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跳隔著衣服傳遞過來。

    輕微呼吸撲在耳畔，低低的，帶著一點鼻音，他頭微側，半俯身，抓著她的手洗碗。洗潔精揉出一堆泡沫，滑溜溜的，皮膚相觸，磨動揉捏。

    哪是洗碗，分明趁機占便宜。

    梁曉手被他抓在手心，一個碗洗得人面紅耳赤。

    “行，行了吧？”

    “干凈了？那沖水吧?！?/br>
    盧誠抓著她的手，把碗沖干凈，隨手放在旁邊瀝干架上，人沒走開，就那樣包著她，抽了架子上掛著的毛巾，幫她擦干凈手。

    “昨晚是我太急了，抱歉?！北R誠說，嗓音既低又堵，“下次不會了?！?/br>
    吃飽了，他現在有心思作弄別的了，說話間氣息噴出一絲，酥酥麻麻的。

    梁曉說：“……沒關系，反正我們是男女關系?！?/br>
    盧誠這人心思重，看不出來，你說你吃醋生氣，他表現得確實不爽，但轉臉又黏糊糊湊上來，似乎又不在乎一樣。

    長得一副兇狠高大模樣，脾氣卻跟小孩一樣。

    他心情似乎不錯：“男女朋友？”

    梁曉：“嗯?！?/br>
    盧誠把擦手毛巾隨便一搭，手握著不放，“既然是男女朋友，親一下總可以吧？”

    他隨口一問，似乎在試探。

    梁曉想到昨晚，也許是她做的不對，哪有交往的情侶扭捏矯情成那樣的，便嗯了一聲：“……可以?！?/br>
    “嗯？”他低下身，側頭去盯她眼睛，“你說什么？”

    他只是隨口一問，沒打算真的勉強，難得梁曉同意，他確實意料之外。

    梁曉抬頭對上他那雙微瞇著的眼睛。

    但眼下這局面，還故作君子就太裝了，盧誠沒給她思考的時間，俯身就咬上去。

    略干燥的嘴唇先是吮了下，見她沒推辭，馬上壓上去，把她整片嘴唇都裹進去。梁曉后背靠著盧誠手臂，扭頭仰著脖頸，不敢主動，不敢動彈。

    小嘴溫軟，盧誠這個空虛老男人一觸即發，不可收拾，順勢把人壓在洗碗臺上，一手扶腰，一手抓胳膊，撬開貝齒，長驅直入。

    她從來也沒碰上這樣的，呼吸急促，渾身要燒起來一樣。

    ……

    親好一陣，盧誠才結束這個吻，卻貼著人不放，嘴唇有一些沒一下磨蹭著。

    梁曉伸手推他：“好了?！?/br>
    盧誠摟在腰上的手沒松，反而箍緊了一點，“你這腰，我第一次見你就奇怪了，太瘦，沒兩斤rou吧，一折就斷?！?/br>
    梁曉微喘氣，沒作聲。

    盧誠嘗了鮮，心情大好，大手在她腰上捏了下，說：“看起來瘦，摸起來卻有rou?！?/br>
    梁曉額頭抵著盧誠肩膀，臉上可以煎雞蛋了。

    但親過之后反而讓她自在了一點，梁曉性子就是需要人逼著走。她低著頭問：“你怎么會，喜歡我的？”

    “你好看?！?/br>
    梁曉：“……”

    她抿唇：“認真點?！?/br>
    盧誠托著她下巴，讓她抬頭看自己，“我聽起來不像是在認真回答的樣子？”

    可她也沒聽過有人將這樣表面的理由說得這么正大光明。

    “總有別的原因吧？”她忍不住追問。

    盧誠手指在她側臉劃了下，“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確實喜歡你就對了，長得好看不也是你的優勢嗎？”

    雖然是這樣，但問這個問題的她是不是有點傻了。

    梁曉說：“也不是多好看?！?/br>
    “比我好看?！?/br>
    她笑了下。

    盧誠手還箍著她，“你擔心我不是認真的？”

    梁曉說：“不是?！?/br>
    “我這人不注重那些花哨的事，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絕對不會曖昧不清故意消遣人，你放心?！北R誠說。

    梁曉：“嗯?！?/br>
    盧誠說：“你要是擔心，我明天就可以登門拜訪，把這事兒定下來，你覺得呢？”

    她倒是沒想到盧誠這么坦蕩，一時沒回答。

    盧誠說：“我回去找我嫂子，讓她先去你家一趟，如何？”

    “不——”

    梁曉對上盧誠視線，解釋：“我是說，我相信你。這事不急，我們先處著?！?/br>
    盧誠盯著她的眼睛，“好，那就等等?！?/br>
    昨夜又下了場雨，夜雨無聲無息，只能從早晨濕潤的土地能看出來，寒意偷偷摸摸躥了出來，藏在風里，撲面而來的風烈且涼，刀子似的往人臉上刮。

    周五，盧誠接了呂燕的電話開車回去一趟，客廳里擺著一桌飯，似乎是要等他一起來吃。

    呂燕叫他：“盧誠，拿碗筷過來一起吃?！?/br>
    盧誠拎著鑰匙在手里打轉兒，“你們吃，我出去吃?！?/br>
    呂燕說：“嗯？出去吃？”

    她眨眼：“自己吃??？”

    盧誠說：“當然不是?！?/br>
    他走過去做沙發上，撈了遙控換臺，“找我什么事，嫂子?！?/br>
    呂燕端了碗坐他對面，“媽前兩天找我了?！?/br>
    盧誠按遙控，換到一個綜藝節目。

    呂燕說：“說起你了，問你最近怎么樣，我說挺好?！?/br>
    換臺，相親節目。

    呂燕說：“就是最近都不往家里跑了，事也不跟嫂子說?！?/br>
    再換，終于到新聞，早間播報響起。

    盧誠扔了遙控，胡亂揉了下腦袋：“嫂子你有話直說?！?/br>
    呂燕笑了下：“那天你問我那事，后面和那個姑娘怎么樣了？”

    盧誠有一下沒一下順著頭頂短寸，“還行?！?/br>
    “還行是怎樣？”

    盧誠斜她一眼，“要聊天找我哥去?！?/br>
    呂燕瞪他：“你這人怎么這么討厭，有姑娘看得上你才怪?！?/br>
    盧看新聞，說：“那不一定?！?/br>
    呂燕扒拉了一口飯，嚼幾口，吞下，懶得理他了，端著飯走了。

    盧斌插嘴道：“你這幾天都不回家，記得回去住兩天?！?/br>
    “嗯?！北R誠說，“沒事了？”

    盧斌說：“你忙著去哪兒？”

    盧誠笑一聲，看了做桌上吃飯的夫妻倆，“去接對象，行吧?！?/br>
    他轉身出門。

    呂燕在身后喊：“碰上喜歡的帶回來看看，嫂子替你把把關?！?/br>
    “再說?！北R誠擺擺手。

    **

    一場秋雨一場寒。

    梁曉剛要出門，被夜雨過后的寒意凍了下，忙縮回去，重新換了件衣服，叮囑小梅：“今天降溫了，多穿兩件衣服，別感冒了?！?/br>
    小梅說：“知道了?！?/br>
    她分明左耳進，右耳出。

    梁曉說：“感冒不是小事，能避免就避免?！?/br>
    小梅回頭看她，“姐，你不是上課嗎？”

    梁曉說：“別忘了?！?/br>
    “謝謝姐，你快上課去吧?！?/br>
    梁曉拿了把折疊傘出門，還能聽到身后小梅的嘀咕聲，“我穿兩件了都，看起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