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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希文心頭一松,展臂攬緊了傅靜秋,低頭在她發頂吻了吻,“我保證?!?/br> 柔順的靠在他懷中的傅靜秋眼睛卻瞇了瞇,看來,重生的秘密就是馮希文心里最大的心結。她想,她找到填滿最后一朵花的根結了。 也許是將一切都說開了,梁哲一直安定的等著羅婉云的報復。 他似乎有種幫心愛之人擋/刀的孤勇,即使自己已經從才華橫溢的大才子變成見異思遷始亂終棄的渣男,梁哲依然平靜的上課下課,半點不為外界的輿論所動。 倒是馮希文對此很是惱火,輿論將傅靜秋和梁哲綁在了一起,因為梁哲的坦言,所有的a大人都知道了他們倆曾訂親的消息。反倒將他這個真正的“原配”忽視了個徹底。 手上調查著陳君華,馮希文對梁哲的怒火也越蓄越多。因此,在梁哲原本的赴美公派留學被調包成南斯拉夫后,馮希文的第一反應絕對是幸災樂禍。 “不是說好的去美國嗎?明明是板上釘釘的事,怎么突然變成南斯拉夫了。不行,我得去學校問問?!?/br> 梁家,難以接受這一切的梁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南斯拉夫不是修正主義嗎?學校怎么能派你去那呢?” 梁哲搖了搖頭,“媽,通知都已經下來了,你去找學校也沒用。幫我收拾行李吧?!?/br> “不是,兒子,咱們就這么接受了?憑什么???你可是中文系專業第一??!” 一直悶頭坐在沙發上抽煙的梁父插道:“不接受有什么辦法,你還沒明白,這就是人家羅家故意整小哲?!?/br> “什么?” 梁母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白著臉顫聲問道:“小哲?這是真的嗎?真的是羅婉云家在背后使壞?” 梁哲彎腰將梁母扶了起來,“媽,事已至此,你再追究這些又有什么用呢?” 梁母死死的抓/住了梁哲的手臂,“這么說,真的是了。她們怎么能這樣,這……這也太欺負人了?!?/br> 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妻子,梁父碾熄了煙頭,從兜里掏出了塊手帕遞上去,“行了,你以為這干部家庭是這么好攀附的啊,人家稍不樂意,多的是手段打壓你?!?/br> “太欺負人了,嗚嗚嗚,我可憐的兒子……” 梁母接過手帕,蓋在臉上哭得喘不上氣,“早知道,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當初就找了那個鄉下丫頭呢……” 梁母的一句話,戳痛了梁哲心底的傷口。他眼神一黯,也顧不得再安慰父母,逃避般回了自己房間。 躺在單人床/上,梁哲怔怔的看著床頭的書架發起了呆。曾經以為,自己天賦異稟,這輩子注定要過不一樣的生活。 為了這點不一樣,他汲汲于營,甚至舍棄了自己的良/知與愛情。然而命運卻給他開了一個最大的玩笑,他所謂的進取反倒讓自己跌進了更深的地獄。 導師恨鐵不成鋼的話還言猶在耳,他靠自己的才華,完全可以成為最優先被選送的公派生。偏偏有人在背后施壓,學校又迫于輿論壓力,將他調到了最后。 想到這,一直保持淡定的梁哲臉上終于多了幾分真實的苦澀。如果人生是一部默劇,他梁哲的一定是最諷刺的那種。如果這默劇有觀眾,恐怕此刻正在撫掌大笑,笑他自作聰明,誤人誤己,可笑至極。 他狠狠的捶向了床,啪的一聲,床頭書架上的落了下來。 額頭上被砸了個大包,火辣辣的疼。梁哲本就埋著一肚子的火,這砸在他頭上的書無疑是火上添油,他手上暴起了青筋,正想把書扔到地上,一個袖珍的紙袋就從書頁里掉了出來。 梁哲拿起紙袋,逆光下,一行娟秀的小字清晰的寫在上面:梁哲,你就是我薩爾茨堡的樹枝 靜秋 他屏住了呼吸,展開紙袋,一支指節大小的鹽樹枝便出現在了他眼前。 梁哲閉了閉眼,全身劇烈的震顫起來,甚至連臉上的肌rou都隱隱的抽/搐起來,然而他的手指卻無比的小心,仿佛生怕碾碎手中的樹枝。 原來,她到底還是做成功了。 那時候,他困在偏僻的小鄉村,放眼望去一片荒蕪。靜秋就是他唯一的知音,她喜歡看書,他就將帶去的借給她。 說起司湯達,他就把薩爾茨堡的結晶鹽樹枝這個故事說給她聽。 一支平凡的樹枝落進了薩爾茨堡的鹽坑里,因為鹽結晶,這樹枝便璀璨奪目如水晶。在愛人的眼中,即使你只是一支毫無價值的枯枝,她的愛也會為你鍍上一層獨一無二的光芒。 他們相戀時,傅靜秋曾試圖做一支結晶鹽樹枝,但當時物資匱乏,要攢很久的錢才能買一次鹽。他們試了很多次都沒有成功,他以為她放棄了,卻沒想到,她竟然成功了。 小小的樹枝上綴滿了細碎的鹽結晶,在燈光下仿佛鉆石般璀璨。梁哲只覺得胸腔里的空氣仿佛正被一點一點抽去,他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拳頭,終于嗚得一聲哭了出來。 “主人,梁哲填滿了第九朵花?!?/br> 傅靜秋有些恍然,揮手展開了梁哲的寒梅圖,果然,流光溢彩的畫卷上梁哲的第九朵花緩緩的勾勒出了最后一點輪廓。 “他怎么突然填滿了最后一朵花?” 小熊貓殷勤的把傅靜秋整了整耳邊的碎發,“因為主人讓我放在他書里的那支樹枝啊。真奇怪,梁哲一看到就哭了,緊接著最后一朵花就填滿了?!?/br> “原來是這樣?!?/br> 傅靜秋沒想到,最后起作用的竟是這一點伏筆。 結晶鹽樹枝于他而言不過是隨口一提,但愛他的人卻默默的記在了心里,一遍又一遍,終于成功。然而當他看到這驚喜時,早已物是人非,這樣無望的錯過讓梁哲對她的感情達到了最高點。 “靜秋,羅家出事了?!?/br> 傅靜秋一愣,抬頭看向一臉興奮的馮希文,起身迎了上去,“怎么回事?” 明明已經是深秋,馮希文臉上卻覆了一層薄汗,他握住了傅靜秋的手,心情大好的解釋道:“羅勝宏被舉報貪污和監守自盜,已經被控制了?!?/br> “羅婉云再也不能威脅到我們了?!?/br> “真的嗎?太好了?!?/br> 傅靜秋環顧了四周一圈,湊到馮希文耳邊輕問道:“是你做的嗎?” 馮希文被她小心翼翼的樣子逗樂了,學著傅靜秋的樣子湊到她耳邊回道:“不全是?!?/br> 羅勝宏倒臺,他那封舉報信的作用實在是微乎其微,頂/破天,算得上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說到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