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道,長了一條停不下來的舌頭,大人看她如何?” 那小丫鬟看了看胭脂一張死板的臉,眼眶與耳廓一齊紅了。 “不必?!碧K如仕抬手將鈴鐺推去一旁,“只不過讓你陪我一夜,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贝搜砸怀?,三三兩兩處人又炸開鍋了。 胭脂退了一大步,作著安,曲膝不肯抬頭,“可是奴婢……”話還未完手已經被蘇如仕抓住,他與她靠的近,聲音低沉,帶著怒:“你到底為何躲我?” 她心里尚且還驚的說不出一句話,便聽遠處傳出一陣銀鈴般的笑,燕南風與紅翎正路過,紅翎賣弄著半截細腰,笑道:“胭脂jiejie到底是有本事,府上旁的下人哪敢像jiejie這般隨性,雖不能不做要做的,但可以不做不想做的?!?/br> 她立刻裝傻充愣,搖起頭:“不是啊?!?/br> 燕南風盤臂,在一旁道:“蘇大人說的不錯,再耽誤不過是一夜,成不了事也敗不了事?!边@話他說的慢又緩,期間胭脂想反駁,卻被他的氣場生生壓下去。 這事沒有再多爭辯,人群三兩散去,胭脂立在原地,與蘇如仕對視一眼,又看了一眼燕南風,便一言不發離開了。 又是夜,眾人盛衣華服隨著幾位主子趕往名妓花不如的花閣,到了閣下,陸千芊下車一眼便睹見胭脂,一面心道她終是乖乖聽了蘇如仕的話,今日很是乖巧,一面覺得府上能有與蘇如仕走得近的人也好,方便往后探聽虛實,何況這個人是胭脂,便于她來掌控局面,她心情不錯,遙遙沖胭脂笑了一下。 入了馬車,一路上胭脂始終挪著身子,離蘇如仕越來越遠。 蘇如仕心里百般不悅,低聲喚:“宋胭脂?!?/br> “奴婢在,大人什么事?” 他微側著臉看向她,見她一面掩飾好的笑容,欲語卻無言,只得蹙著眉頭先一步走入了花閣。 彼時,花不如正在招待一位貴客,鴇娘滿臉歉意,低頭哈腰:“陸小姐,我當然知道您定了我們家姑娘的席,此刻萬不可動氣,可要聽我的解釋,這位貴客一來便竄入我家姑娘的房門,我一把老骨頭哪里能攔住,如今他進去半個時辰了,你看這……來者都是客,我們不好得罪也得罪不起,要不您先入席,等上一時片刻?!?/br> “誰要等了?”陸千芊冷笑一聲:“敢問這插一腳進來的是多貴的客?來青城的達官顯貴哪一個不是先入我的府,哪里會有我不知道的貴客?或者,難不成我帶來的客比花不如的所謂貴客要輕上幾兩?” “看您說的,不會不會?!?/br> 她掏出兩錠黃金,“把花不如叫下來?!?/br> “這……可是……” 小松在陸千芊身后呆頭呆腦,一句捧主子的話都說不出,胭脂只好上前一步道:“你是要我家小姐親自去敲門還是嫌我們給的金子不夠?” 鴇娘又見她這冷煞煞的刻板臉,想起上回被她當頭拍落的簪子,嚇得扭頭上去了。 眾人先行入了房間,寬敞一間屋,裝飾的詩情畫意,總耐春\宵,窗外小風一起,窗內粉香陣陣,片刻便來了幾位舞女。 幾人落座小酌起來,只是屋中氛圍狡黠,蘇如仕不時望著胭脂,胭脂不自在的看向陸千芊,陸千芊心思重重望著紅翎,紅翎的眼珠子貼著燕南風,燕南風卻盯著窗外,心思不明,時而嘴角莫名一勾。 屋中寂靜,一時只剩飲酒聲,胭脂將身子埋在背景當中,悄無聲息盯著場面,便聽燕南風低聲道:“今日設宴在此,千芊也真是費了一番心思,領著未來夫婿到逛青樓,你也算是世間第一人?!?/br> “我確是費了心思,城中樂趣比不上京城,小舞小唱的只怕你也看不入眼,花不如雖然出身花閣,但是彈的一手好琵琶,比的上當年八王爺府上的郡主,今夜我只管閑情逸致,其他的事尚無安排,”她有些挑釁的望過去,“怕是叫夫君失望了?!?/br> 陸千芊目光中含電光火石,燕南風眼中卻看不出情緒,無論是他笑他喜還是他驚他怒,只有一分似真的。 “小郡主世間只有一個,如何比?” 陸千芊臉色陡然一變,席間再未說過一句話。 屋外突然傳來鴇娘的笑聲,片刻之后門從兩側拉開,門外正中跪著一個姑娘,面似三月桃夭,眉眼媚人,寒冬里披著品紅薄紗衣,紗下肌膚嫩白,衣袖如長翅平鋪身側,她懷抱一把五弦雕花琵琶,指尖輕輕撥動,聲音嘈嘈切切如碎珠落玉盤,短曲落罷,她才抬起頭,笑道:“小女花不如來的遲了,給各位大人賠罪?!?/br> 胭脂是頭一回親眼見她,果然如人說的一般,極魅卻不妖,難怪連陸千芊這種見不得紅塵女子的人都對她頗有贊言。 美女子一笑,之前的悶怨自然煙消云散了,氛圍總算從方才的氣焰囂張中平息下去?;ú蝗绶€坐名妓之名,自然八面玲瓏,一人可以對付四面八方,連燕南風也不住對她一笑,她在眾人淺談下退身坐在席中央,再次撥弄琵琶弦,并道:“這一曲是不如的一位恩客教來的,還望諸位大人聽得入耳?!?/br> 琵琶聲響,胭脂從無心聽到起意,望著花不如遲遲收不回神。 這一段琵琶樂先緊后松,先急后緩,而后卻急轉之上,在郁郁苦悶中尋得一點豁然開朗,似人翻越了一山又一山,有繁華褪盡的悲涼,有生命陌路的悲憤。 蘇如仕在與陸千芊交耳閑聊,小松拼命往嘴里塞零嘴,這屋子里大半無人傾聽,唯有胭脂嘆了口氣,用手背抹著臉頰,一抬頭卻不知燕南風何時坐到了她身邊,她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將臉扭開,卻聽他道:“這曲子叫琵琶仙?!彼麄阮^見胭脂又將臉扭回來望著他,才款款而來,“寫曲的人最初將它奏響在皇城大東宮中,當年秋時曾在孔雀臺上驚艷四座,更有鄰國世子前來一探其風?!?/br> “原來公子親耳聽過?!?/br> “聽過,到底是風光一時?!?/br> “怎么就風光一時了?” “已經很久無人想起了?!?/br> “為什么?彈琵琶的人死了嗎?” 他飲下今夜第一杯酒,“沒有?!?/br> 她頓了頓,“那彈琵琶的人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又飲下一杯,“不過一個女人罷了?!彼浦?,“那么你剛才在哭什么?” 她想了想,“這曲子后半段寫的忒慘了點,讓人念起家中貓狗,一時間叫人很難自制?!?/br> 他哈哈一笑,“是有幾分少年不知愁強說愁滋味的意思,不過我喜歡?!?/br> 席間正鬧,琵琶聲愕然而止,一醉酒男子推門撲了進來,跌在花不如身邊,一手握著酒壺,一手將花不如摟進懷中。 “這花閣里沒有一個好東西,居然乘我沒留意把你給換下來了,混蛋,大爺今天還沒玩夠你敢走?”說著就要把花不如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