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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不過是與我同齡的年紀,卻是進退有度,儀態萬方。若說容貌……倒似是初綻的海棠一般,教人如何也看不夠。我從前不信北齊貴女為天下表率那一套,昨日見著她,才知自己實在是粗鄙無知,又不學無術?!?/br> “是不是吃人嘴短,教你皇兄收買了?” 燕枝吐了吐舌頭,“吃了些小食,也同她聊了些……我不懂的事物?!?/br> 南楚帝已經是懊惱地揉著太陽xue,他一生得意,怎就輸在了女兒上? 燕桓回到永福殿的時候,恰好遇到白薇,他不由對她招手,低聲道:“我囑托你之事如何了?” 白薇笑道:“方才已替阿吾號過脈,確實有些腎陽不足之狀?!?/br> 燕桓蹙眉道:“是為何故?” “乃是日常所說體寒難孕?!卑邹钡溃骸拔矣^她之癥,飲食不曾有問題,倒似是曾長期居于寒涼之境,損了陽氣?!?/br> 燕桓聽罷,微微有些面色蒼白,“她自己可知道?” 白薇搖頭,“我怕她胡思亂想,未曾告知實情?!?/br> 燕桓的眸子閃了閃,忽然道:“去年秋天在連江城,我夜夜教她睡在地上。連江城近水域,秋季又多雨,我……” 他再也說不下去,有幾分后悔,又有幾分不知所措,甚至她從皇云觀回來那幾日,他依舊罰她睡在地上。 阿吾睡覺的時候,時常蜷縮成煮熟的海蝦模樣,或許是因為害怕,或許是因為……冷? 秦悅還在吃早飯,便忽然被來人抱了滿懷,她險些噴出一口飯來,卻是捂著嘴笑道:“殿下這是做什么?” 他緊緊抱著她,就是不肯說話。 秦悅慌張道:“莫不是殿下又遭苛責?” 身后那人又收緊了臂膀,只是低首貼著她的側臉道:“既是阿吾不喜此處,我們過幾日便回連江城?!?/br> 秦悅霎時來了興致,“如此甚好,我都要憋悶死了?!?/br> “阿吾?!彼哪橆a輕輕摩挲著她的肌膚,“對不起?!?/br> 秦悅不由想起他昨夜質問之事,卻是寬慰道:“淑妃娘娘只是說……若是我愿意留在你身側,她便可做主予我名分。若是不肯,我亦可領了錢銀,后半生衣食無憂?!?/br> 燕桓想說的并非此事,可是白薇那一席話,教他想起自己當日那般混賬行徑……他原本想好好同她道歉,可是話到嘴邊,他忽然沒有勇氣親口承認。 “姨母常有幾分懾人氣勢,可我從不與她辯駁,并非因為她做所那些事無錯。她是蘭氏的最后一人,我母族的唯一親人?!毖嗷杆貋頉Q絕,可是面對淑妃,他卻不忍對忤逆于她。并非他不敢,而是他不舍。他唯一的姨母,數年來以一己之力護他至今,他敬她愛她,何忍傷她? 縱是阿吾不肯說,他大抵也能猜到姨母昨日來的目的。她從來都教導他要登臨高處,心懷天下,切不可因女子亂了陣腳,亦不可因任何事物阻礙前程??砂⑽岵皇且棠赶胂笾械哪前闩?,她是要同他執手訴衷情,一世不離分的。 姨母現下并不能接受于阿吾,他更是不會放任阿吾在此處擔驚受怕,唯有帶著她早日回到連江城,才是上上策。 “殿下,我都明白?!鼻貝傃鍪卓此?,她身邊已無一親眷,又怎會看不懂他眼里的落寞,“日后我見著淑妃娘娘,也會恭敬謹慎,不教你擔憂?!?/br> “阿吾……”燕桓心上一熱,便又要低頭來親她。 秦悅笑著抵著他的胸膛,“我方才用了早膳,尚未漱口?!?/br> “嘖!難道本王來的不是時候?”人還未至,爽朗帶笑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燕桓向門外看去,卻是呵斥道:“越發胡鬧了,竟不知道通傳一聲!” 燕榕正大步而來,見到皇兄站得筆直的身影,卻是笑意更濃,“你竟然也有今天,那二十棍棒簡直替我出了心頭惡氣!” 燕桓冷冷瞧了他一眼,“你來做什么?” “母妃今夜設了家宴,叫你我同去?!毖嚅潘剖遣恍嫉溃骸奥犅勀氵^幾日就要動身,她有些擔心你身上的傷?!?/br> 燕榕說罷,卻又不甘心似的埋怨,“我說你乃虎豹體魄,狼心狗肺,哪里有什么大礙,偏她擔憂得茶飯不思,獨自垂淚?!?/br> 秦悅可算是看出來了,這兄弟二人,長兄常常斥責小弟,小弟時常揶揄兄長。既能似一母所出般相互親近,也能如仇人見面般扭打互毆。她并沒有兄弟姐妹,此時竟然有幾分羨慕。 燕桓看到阿吾眸子里的盈盈水光,知道小姑娘又有心事了,卻是喚了一聲趙辛,“你即刻去明都正店安排一番,今日午時,我會邀齊贏與白薇同至?!?/br> 燕桓說罷,卻是牽著阿吾的手道:“明都正店乃明城之最,既然晚上不能陪你,午時便帶你去見識一番可好?” 秦悅不過才用過早飯,可是一想起京城最大的酒樓,仍是歡喜道:“好!” 燕榕面如土色,“我呢?” “若是林馥同在,我也可以考慮帶上你?!毖嗷覆⒉豢此?。 燕榕的眼珠兒轉了轉,皇兄分明對林馥滿是敵意,為何偏偏又要見他?燕榕不由謹慎道:“丑話說在前頭,若你再敢動我的人,我便不顧你這個皇兄,定將你扭到父皇面前去!” 燕桓挑眉,“你且試試!” 秦悅不覺頭痛,再這樣下去,這二人還不得動起手來?可是當下她也無暇顧及此二人,她知曉燕桓耳目眾多,她明知林jiejie就在旁邊的永安殿,卻不敢外出與她相見??墒沁^不了多久,她便能大大方方地同她坐在一處,倒是令秦悅興奮不已。 及至換衣,出宮,秦悅遠遠可以看到慶安王的馬車在前,而慶元王的馬車則要行得慢些,畢竟車里趴著個傷了貴體的。 秦悅正襟危坐,生怕將衣裳壓出褶皺來,不甚雅觀??蓱c元王不偏不倚地趴在她腿上,雖是傷了身后的某處,一雙手倒是不安分地欺負著她。 秦悅紅了臉,壓低了聲音道:“那些言官諫臣的折子還不夠多,殿下還要再挨上二十板子么?” 燕桓笑道:“阿吾是羞惱,還是擔心我?” 秦悅輕輕撫著他的面頰道:“殿下既是明白阿吾心中所想,卻還這般不知收斂?!?/br> 她既羞惱,又擔心他,“且不說殿下受了傷,我月事未盡,也做不得那事?!?/br> 燕桓聽罷,卻是將她的小手帶入懷中,“這幾日未曾與阿吾親密,卻是有些渾身不適?!?/br> 哪里有“幾日”!在驛館的那一夜他亦是盡了興,回宮也不足兩日而已…… 他卻細細摩挲她的小手,“我雖是用不得腰腹之力,阿吾可曾忘了,你有的是法子取悅于我?!?/br> 秦悅赧然,她當然知道,他所說的不僅是她的手。燕桓一直以來堅持不懈地教她食些生發雪峰之物,甚至于當日在連江城,他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