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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讓地球人在綠星學會與自然的相處之道,另一方面,由“更為先進的綠星文明”來拯救地球,讓曾經的藍星重煥光彩。 信的最后甚至高呼“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號召綠星人支持他的提議,拯救藍星,改造愚昧落后的地球文明! 陸英從頭到尾看完這封信,不由羞憤交加,心臟砰砰砰的一陣狂跳,一張小臉也憋得通紅。 她看不得綠星人那幅高高在上的嘴臉,受不得他無禮刻薄的指責,可心里又隱隱然覺得并非無理取鬧。 她急切地滾動屏幕,查看大家的回復。 一開始,帖子幾乎被排山倒海的罵聲、吐沫淹死,只偶爾閃出幾條回護之言,卻并不顯眼。 直到405樓的一篇大論之后,樓主引經據典一通分析,自此風向為之一變,倒是支持的聲音漸多。 帖子演變到最后,竟出現了一批膜拜綠星“高級文明”,期待被綠星人拯救的支持派。 而學校隨機投票的比例,也從反對派遙遙領先的二八分,一躍成為現在的四六開。 形勢變得好快! 陸英腦子有點亂,她不排除有個別綠星人心懷天下,愿意以一種大無私的精神拯救一顆與己無關的行星。 可是,綠星無論是聯盟制、帝國制、還是軍閥獨.裁,任何形式的執.政者都不可能做出這種沖動、危險、高尚的決定。 如果綠星真的那么好,那綠星人實在太高尚了! 只是,高尚得超越了合理的范疇。 …… 一周后,交換星球的事越炒越熱,成了所有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陸英可沒空聽人吵蛤.蟆坑,逃了漢斯及另一位老師的所有課程,不是泡在圖書館里,就是外出家教賺錢。 這天,她接到家里電話,要她回去一趟。 陸家與學校同城,回家極為方便。因學?;锸程F,母親便常常叫她回家去打打牙祭。 陸英三四個月沒回來,猛然一走進婆蘭區,還真有點不適應了! 街道兩旁低矮破爛的房屋,伸出長短粗細各異的長竿子,掛滿了花里胡哨的各色衣物。小內內不僅公然飄在行人的頭頂,甚至還滴滴答答向下掉著水珠…… 陸英不由莞爾,當真是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才幾個月她竟不適應了! 要知道剛入學那陣,她倒是很懷念這種隨意晾衣服的日子。 倒不是喜歡這種情調,而是烘干費太貴,烘雙襪子還要兩份錢! 她偷偷在屋里晾過幾回襪子,卻被同寢室的小公主舉報了。那吐血的罰款,至今讓她想想都不寒而栗。 還是婆蘭區好??! 看慣了帝都大學里基因優化的師生們,她忽然覺得連行人都分外真實:八字眉、厚嘴唇、扇風耳、羅圈腿…… 或許每個人都帶著出身的烙印。 陸英生于斯長于斯,就是再厭棄、再想離開婆蘭區,內心深處卻還是對這里有著親切、踏實的感覺! 正胡亂想著,忽聽到有人招呼,卻是幾位老街坊,捉住她好一通打聽星球交換的事。 陸英頗感意外,婆蘭區的人幾時關心起城里的事了? 婆蘭區原名“破爛區”,原是B市唯一指定的廢品回收區。后因廢品回收業日漸衰敗、又影響市容市貌,于40年前被市里取締了這項業務,更名為“婆蘭區”。 名字雖然改了,廢品回收業務也沒了,可垃圾二廠仍在! 這里方圓百里的住戶,不是垃圾二廠的職工家屬,就是需要頻繁出穹域謀生的人家,婆蘭區仍舊為市民所不喜。 B市的人寧可繞道,也不愿靠近婆蘭區,似乎生怕因此沾染到垃圾味,亦或是域外的毒氣。 久而久之,婆蘭區便成了化外之地。 不止外邊的人不愿意來,區里的老住戶也不惜得打聽外間的事情,婚喪嫁娶基本全在本區解決了。 陸英卻是個例外! 自她十三歲考出婆蘭區后,一路就讀于重點學校,數個月前更是一舉考取了全國前十的名?!鄱即髮W,成為全區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陸英卻沒把這當成一回事兒,于她而言,考個好大學只是一個“小目標”,是借此離開婆蘭區,擺脫出身陰影的一個踏板。 她和街坊敷衍了幾句,就快步拐進單元樓,匆匆溜回家中。 不想母親開門的第一句話,竟也問起星球交換的事! 陸英微微一愣,轉而也明白過來,對婆蘭區的居民而言,她天天生活在名校,自然接觸的消息比較多。 她微微聳了聳肩膀,雖然已經是網絡化社會,但考慮到圈子的不同,這種刻板的印象其實也是不爭事實。 只是沒有想到,星球交換的事居然連婆蘭區也驚動了! 陸英不明白母親關心這些做什么,陸家既不是高知,又不是高干,甚至挨不上既得利益階層,這是cao得哪門子的心? 還是先泡個美美的熱水澡,來得切實! 要說這幾年在外邊住校,她最惦記的就是泡澡了。 原來的中學沒這條件,大學倒是全套的上好設備,只可惜收費過高,每次仍只選淋浴。 陸英慢悠悠地泡了半個小時,掐著父親回家的點才依依不舍地出來,換了身家居服晃出來,挨著父親坐到沙發上。 陸志達笑著問了她在學校的日子,才聊了沒兩句,晚飯就得了,一家人團團圍在餐桌上吃飯。 趙南音老話重提,又問起了交換星球的事。 陸英隨口說了幾句,看出母親支持的立場后,便處處與她做對,盡是說些反對的言論去堵她。 她在學校里聽得多,就是捂著半邊嘴,也能把母親說得一愣一愣的。 趙南音可拿這個寶貝女兒沒轍! 自打女兒考上了帝都大學,她可是在同事、鄰居面前大大出了番風頭?,F在更是將獨生女奉上了神龕,說話都先怯了三分。 趙南音不住向丈夫使眼色,連陸英都看出來父母找她有事,陸志達卻不理會,直到女兒吃完最后一口飯,才慢悠悠地說有事要同她談。 陸志達不理女兒學校里那些虛頭八腦的理論,心中自有他的一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