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9
懂他心。 “我的愛妃蘭心蕙質,那些新晉嬪妃雖然年少嬌美,卻不及你半分?!?/br> 淑妃笑道:“陛下又打趣臣妾的閨名?!?/br> “哪里是打趣,也只有在你面前,我還是一番龍虎之年?!蹦铣鬯貋韲绤?,也只有在此時才會露出歡愉神色。 淑妃只覺身子一輕,便被他揉捏著肌膚荒唐了起來。天子尚未使出龍虎之力,便覺身下的女人顫抖得厲害,竟是喊了一聲痛。 南楚帝有些好笑道:“這么多年的夫妻,怎么還似少時嫁我的模樣?” 天色微亮之時,夜風還有些涼。秦悅卻再也睡不著覺,披著衣裳默默靠在墻角。 玲瓏睡得四仰八叉,三番五次踢掉了被。秦悅將她覆蓋得嚴嚴實實,忽然覺得如玲瓏這般嗜睡真是難得,自己年紀尚輕,怎就落下了夜夜失眠的毛??? 以往她夜里醒來,大都在那人懷里。他的胸膛很暖,他的掌心很熱,若是他不在她身邊,她會覺得冷。她有許多次鉆出幃帳找他,便見他坐案前。見她醒來,他會復又翻身上榻,一聲一聲喚著“阿吾”,一邊親她,一邊哄她睡覺。 分明是將她當做貓兒般寵著,可是眼看著已經到了一月末,他既未曾回府,亦不曾接她回去。 她似乎……有些牽腸掛肚地想他。慶元王臉面薄,不肯教旁人窺探了他身上的傷痕,甚至連醫者都不能近他身,全憑自己強忍著。這樣倨傲的性子,此一去辛勞困苦,萬一傷勢難愈可如何是好。 秦悅愈發心煩意亂,更加難以入眠,及至天色蒙蒙亮,她連忙穿戴整齊,去向玄清女冠請辭。 天空忽然響起了悶雷,轟隆隆由遠及近,天光還亮起,便又暗了下去。 秦悅正跪坐在玄清身前,她正不慌不忙地用沸水淋濕茶器,“你什么都好,便是性子急躁了些?!?/br> 秦悅點頭稱是。 “男女之情一如陰陽昏曉,此消彼長?!毙鍖⒉璞K遞至她面前,“他自會來尋你,不如在此處多陪我兩日?!?/br> 秦悅心想,我都陪了你半個多月,哪里還坐得住。 “昨夜收到燕馳來信,直夸那蓮公子一枝妙筆,不亞于當世名家?!毙逍Φ溃骸斑@般結果,可是如你所料?” 秦悅點點頭,好似松了一口氣般地笑笑,“多謝玄清師父相助?!?/br> “論察人心思,我那兩個弟子不及你,可你一臉世俗之相,卻又與我無緣?!毙鍝u頭道:“否則在此處常伴我左右,倒也怡然自得?!?/br> 秦悅好奇道:“何為世俗之相?”說罷又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從懷中取出小鏡觀瞧,但見自己雙目通紅,眼底之下是淡淡的烏青。再看玄清已是不惑之年,卻是明眸皓齒,形容隨和。 她不由紅了臉,“我自知放不下凡俗之事,教您失望了?!?/br> “這些日子在皇云觀之中,日日與災民施舍些清粥食糧,與你從前在深宮之中可有不同?”玄清笑問。 “從前我以為自己已是不幸至極,而今觀流民百姓,竟是居無定所,食不果腹,比之他們,我已是萬幸之人。萬不敢忘記父母養育之恩、親朋相助之恩、玄清師父教誨之恩?!鼻貝偰抗庥?,語氣誠懇,“我不再害怕、逃避,不再以弱者自居?!?/br> 玄清如釋重負,“你總算不是從前那般哭哭啼啼的模樣,吵得我心煩?!?