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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問:“你又喜歡我們家公子什么?” “你才幾歲?按照禮數必須叫我jiejie?!?/br> “jiejie,你又喜歡我們家公子什么?” “誰說我喜歡他了?” “那你為何過來伺候他?” 胭脂抹了一把臉上雨水,“誰說伺候他就要喜歡他?你好天真,既然你大公子是府上半個主子,我來這里也是順著他的安排,好讓他順著看不慣我的心意,安安靜靜的折騰我?!?/br> “胡說八道,公子從來不折磨自己人?!?/br> “那我便不是他的自己人?!?/br> 碧之圓溜溜的眼睛轉了轉,忽然有些欣喜:“必然的,你當然不會是自己人了,一個花不如我已經夠受的了……”她口無遮攔,當下猛然住嘴,然而說出的話如同潑出的水再也收不回。 胭脂已經挑眉看過來,語調起起伏伏,“哦,原來花不如也是你們的人,皇后真是狠下布局,派這么多眼線,是要毀陸公府于無形之中啊,真是……”話音還未落,從二樓閣樓飛下一只布包,正不偏不倚砸在胭脂頭頂,疼的她一下撲倒在地。 燕南風有氣無力掛在憑欄上,睡眼朦朧,對碧之道:“管好嘴,未時叫我起來,在此之前不準再說一個字?!闭f著人又滑了下去。 碧之眼眶含淚的瞪向眼眶含淚的胭脂,果然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雨后,胭脂趕在未時之前溜出錦華齋,一路奔去東苑,進苑便見陸千芊一派粉妝秀袍,美艷動人的立在院中,見她走近便遣散眾人,與胭脂沿著小池塘岸走著。 “這幾日燕南風有什么動靜嗎?” “回主子,倒是沒有,姑爺每日夜里徹夜不眠,在閣樓焚香吹簫,白日里就只睡,不曾出過苑門?!?/br> 陸千芊頷首,又道:“我得知他這些時日在查府中諸事,包括名單和賬目,不知道他在算計什么,你有什么發現嗎?” 燕南風查賬這一事辦的還算隱秘小心,為何她知道了? “奴婢尚且近不得他的屋,他對奴婢十分介懷,目前還沒有什么發現?!?/br> 陸千芊腳下一停,胭脂險些撞上去,“真的沒有絲毫發現?” “沒有?!?/br> “真的?” “沒有?!?/br> “那你想辦法進去查探查探,他是個狡猾之人,擅長攻心計,必要之時你也需做些許犧牲,”末了她淡淡加上一句,“你很清楚,世間無不好色的男子?!?/br> 胭脂望著不遠處走近的小松,起身從另一扇門退出東苑。 * 幾日后春意漸濃,苑內花草重生,胭脂貓腰從一陣蟲鳴中鉆出錦華苑,一路奔去后廚,一陣充滿困意的蒸煮過后,她端起新做的糖蒸酥酪,在黃昏下往南苑趕去了。 月至高無上,將南苑外石階上那人的側臉照的一面清華,慕連侯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正看過來,面色冷淡:“又來做什么,我可不是在等你?!?/br> 一旁草木間鉆出一個丫鬟,水靈靈的朝他一笑,正要撲進他懷里,扭頭看見胭脂時卻頓了一頓,停在當下,慕連侯目中含冷笑斜眼看著胭脂,抬手招呼那丫鬟靠近,她卻懼怕胭脂,遲遲不敢上前。 胭脂頓時心明,將酥酪放在石階下,扭頭走遠了。 都是對的,她自己所說的世間男子多薄情是對的,陸千芊所說的世間無不好色的男子也是對的,反反正正都是對,世間紅粉多,男人卻只這一個,不用計較。 她嘆了口氣,腳下小跑起來,想要趕快離開,盡量不去看不想看的,但卻在這時被人一把拉住,回頭一看卻是慕連侯微喘著,眼前不太客氣。 他語氣不好,手卻不肯松開:“你跑什么,見了鬼似的?!?/br> 她連忙抽手:“奴婢是不想叨擾了世子的雅興?!?/br> “你不生氣?” “生什么氣?” 他猛地看向她,月光下一對眸子極亮,“我便知道你那日是在騙我?!?/br> 胭脂還未回想起他所指是何事,便被他一把拉回南苑,進苑門之時百里扶桑十分識趣的往外走,擦身而過察覺到是她,又是皺眉,很快甩上苑門。 苑中一展木桌被月光印的光亮,中間放著她做的酥酪,她有幾分欣喜的看向他,他卻撇過頭故意不理睬,一把攬過瓷盅,憤憤指著一旁。 “坐下,看著我吃?!?/br> 胭脂托腮,歪著腦袋看著他,心緒剝絲抽繭,泌出一絲喜還有一點愁。 他從前好像也是如此,明明期盼,卻做出不要的樣子,明明不舍,卻擺出厭惡的神色,多年前寧貴妃死的那個清晨,他來到鳳儀亭,沒有笑容,眼淚也沒有。 有人抬手之間一曲終了,問他:自此后一人獨過,世子一定很難過吧? 他起身,往鳳儀亭外走,“母后死了玲瓏宮變得無聊,所以才來聽你彈奏一曲,沒想到彈的平平?!?/br> 那之后古琴又起一曲,曲終后她也獨自離開,鬼使神差走過鳳儀臺,看見他立在臺下,抬頭時眼眶紅紅,滿臉眼淚,她啊了一聲,還未來得及反應,已被他拉下臺去按在懷里。 “不準發出聲音,不準告訴別人你看到的,不然我就扁你?!?nbsp;他聲音微微顫抖,是啜泣后的尾音。 言不由衷,從他十歲到如今。 如今的慕連侯抬手打了個響指,她終于回過神。 “世子這幾日是在生奴婢的氣嗎?因為奴婢答應了世子要每日送酥酪過來,但是卻沒有來?所以世子就找了別的丫鬟過來?” 他咬著湯匙轉過來,“你說什么?” “世子邀約她每夜都來,卻在苑門外等待,是故意想讓奴婢撞見嗎?”她頓了頓,“下一次你若生氣要直接告訴我?!?/br> “你說什么?” “在奴婢這里你不必心口不一?!?/br> 她的眼睛,是一對普通的黑漆漆的眸子,有最粗糙的顏色,沒有一絲月光流彩在里面,像是世上還未開刃的刀色。 他不能接受最直面的刀一般的顏色,他不該被看穿。 “我不喜歡你,滾?!?/br> 她回到苑內時已經很夜,又落萬千春雨,苑上空飛起簫音。 碧之從憑欄間探出頭,遙遙對她喊起來,發髻在耳邊像兩顆葫蘆。 “你偷溜出去一定是做壞事去了,公子還等著你擦琴拭簫煮茶端水,還不上來受罰呀,公子你瞧,她還瞪我!” 閣樓平臺深處傳來燕南風慵懶的聲音:“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不罰了?!?/br> 胭脂堆著笑踏上閣樓,“公子不要開小的玩笑了,不好笑哈哈哈哈哈?!?/br> 他頭也不回,心里一番話終究成為短促一聲冷笑,“誰和你開玩笑?還不過來琴拭簫煮茶端水?!?/br> 她癟了癟嘴,小茶烹在火上,手腕一傾茶壺險些倒了,燕南風及時用蕭尾扶住,順勢在她手上輕打一下。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