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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的人, 甚至京中有些人因此為蕭相感到可惜,明明其父官拜丞相,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偏偏唯一的獨子這樣不成器, 半點不像父親, 以后想來繼承不來蕭相的衣缽。 其實這樣的世家長大的長子嫡孫能夠愚笨沒心思到哪里去, 反而,就因為蕭如景是個極聰明的人,才更加明白盛極必衰,樹大容易招風的道理。 據蘇言所知,近幾年,蕭如景一門心思都投到了經商上,以藥材生意為開端,掩人耳目的建立起屬于自己的商業產業,這并非一個沒有頭腦的人能夠做到。 這種事情,連寧家稍加探查都能打聽到,蕭相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縱容著蕭如景去干,大抵打心底也是認同的,如此一條退路已經鋪就,即使有一日蕭家在朝中勢力衰減,一家子也不至于一瞬間大廈傾頹,落魄到為衣食犯愁。 被蘇言擔憂著的宋誼此時正悶悶不樂的站在甘泉殿院中,火紅的洛神花開得好端端的,卻因為心情不悅的二公主殿下而遭殃了,一朵一朵的被宋誼從枝頭上揪了下來,在手里頭扯得稀爛,又棄置在了地上,不一會兒殘紅便鋪了一地。 “躲這兒做什么?我不是昨天就與你說過了嗎?今日宴請朝中的小姐們,你也得出去招呼著?!?/br> 宋誼看著自家母妃對自己如此正色道,心中本就不快,此時更是郁悶,反駁說道:“宴請她們的是母妃,要挑也是蕭如景未來的妻室,與我有什么關系,憑什么讓我去招待她們?” “如景是我的弟弟,也是你的舅舅,小時候也是我太過縱容你,到現在你還分不清輩分,對待長輩如此的不敬?!笔掑f這話時候比起從前語氣重了許多,面色的厲色讓宋誼不由得一震。 “我和你外祖母確實是有意在其中為你舅舅挑選合適的良配,但與你并不是毫無干系的事情,畢竟也是你未來的舅母?!?/br> 宋誼只覺得母妃將后面幾個字咬得重重的,似乎有意在提醒自己什么似的,這幾日她都被迫去接受蕭如景真的要娶妻的事實,甚至如今要參與到其中去。 她只覺得所有情緒擠壓到難以承受的地步,宋誼覺得難受極了,她根本不想去招呼那群有可能嫁給蕭如景的名門閨秀們?!澳灰俦莆伊?,我根本就不想要什么舅母!蕭如景就是蕭如景!” 啪——宋誼感覺到自己右邊的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她不可置信看著自己的母妃。誠然,從小到大,蕭妃對于宋誼的管教可以稱得上嚴厲,但不管她做錯了什么,母親都從未動手打她。 “再說一遍,如景是你的舅舅,只是你的舅舅,而且很快他會迎娶正妻,你的舅母,你往后也當敬為長輩,聽明白了沒有?” 蘇言看著宋誼走進來不說話就稀里嘩啦的哭了起來,也不苦惱就這么自個兒坐在那兒安安靜靜的哭著。蘇言一時沒摸清楚情況也不好說什么,只輕輕揮手讓房中的宮內摒退了,只剩下她們兩人。 也預想前幾日的話說得那樣的重了,宋誼怎么也得一段時間才能緩過勁來再到她這兒來,沒想今日就過來了,一來就哭不說話。 任由宋誼自個兒坐在那兒哭,哭到沒勁兒,哭聲低落了下去,最后變得只剩些抽抽嗒嗒的吸鼻子的聲響。 看宋誼懵懵的坐在那兒,蘇言才開口問她道:“差不多了吧,今兒又是怎么了?” “今日母妃說了與你一樣的話?!彼握x喃喃的開口道。 可能不僅如此吧,宋誼一進來,蘇言便已經看見她臉上紅紅的手指印,能如此愛深責切的教訓宋誼,這整個宮中也就只有那么一個人,便是蕭妃。 蘇言也有聽聞甘泉宮這幾日設游宴,蕭妃性情清冷,并不大喜這類交游的游宴,這次特地邀請京中閨秀必然有她的目的的。知子莫若母,宋誼那點兒小心思連她都未曾瞞得過去,怎么可能瞞過蕭妃。 “那你打算如何?”蘇言倒了熱茶,推到了宋誼面前,哭了那么久,嗓子聽著已經有些啞了。 宋誼咽了一大口茶,想也是方才哭得嗓子干了?!拔蚁胍娝幻?,我要聽他說一句才肯死心?!?/br> 蘇言聽宋誼的這話并不意外,她向來是這種性情的人,直接而簡單,如今明白過來了,不到最后不會輕易放棄的。不過聽了這話,蘇言反而放心下來了,蕭如景這人倒是拎得清楚的,他這謠言出來之后一直十分配合蕭家的行動,到時若是宋誼真到他面前也能讓這小丫頭斷了這份心思。 自從憋在屋子里頭,蘇言就甚少與幼弟宋謙正經說過話。一方面小謙兒雖年幼,但聰穎過人,過多與他接觸總容易讓他看出些端倪。另一個,就是宋謙這孩子的性情還需再磨一磨,他性子總歸沖動了些,之前就因宋誠對她的幾句不敬之語,險些動起手來。 若宋謙只是個普通皇子,這倒也罷了,但他是大昭得東宮,國之儲君,如今不知道多少雙眼睛正緊緊得盯著他,他需要任何人都要深重,成王之路迷霧一片,多少走在這條路上的人終究也只是個東宮儲君。 “長姐,您此時能夠認得出我是何人嗎?”宋謙興匆匆的到蘇言這兒來了,似乎還不大確定她是否已經好全,試探著自家長姐能不能認出自己。 蘇言不看宋謙,有些無奈的笑道:“你看來呢?” 宋謙有些猶豫不定,依舊看蘇言,見她神色清明,如平日一般沉穩淡然才放心下來。 才想起著本是平日他到習武場的時辰,蘇言問宋謙道:“謙兒,你此時不該去練習了嗎?” 宋謙解釋道:“我著急過來看長姐如何了,便先讓初蕓去和鄭都尉說了遲些過去了?!?/br> 宋謙口中的宋都尉不是其他人,正是當年在最出色的那一屆北衙俊杰與謝瑜平分秋色的鄭成玨。北衙向來是出英雄少年的地方,而當今皇帝登基之初的那一屆北衙少年郎卻是最為讓人稱道的其中能人輩出,不少已經成為如今朝中的國之支柱。 鄭成玨是東郡鄭國公的嫡孫,滿門忠烈,父叔大多在壯年在北地捐軀。幾代皇帝更迭,政權變動,但無一不對鄭家敬重有加。自古以來,軍權是最為容易引起君臣之間芥蒂猜疑的事物,但鄭家卻有一眾家臣舊部相隨,鄭家軍自成一支,卻從無人提出異議。 宋謙到挑選教習武藝的年紀,皇帝便直接將鄭成玨撥了去做東宮都尉,教習宋謙弓馬。宋謙天資聰穎,伴隨而來便是性情里頭有幾分傲,想讓這小家伙真心信服卻不是件簡單的事兒。那時鄭成玨不過用了幾日就將宋謙治得服服貼貼的。 “那你快些去校場吧,讓鄭都尉這么等著總歸不好。謙兒你是東宮儲君當為表率,這對師長的禮數需比其他人更加恭敬周到才是?!碧K言摸摸宋謙的發頂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