/br> 秦悅卻是紅著臉笑了,她之前覺得玄清坤道不近人情,熟識之后才知她實為風雅之人,她也曾是公主出身,怎會舍得放下高墻深院的繁華,怎就會看破了紅塵? “再讓我來瞧瞧你心中所想?!毙迕佳酆?,“倒是不似上一回的劍拔弩張,卻終有些心結難解?!?/br> 秦悅點頭道:“晚輩確是有些心事?!?/br> “身似浮云,心如飛絮,氣若游絲?!毙逍Φ溃骸拔铱茨悴〉貌惠p?!?/br> 秦悅愕然,“我并未生病?!?/br> 玄清卻笑著伸出一指,在她額上輕輕點了一下,“相思成疾而不自知?!?/br> 秦悅的臉紅了又紅,“我知道都瞞不過您?!?/br> “你而今在連江城,覺著齊、楚子民有何差別?”玄清便又斟滿了一盞茶。 秦悅想了想,卻是搖頭道:“沒有差別?!?/br> “終是有你母親當日的覺悟?!毙逍Φ溃骸八徽撋硖幒蔚?,總是如早春碧樹一般生根發芽?!?/br> 秦悅眨了眨眼,隱隱含著淚:“在您眼里,母親是怎樣一個人?” “極其愛哭,卻也極其聰慧?!毙逅妓髁艘粫?,“卻不是你這般不學無術的模樣,她當年官拜太學博士,驚艷兩國。說起來,我與弟、妹,及后宮嬪妃,年少之時也多受她教誨。她出身遠不及你,然而她之高位,你卻遠不能及?!?/br> 秦悅默默垂眸,她自以為讀書甚多,原來在玄清坤道眼中,不過是個不學無術之輩,甚至于不及母后當年之萬一。 便是這一番交談,教她一顆慌亂與躁動的心漸漸趨于平靜。她要走的路太遠太長,又怎可因一時的別離而心慌意亂? 她喜愛燕桓便喜愛,她想燕桓便想,這樣急躁與不安,卻如何能教他知曉。玄清坤道說,母后性子柔和,內心卻異常堅強。身逢亂世亦能安身立命,當日非她悅父皇,卻是父皇非她不娶。秦悅一番打坐之后,卻是坐在案前,緩緩落筆: 連江城地動之后,殿下親至淺海,體察民情,實乃百姓之福。當日一別,不得與君相見。午夜夢回,只覺錦衾寒涼,晝短夜長,輾轉不能寐。離別之日,君舊傷未愈,猶不能奔走自如。妾心中掛念,苦于不能得見,萬望殿下珍重身體。 秦悅寫罷,卻是思前想后,最終沒有落款。 驟雨初歇,火漆封印。秦悅將信箋交給當日送她來此處的車夫,她知曉周圍有不少暗衛相護,她也知曉,若非她遇險,他們都不會露面。但燕桓縝密,他安排之人定會萬無一失。 待秦悅靜下心來,才發覺玄清雖然足不出戶,天下大事卻盡收眼底。一方面是她手上確實有足夠充沛的眼線,另一方面,她日日早起,竟然還要當日售賣的朝報,其上的內容可謂五花八門。 譬如這一條,連江城中有一位畫師,一夜之間身價倍增,求畫之人絡繹不絕。秦悅細細想來,可不就是當日替她做畫的蓮哥嗎? 根據這份朝報,以及南楚帝對那幅豐收年鑒的評價,秦悅大抵可以推斷得出,所謂地動之災已經過去,恐怕再也無人能再詆毀慶元王半分。 相反,南楚帝相當滿意慶元王對那“巨魚”的處理。 如此一來,也不枉她晝夜不息地替蓮哥研磨。既是暗衛會將她的一舉一動稟報給燕桓,是不是在他眼里,她也能幫他解決些棘手之事? 時間過得飛快,秦悅在案前一坐便是一天。待到食了晚飯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