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老夫就告訴你,那就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大將非善終者,除戰死沙場,大多逃不過這幾個字?!?/br> 劉忻一驚,有些明白錢尚書大概要說什么了。 “昔日那位雖然和麾下十二萬精銳戰死沙場,可他手下那些守城的將領和兵士,卻都活了下來,后來圣上改朝換代,那些將領群龍無首,邊關又需要防御,就被圣上一一用高官厚祿加以收服,繼續在邊關守城。 當時之所以如此順利,一是那些將領往日唯田仲馬首是瞻,田仲一死,那些將軍方寸大亂,想反抗又沒人可以領頭,陛下出的條件又夠優待。所以撐了一段時日也就默認了。二是這些將領自持手中有兵,邊關當時還有不少柔然余孽,朝廷只能用他們,所以有恃無恐。 可是,如今三年過去,天下漸漸安穩,關外的柔然,也因為當初和田仲死磕,死傷殆盡,不成氣候,你說,現在邊關的那些將領,心里安不安穩? 尤其是當初田仲和圣上斗的厲害時,這些人都曾幫著搖旗吶喊過,你說,他們現在擔心不擔心圣上秋后算賬? 所以,天下越穩,這些人就越擔心?!?/br> 劉忻有些了然,說:“難怪要把那位弄到京城去,還不能驚動別人?!?/br> “是啊,幽州離邊關實在太近了,要是田仲真一不小心去了邊關,那些將領哪怕不再跟隨他,只怕也會起些小心思,而且就算他們不起小心思,可只要朝廷知道他們接觸了田仲,你覺得朝廷還能無動于衷。到時候,朝廷不再信任他們,他們也信不過朝廷,再要有人稍加挑撥,邊關那些將領,只怕離造反也就不遠了,所以,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田仲回邊關?!?/br> “那咱們還等什么,還不快點把他弄回京?!眲⑿靡宦牸绷?。 “然后呢?弄回京你讓圣上怎么辦?殺他?昔日呂后誅韓信,英布謀反,今日圣上要要是殺了田仲,你說他那些舊部會不會兔死狐悲的覺得自己也離死不遠了?!?/br> 劉忻說道:“那朝廷不可以優待安撫嗎?” 錢尚書頓時笑了:“優待安撫?田仲三年前就是北方戍軍總統領,兼兵部尚書,掌天下兵馬帥印,現在要優待他,朝廷拿什么優待他,難不成給他封王不成?” 劉忻倒抽一口冷氣,不再說話。 “昔日廢帝為了抬著田仲和圣上斗,往往是圣上升一級,田仲不出三日定因軍功也跟著升一級,當初廢帝封賞的是痛快,可如今朝廷卻面臨一個尷尬的境地,那就是對田仲,朝廷已經封無可封,賞無可賞,所以咱要把田仲就這樣帶回去,圣上殺也不是,放也不是,賞也不是。你讓圣上和朝廷怎么辦?” “那這可怎么辦?”劉忻直接傻眼了。 錢尚書用手指了指劉忻手上的信,說:“所以老夫想了兩日,這是最好的辦法?!?/br> “讓他考科舉?” “準確是讓他換個身份,讓回到京城的是舉人田仲,卻不是昔日的信武侯田仲!” “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田仲不是失憶了,不記得自己是誰有什么問題,重新考科舉有什么不對?” “可是朝中誰不認識他?” 錢尚書看著劉忻,說:“你認識他?” “當然認”劉忻在錢尚書的目光下,慢慢消了音,最終在不堪重負,小聲說:“不認識?!?/br> “這不就行了?!?/br> “可是?” “沒什么可是,只要圣上不發話,朝廷不出面認,朝中大臣拿不準圣意,哪怕見了田仲,也會像李蕎一樣,裝作不認識。這樣田仲在京城科舉得中,升官發財,活的好好的,邊關的將領放心了,朝廷安穩了,圣上舒心了,不是皆大歡喜的事么!” 劉忻:……… 皆大歡喜的整個朝廷都做睜眼瞎! 第20章 李蕎跑了 “要是那位失憶突然好了,想起自己是誰怎么辦?”劉忻突然想到這個可能忙問道。 錢尚書毫不在意的說:“他就算失憶沒好,也會很快猜出自己是誰,你當這點手段,真的能瞞他多久。不過哪怕他知道了,又如何,他只要不想造反,只要還顧念邊關的部下,只要還想著這天下太平,他就會當做不知道?!?/br> 劉忻聽完,同手同腳的拿著鉤子去爬貢院墻了。 這幫文官太可怕了,指鹿為馬,裝聾作啞,睜著眼說瞎話,挖坑給人家還得讓人家心甘情愿的跳,難怪當初聽聞田大將軍和圣上斗的時候,田大將軍三句話過后就掏刀子,果然是明智之舉! 錢尚書等劉忻走后,就叫來羽林衛,把手中的密折給他,說:“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br> 羽林衛接了折子,匆匆下去。 錢尚書起身,走到涼亭欄桿旁,看著池塘里剛剛綻開的荷花,微微出神。 那位雖然會認,卻不是個吃虧的主,想到那位曾經干過的事,錢尚書不由頭疼。 要不是實在不行,真想把那家伙踢到邊關,一輩子讓他別回去! . “你說你一大早的干嘛非要親自來看榜,這么多人,你又擠不上?!碧镏僖贿呁飻D,一邊還得分心護著張大公子,不由抱怨道。 張苻折扇都被擠掉了,卻毫不在意,說道:“讓下人來看,哪能第一時間知道結果?!?/br> 田仲終于擠到最前面,又把張苻也拽了進來,松了一口氣說:“得了吧,要不是我,你連擠都擠不進來,說不定還沒你家下人看的快呢!” “多謝田兄,回去請你去醉春樓喝酒?!睆堒尴蛱镏儆懞玫?。 “別,仔細你剛養好的胃,我要陪你去,你家管家會氣死的?!?/br> 兩人正說著,突然聽到一門之隔的貢院里面傳來一陣敲鑼打鼓聲。 “出案了!” 后面的人頓時又往貢院門前擠,田仲罵了一聲,忙護著張苻。 吱—— 貢院的大門在關了五天后,終于再次打開,一隊系著紅帶,敲鑼打鼓的軍士從里面魚貫而出,后面跟著兩個捧著“案”的軍士。 眾人的目光,頓時嗖的一下,都黏到“案”上的名字上。 “中了!” “我終于中了!” ……… 張苻頭伸著,瞅見自己的名字,一把拽著田仲狂搖:“田兄,我過了,第三?!?/br> 田仲眼頭比張苻好的多,笑道:“我也過了?!?/br> 張苻聽了,忙找田仲的名字,等看到田仲名字的位置,脫口而出:“田仲你居然又是案首!” 旁邊的人頓時刷的一下看向他。 田仲臉一僵,忙對周圍拱拱手,客氣的說:“承讓,大家承讓!” 說完,拽起張苻,就往外擠去。 一炷香后 田仲和張苻坐在貢院旁不遠處的一個茶樓的二樓。 張苻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