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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自保的人,她必定會權衡利弊做出選擇,而不會執意跟隨陸太傅?!碧K如仕輕藐一笑,“說起來,陸公府的人可都是薄情之人?!?/br> “你又何出此言,我對你……” 胭脂聞此心中已有個大概,后面一些兒女私情自然沒什么興趣,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走為妙,誰知她只挪動一步便踩在了一片碎枝葉上,在寂靜的野林中傳出清脆的聲響。 那頭突然安靜下來,隨后蘇如仕沉聲道:“是誰,給我出來?!彪S后腳步聲便飛速靠近。 胭脂拔腿便跑,一時分不出東南西北,只覺得跌跌撞撞,不時有枝葉打在臉上,而眼前已伸手不見五指,她才想喘口氣腳下卻一空,人摔進一個深洞,她縮在洞深處亦不敢出聲,很快聽到蘇如仕的聲音在右后方響起。 “不用追了,怕是已經跑了?!?/br> “那怎么辦?” “總會有破綻,如若查出此人是誰,你必然要除去,多留意吧?!?/br> 過了許久,直到四周只剩下蛇蟲鼠蟻的走動聲,她才敢有所動作,此時雙眼已經適應黑暗,她發現這個洞口比她身長再高出一人,洞壁濕滑,幾乎爬不上去,手邊沒有利石,只能用雙手試圖在洞壁上掏出一個個洞,但因近日落雨頻繁,泥土太濕潤,那些掏出的圓洞一踩便塌,她最終還是放棄。 這里太暗又太濕冷,她的身體不允許她在這里呆太久,明知道大喊大叫是無用的,她還是想試一試:“有人嗎?救命?!?/br> 一句笑語飄了過來,“我一直在等你叫救命,等了好久?!?/br> 聲音從洞外傳來,胭脂心中一顫,方才那么長時間內全然不知道有人靠近,更加沒料到是慕連侯。 “為何又不出聲了,不想我救你了?” 他何時開始在這里,是一直躲在暗處,還是從湖邊跟蹤她而來?她正琢磨著眼前的局面,卻覺得面上一陣風過,身邊多了個人,她猛的往后一躲,頭撞在洞壁半塊裸石上,即刻痛的往前一栽,栽進慕連侯懷里。 “原來你想著的是這種事?!痹谒龗暝?,腰肢卻已經被他牢牢扣住,黑暗中他一只手攀上捏住她的下顎,“你一個人跑到樹林里,莫不是想來和哪個男子幽會?” “奴婢膽子好小的,世子別嚇奴婢,奴婢真的只是來尋一只紙鳶的?!?/br> “說實話?!?/br> “這就是實話?!?/br> “撒謊?!?/br> “真的?!?/br> “鬼才相信?!?/br> 胭脂無言以對,只覺得他虎口越收越緊,幾乎要將她的下顎捏碎。 “是,奴婢坦言的確是與人有約,只不過都是男情女愿,世間尋常之事,還求世子大人放過奴婢和他?!?/br> “約的誰?府中看門的子伯?與你熟絡的同州?又或者是燕南風?” “還是別問了?!?/br> 他漠然一哼,放在她腰間與下顎上的手猛然收力,胭脂一陣窒息,用力推卻推不開,任她掙扎他也紋絲不動,靠在她耳邊唬道:“我給你選擇回答的機會,你可以選擇告訴我他是誰,也可以選擇告訴我你是誰?!?/br> “胭脂是個下人,哪里還有什么多余的可以告訴世子的……” “如果你在宮里,撒謊是會死人的,如果你不說就讓我來說好了,你每晚送來的糖蒸酥酪,并不是千芊安排你送來的,而將酥酪做的偏酸,盅底卻埋一顆桂圓增甜是宮里的做法,千芊尚且不知我不喜杏仁枸杞 ,你一個下人又是從何知道的?” 原來竟是這樣,她已不食酥酪好多年,并不知道原來宮墻內外在小小一碗酥酪上會有如斯大的差距,至于他的喜好,這么多年過去,好像就是這般記住了,理由?連她自己也不甚明了,原本,她只是想做一份酥酪,坐在石階上看他一口口吃,她不過是需要一個故人,哪怕故去的事和人只有她記得。 眼前慕連侯越靠越近,逼著她,像要吻住她,更像要吃她,她心里有慌有懼。 她喉頭一陣陣干癢,聲音放的極低。 “我很喜歡你?!?/br> 慕連侯對這等事似乎司空見慣,冷笑道:“喜歡我的什么?身份?” 胭脂退了兩步,低著頭:“我若說這喜歡一點都不關乎世子的身份,你信嗎?” “呵不信?!?/br> “那我便不說了?!彼幕?。 若是旁的女子恨不得掏心挖肺一表衷心,可她卻回的輕巧,難不成是反戲弄他? 他猛然瞪圓眼睛,“你到底不是個正常的姑娘,承認的倒是很爽快!” 胭脂搔耳想了想,連忙裝出羞澀的樣子,“我自然與別的女子都不一樣,我對世子之心可昭日月,天地可鑒,正所謂日久見人心,你會明白的?!?/br> 他本想嘲諷著告訴她,現在說這些已晚,卻鬼使神差對上黑暗里珍珠似的眸,原來再黑的黑夜也可以看清人的眼睛,他鬼使神差的一愣,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我拭目以待?!?/br> 洞外冷冰冰的聲音突然響起:“快下雨了,你到底走不走?!?/br> 果然,百里扶桑與慕連侯幾乎寸步不離,平日里看,他應是慕連侯身側的護衛,然而二人之中他似是比慕連侯的地位要高。 慕連侯還未說一字,他便已被拉了上去,洞外一陣窸窸窣窣,胭脂聽不真切不知二人在商議何事。 百里扶桑終是不耐道:“你到底想不想救?”片刻后他回到洞口,“把手伸過來?!彪僦瑒偘咽秩M他手里,他的眼神便刀子般甩過來。 即便是要救她,他還是看不慣她。 彼時,林外細雨漸起,遠處風卷濃霧襲來,三三兩兩的人群都趕回湖岸,小松一看見她更纏上來:“jiejie何時出來的?紙鳶呢?你又怎么了?手上都是傷?!?/br> 胭脂幾個箭步走到湖邊,對水一照,身上臉上是一片片泥跡,她洗了洗臉。 “紙鳶沒有找到,至于這些傷可別提了?!?/br> 小松接過她褪下的衣服攥在手里,還想說什么,卻見一旁有人走近,連忙起身請了安離開了。 水岸一片漣漪,平靜后水中印出燕南風的臉。 “玩的開心?” “唔?!彼^也沒抬。 “摔得很慘吧?”他笑的輕軟,似含東風,“洞里必然很滑吧?” 她停下手,望著恢復鏡面的水中他的笑臉,“是你跟蹤我?”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道理,你會不懂嗎?” 那么她所聽到的,所說出的,他是不是都聽到了? 她心煩意亂,冷道:“公子這只黃雀未免管得太多了點?!?/br> 他笑了一聲,望著遠處漸漸聚攏的眾人,沉聲道: “你說的對,連我也沒有看清那只黃雀到底是誰?!?/br> ☆、崇西王 回程路中,她毫無心思關心風景,心里滿是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