酸了一回。男人的話都是信不得的。 他笑得有些無奈,“夫人放心,為夫接下來幾天都不會碰你?!?/br> 見我不信,他便笑道:“接下來幾日,我要齋戒沐浴,如何還能再親近夫人?” 我先是一怔,隨即便歡喜道:“父王要立你為世子?” 衛恒點點頭,“今日早朝時,父王言天神托夢于他,決意立我為世子,以此為由大赦天下,也免了子文的牢獄之罪。詔命已下,過幾日便是大吉之日,待我齋戒沐浴后,便行冊立大典?!?/br> “父王先前一直拖延著不肯,怎么現下又這般急切?” 他目中的神色黯淡了些,“父王他……怕是支持不了幾日了,這才想盡快定下后繼之人,免得到時……” 五日后,我親眼看著衛恒再次成為齊王世子,被衛疇欽選為他的繼承人。 這一世衛恒當上世子,似乎比前世要早了幾個月,前世的時候,我記得他是在冬日被立為世子,而眼下則剛入秋。 我隱約記得前世衛恒被立為世子后,似乎并不是就此一路順遂,好像曾有個極大的變故,極是兇險。 可到底那變故是什么,我卻怎么都想不起來,只能一面叮囑衛恒高處不勝寒,當越發小心謹慎,一面祈禱今生既然他提前當了世子,或許前世的兇險便不會再發生了。 卻不想,衛恒剛被立為世子沒多久,便忽然被人參了一本,說他不光縱容手下之人欺壓良民,侵奪百姓八百多畝田產,還妄圖收買朝中大臣,將國庫公銀變為他世子府的私銀。 衛疇對此未在朝堂上說什么,只是把衛恒叫去單獨問了幾句,隨后便下了一道詔命,說是打算既然天下已定,便當還于大雍舊都洛陽。不顧眾臣反對,命衛恒前往洛陽去修繕宮殿。 一時朝堂之上,人心浮動,不少人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