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們一條生路,我和嫂嫂、巖弟會自此隱居山林,不問世事,再不會和將軍有半點瓜葛?!?/br> 我每說一句,衛恒的臉色就難看一分,怒道:“夫人這是想讓我違抗父命?” “將軍當年因不滿這樁婚事,不是亦曾違抗過父命?” “何況今時不同往日,將軍只消說你沒有追到我們,又何來違抗父命之說?” “如此一來,將軍不用娶我,可另行迎娶名門士族之女,另結良緣,豈不甚美?” 衛恒忽然上前一步,“夫人便是名門士族之女,我又何需舍近求遠?!?/br> 我不由一怔,下意識的便道:“可我娘家只余兩個親人,寡嫂幼弟,家勢衰微,對夫家已無任何助力?!?/br> “夫人何必自謙,單憑你中山甄氏的身份,便已足夠。否則當年程劭也不會允了程熙所請,替他聘你為妻,那時夫人的家勢比起現在相差無幾。真要細論起來,我衛氏并非士族出身,倒是我衛某高攀了夫人?!?/br> 因近百年來,大雍宦官干政之風愈演愈烈,不少宮中常侍,其手中所握權勢竟比及王候。衛疇的祖父便是借著給某位宦官當了養子,這才得以在朝中為官,一路發跡。若真論起出身來,他的家世確是低我數等。 等等,他這話風似乎有些不對,我蹙眉看向他。 “將軍難道……竟當真要娶我不成?” 衛恒眸光微閃,別過臉去,有些生硬地吐了幾個字:“父命難違!” 又是父命難違。三年前為了逼他娶我,衛疇以不許他執掌兵權,讓他在家“養病”相要脅,難道為了逼他再次答允娶我,衛疇又故計重施,脅迫于他? “這三年來,我在父親面前并不得意,父親遲遲不肯立世子。當此之時,我是斷不會惹父親不快的,是以你若想報我的救命之恩,那便——嫁我為妻!” 我在許都時,衛恒尚是六品的度支中郎將,如今反成了七品的騎兵校尉,不升反降,確是在衛疇面前并不得意。 衛恒又補上一句,似是好容易才下了決心,要跟我表明什么,“你放心,我會待你好的!” 我只覺耳膜被“我會待你好的!”這幾個字刮得生疼,如利刃般直刺入心,痛得我險些站立不住。 數月前,在和程熙飲合巹酒時,他也說過這六個字,當時我亦是覺得心口巨痛、眼前發黑。 為何我一聽到這幾個字,身體便會起這般劇烈的反應? 一雙手忽然扶上我肩頭,穩住我搖搖欲墜的身形,是衛恒。 一股不知從何來的憤怒忽然奔涌而出,我一把甩開他,“若我還是不肯呢?” 我從不曾想到,有朝一日,竟會是我拒絕衛恒的求娶。 衛恒雙手緊握成拳,深吸一口氣,忽然露出一個有恃無恐的冷笑。 “令嫂和令弟皆是我衛某的貴客,若是夫人此生再不欲和他們相見,只管自行離去,衛某決不攔阻!” “你——” 我滿心憤怒與不甘,“將軍既已打定了主意,要順從父命抓我回去完婚,又何必以我親人相脅,多說這許多無用之言?!?/br> 衛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右手一抬,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他只讓我和嫂嫂、巖弟匆匆見了一面,便重又將我們分開。從他帶來的八騎兵士中,分出兩人來,帶著巖弟乘竹筏從水路而返,其余六騎帶著嫂嫂由陸路返回鄴城,便是嫂嫂能逃出去,也還有巖弟在他手中。 我不由冷笑道:“我不過一介弱女,便是沒有軟肋在將軍手上,亦不能逃脫自保,將軍又何必大費周章,安排的這般滴水不漏?” 衛恒從馬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冷冷答我兩個字,“上馬!” 因有兩人帶著巖弟走水路,空出兩匹馬來,嫂嫂騎了一匹,我便走向余下的另一匹。 嫂嫂曾教過我騎馬,我手握馬韁,正欲上馬。忽聽身后蹄聲響起,跟著腰上一緊,已被一雙鐵臂抱上馬背,卻不是那匹空馬的馬背,而是他衛恒的馬背。 我心中一慌,忙道:“你快放我下去,我會騎馬?!?/br> 自我由夢境窺見前世的命運后,再見他時,我心中只有恐懼害怕,別說尚空著一匹馬,便是只有一匹馬,我寧愿步行,也不愿與他共騎。 對我的抗拒,衛恒充耳不聞,將我牢牢禁錮在他懷里,策馬揚鞭,疾馳而出。 他身上的鐵甲堅硬而冰冷,陣陣寒意從我后心涌入,偏他溫熱的鼻息又正好落到我脖頸處,莫名的灼熱窒人,這般冷熱交雜,讓我更是難過。 這已是我第三次見到他這一身白衣銀甲。 第一次,他從亂軍馬上救了我的性命,讓我得以繼續活在這世上。 第二次,他攻破了我夫君的城池,還要了他的性命,讓我成了寡婦。 而這一次,他身披甲衣,卻是為了抓捕他逃婚的未婚妻,為了讓我成為他的妻子。 “夫人為何不愿嫁我?”劇烈的顛簸中,他忽然湊近我耳旁,啞聲問道。 為何不愿嫁他?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這世間女子嫁人,或為生存之故,或是盼著得遇佳偶,白首不離。若是知道所嫁的夫婿反會是自己的催命閻羅,又有哪個還敢再歡歡喜喜地嫁過去? 可我若真這樣回復于他,只會被視為怪力亂神的胡言亂語,我只能再次把程熙抬出來。 “殺夫之人,如何是我良偶?” 對他殺了程熙,我確是心懷怨懟。 “你同程熙大禮未成,不過空有婚姻之名,他如何算得你的夫君?” 不知是否是馬畔呼嘯而過的風聲,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 “他待我極好,便如我的兄長一般,若非有他相護,只怕我早已死在鄴城。他和將軍一樣,亦是我的救命恩人?!?/br> 衛恒猛然橫韁勒馬,用力之大,勒得那馬前腿高抬,如人立一般,顛的我整個身子朝后仰去,避無可避地緊緊跌在他懷里。 他單手將我箍緊,右手調轉馬頭,沉聲道:“我帶你去見一個人?!?/br> 我這才發現,這一路行來,那些押著嫂嫂的兵士竟并未跟上來,竟是只有他和我兩人一馬,相伴而行。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這個周末雖然出差很累,但是看到大家熱情的留評,好開心好開心,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莫過于自己的努力被自己在乎的人看到!好愛你們! 接下來是今天的八卦時間——甄氏被殺之迷(八) 咱們上回說到曹丕為啥不殺了疑似不是他親兒子的曹睿,曹睿小時候有他爺爺曹老板 這個護身符,完全不用怕。等到曹丕登基一年后殺了他媽甄宓,那啥還是沒把曹睿給 順便殺了呢?反而只是一直不待見他,遲遲不肯立這個最年長的兒子為太子。 馬親王推測可能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