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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鹯陰城中,后來領隊使團前往北卑的只有謝白一人。 謝白并非毫無預備的進入鹯陰城之中,或者說事態發展至此指不定其中有他的一份功勞。北境戍邊營看似與謝白無甚干系,但經歷當年查探兵器庫的事情可見,如今雖然謝家長子謝瑜已從北境回來京中任職,但他多年在北境樹立的威信人脈仍舊不可小覷。再不濟,也不至于讓謝瑜的親弟弟隨便讓人說扣押就扣押。 “言言,冷靜下來了嗎?”寧后又問蘇言。 蘇言點點頭,寧后伸了手指往她眉心處重重一點,然后有幾分無奈道:“從小我最放心你,因為遇事你向來沉穩得很,此時因著這謝家的小公子卻自亂了陣腳了?!?/br> “阿娘,您知道了這事了,師父和您說的?”蘇言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其實心中還是有些委屈,實在是第一封信里的內容實在有些嚇人,寧后又存了心思試探她,把第二封信藏了起來。 “這事情哪里需要你師父說呢?”寧后睨自己女兒一眼,帶些淡淡的責怪道:“你是我女兒,你那些小心思真能瞞過我不成?你倒好先與你師父投了底,卻在我這兒什么不說了?!?/br> “這,若是您不喜歡的話,我也不想惹您生氣?!碧K言討好的對母親笑了笑,從小這一招裝乖她用得極為熟稔,每每蘇言露了這乖巧憨厚模樣,寧后總拿她沒辦法,這一次也不例外。 “我若不高興,你就能不再喜歡牽掛那謝家的二郎了?”寧后沒好氣的反問了女兒一句。 “那您不高興,我便暗地里沒有人的時候牽掛,不在您面前惹您不高興就是了?!碧K言答。 是呀,若是當真歡喜一人的時候,哪里是別人說讓你別喜歡就能做到的呢?想到此處,蘇言不由擔心起來前幾日從自己殿中哭著跑出去的宋誼。 其實這事也怪不得任何人,只能說宋誼這丫頭運氣十分背。這幾日宋誼都沒有過來萬春殿也不知道如今想通了沒有。 蘇言念及此處,忍不住向寧后問起宋誼的情況?!鞍⒛?,阿誼那兒如今怎么樣了?” 寧后沉吟了會兒,才緩緩說道。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人不管處于如何高位都難以抵抗無端的世間流言。宮內敲打過不敢再說什么,宮外卻傳得不像樣了,如今坊間一些流言傳得越發荒唐了?!?/br> 蘇言心中凜然,這件事情果如她預計的一般,蕭如景與宋誼甥舅之間的流言還是傳了出去。若真只是流言卻也還好,但如今宋誼那丫頭卻是真存了心思的。 “阿娘,那蕭相是什么態度?”蘇言問。蕭家那般顯赫的世家,最講究端正門風,也最是顧惜在外的名聲,不可能對于這件事情毫無作為。 寧后執著手中一顆白子握在掌心當中,淡淡道:“蕭如景如今本也該是嫁娶的年紀了,如今也不過是把原本就該辦的事情早些去辦了便是?!?/br> “其實蕭夫人早前就在京中待嫁的閨秀之間也相看了許久,瞧著舒家那二姑娘本也是不錯的,后來也不知什么緣故那蕭如景不肯了。他倒不是不樂意娶媳婦,只說不娶搬弄是非的女子?!?/br> 蘇言輕輕“哦”了一聲,心中不由想起那日在湖中回廊當中宋語的挑釁,以及那個跟在她身邊叫做舒琴洹的女子,心道莫不是蕭如景知道那天的事情了。 “其實若不是你的婚事還未定下來,壓在了前頭。按照道理,誼丫頭雖然年紀小了些,我去你父皇面前提一提早些訂下一門親事,緩上幾年再出嫁也是可以的,那么外邊更沒有好說的了?!?/br> 第89章 被擄 89、被擄 又到了放飯的時間了, 兩張硬邦邦的烙餅被冷不丁的被獄卒扔進牢房里頭。只見牢房里邊關著的玄色衣裳的大昭使者安靜的撿起烙餅輕輕,坐在凳子上輕輕地撣去烙餅表面沾上的灰土,就安然的撕著烙餅就著隔夜的冷茶吃了起來。 這看得負責送飯的獄卒有些發愣,印象之中被關到這里來的這些南地的公子哥,哪個不是又嬌氣又挑剔的,被關進來初初的幾天總是嫌這嫌那, 一副十分有骨氣的模樣。沒有幾天便叫苦連天, 原本傲氣高昂的頭不得不為饑餓低下, 再也挨不下去的時候,餓瘋了便去搶食這些他們曾經不屑一顧的狗食。 這個叫做謝白的南地公子卻不一樣, 被關進來了,渾然一個沒事人似的,仿佛遭遇牢獄之災的不是他,該吃的時候安靜的吃, 該睡的時候也睡得十分安穩,大部分時間都兀自安靜的坐著, 從沒有什么怨言不耐。 獄卒看了幾眼才最終離開, 顯然謝白已經成了他眼中的怪人了。謝白渾不在意,原本就是計劃之中的一部分,自己愿意這么被關進來的,這些早已在預料之中的了,他也沒有什么不滿足的, 牢獄中清凈得很, 正好就事情好好盤算, 想來再過不久就有人過來找他。 看著獄卒已經走遠,謝白將手中剩下的那一張烙餅一分為二,中空的大餅中掉出來一張小紙片。謝白將小紙條從干草上面撿了起來,紙條張開只有幾個蚊蠅一般的小字。 謝白閱過紙條上頭的字之后,眼中閃過一瞬的算計落定的神色,心中又忍不住暗自腹誹自己那位兄長十分的cao心,竟然不放心到這個地步。 而后謝白瞬時將紙條雜回到了那塊硬邦邦的烙餅當中去了,一口咬了上去,一大塊烙餅與秘密傳來的訊息一并被吞咽入腹。 雖在大昭的時候也有耳聞這位北卑五皇子的名字,但這卻是謝白第一回見到李禎本人,比起兄長李祁的俊朗陽剛,這個五皇子一雙陰鷙深邃的鷹眼顯得陰沉許多,他坐在審問室正中的椅子上邊,一言不發的盯著被獄卒押解過來的謝白。 謝白被壓倒在李禎的面前,身后的北卑獄卒狠狠地往他的膝蓋彎處踢了一記,按著他的脖頸將他按到在地上,迫使他以屈辱的方式伏跪在李禎面前。 謝白硬抬起頭看著李禎道:“五殿下,謝白雖只是大昭之臣,但卻是擔著出使的重任,代表我大昭來的北卑,您這還未入首都鹯陰城就冷不丁就把整個使團下了牢獄,莫不是這就是北卑的待客之道?” 李禎聽了謝白這話,很是不屑的輕哼了一聲,然后冷笑道:“大昭也不過實在是我北卑囊中之物,也敢如此狂言,南人遲早是要臣服于北卑鐵蹄之下淪為亡國奴的,還敢奢望以貴賓之禮相待?” “這是你的一己之見,怕是瞞著北卑王所做的遠遠不止是私自囚禁大昭使團這么一樁而已吧?”即使如此被人壓制在地面上,謝白毫無畏懼繼續道。 聽了這話,李祁冷笑著幾步走到了謝白的面前,一腳踩在了謝白的臉上,皮靴底重重在謝白的臉上碾壓。 “父皇?這件事情興許他老人家永遠不會知道了,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