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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生辰之日,我當為你舉辦一場盛大的笄禮?!?/br> “所謂女子許嫁,笄而禮之,取字?!痹捯怀隹?,秦悅便是自己的臉上先燒了起來。從前在宮中之事,太傅教過她,女子十五歲及笄,便可約以婚姻,繁衍生息。 “我父母盡已不在,哪里還行得這般禮?”秦悅推脫道。 “我知道?!毖嗷概踔男∧?,“屆時我會邀請兩位長輩作為主人,玄清坤道為正賓?!?/br> 長輩?秦悅疑惑道:“是殿下的長輩?” 燕桓笑道:“你見了便會知曉?!?/br> 若是燕桓肯稱之為長輩,定是南楚皇族中人,可是他的父親是天子,又有誰敢自稱“長輩”? 他越是這般待她,她便越是心上恐慌,最后卻是問道:“殿下待其他女子也是這樣好嗎?” 燕桓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其他女子是誰?” 秦悅盯著他的眼睛道:“玉屏郡主……我聽說殿下便是與她一同狩獵,還豢養了阿吾?!?/br> 她的心中實在是憋不住事,便這般直白地問了出來。 “我當日的確同她一起狩獵,但阿吾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毖嗷敢嗍巧钌钔M她的眼里,“阿吾只要信我便好?!?/br> 秦悅以為的驚濤駭浪,卻被他云淡風輕地帶過。他素來不屑解釋自己的諸多行為,唯獨對著她,也會偶爾解釋一二,“我同魯媛,恰如你當日同公何宇一般,有些手足之誼,卻終要分道揚鑣?!?/br> “來日方長,此中細節我會慢慢向你言明?!毖嗷敢娝羯档哪?,便又是柔聲道:“唯獨這件事情,你不可疑我?!?/br> “為什么?”秦悅反問,“為何唯獨這件事情?” 他笑道:“因為阿吾會傷心?!?/br> “我不會傷心?!彼谑切姆?,說著說著便是“吧嗒”、“吧嗒”地直掉眼淚,仿佛多日以來困于心中的陰云盡數消散,教她好不快活。 她卻是連哭帶笑道:“我相信殿下?!?/br> “既是信我,卻又為何這般抗拒?”他輕輕吻去她腮邊的淚珠。 “我哪里敢抗拒殿下?!彼怀姓J。 “昨夜在床榻之上?!彼⒅絹碓郊t的臉,倒是又不正經了。 但見小姑娘的眸子有些羞惱、又有些躲閃,不知該望向何處。烏黑長發下的潔白頸項之上,竟是滲出了細密汗珠,倒是緊張得很。她的氣息微微起伏,衣衫半掩的胸口便也輕輕收縮了一番。 “阿吾?!彼穆曇綦[忍低沉,貼著她的鬢發誘惑著,“我素來不信你的謊話,今日若不有幾分實際行動,只怕少不得一番懲誡?!?/br> 秦悅哪里不曉得他的“懲戒”,昨日被他兩次拍打,丟盡了人,便是今日,臀上明明還痛著。她懊惱地望進他漆黑的眸子里,他想要的……太直白太熾烈,她看得懂。 燕桓饒有興致的盯著她,但見她也一動不動地看他,像是在做十分痛苦的抉擇。他不由覺得好笑,阿吾到現在還沒明白,不論她想做什么,他都會如愿以償。 秦悅又哪里看不出他的自信與篤定,只得垂著眸子服了軟,“殿下不要懲戒我,很痛?!?/br> 她說話的時候,臉上愈紅。既是不喜被他懲誡,便是要來一番實際行動了。 燕桓低頭吻她,“我會愛憐你?!?/br> 秦悅微微心驚,他便已經起身脫了鞋襪,而后又替她褪去鞋襪。 燕桓長臂輕舒,薄薄的帷幔便如云朵般飄然而下,將此處和外面隔絕成了兩個飄渺的世界。 秦悅覺得,外面分明天色晴明,如同朗朗春日,仿佛連樹上的葉兒都綻開了五色的花??墒且灰u帷幔之內,卻像火熱的盛夏,炙烤得她渾身上下都沾滿了汗珠兒,也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 那些流動于她眼前的云彩,幻化成他攝人心魄的烏黑眼眸。那些沁于她鼻端的馨香盡數飄散,徒留他身上令人無法抗拒的男兒氣息。他強勢,他熱烈,他用唇舌丈量她每一寸冰肌玉骨肌。他溫柔,他深情,輾轉于一汪清泉久久不肯離去,激蕩起驚濤駭浪般的水波。 秦悅半閉著眸子,垂死掙扎般被他揉碎在懷中。 他的聲音好似天外來音,“阿吾,我愛著你?!?/br> 秦悅便又想起玄清坤道問過她,是否承受得起情-愛之后的歡愉和痛苦。她承受不起。生兒育女之苦、不能言明身份之苦、相互喜愛卻又相互防備之苦,她哪一樣也承受不起。 兩個人的問題尚且無法解決,難道用一個孩子捆綁了她,他們之間的芥蒂便會消失? 玄清說過,“但凡承擔不起之事,或者及時收心,或者教自己承擔得起?!?/br> 她既然收不了心,能不能教自己承擔得起? 玄清還說,“你自會化險為夷,然而此行須適可而止,好自為之。切記過猶不及?!?/br> 適可而止、過猶不及?遙想在皇云觀之時,玄清絲毫不擔心她與岳臨淵的安危。而后的一席話更是教她云里霧里,而今聽來,反倒有幾分勸誡之意。 “人之出生、消亡,皆為自己一人,何來孤獨?父母、弟兄、眷侶、子女,這些都是生死路上的繁花,有幸與之相遇,攜手數年,而后終要分離?!?/br> 或許他們都是生死路上的繁花,亦是伴她前行的剎那芳華??v使萬物皆有消亡的那一日,卻不代表那些美好的人與事,從未出現在她生命里。 蜉蝣之羽,一日生死。蜉蝣尚且要綻放光華,而她與他有那樣長的時間,何愁不能承受現在的一切? 玄清說得對,她就是個“塵緣未盡的小姑娘”! 秦悅掙扎著推開他的胸膛。 “殿下,我不想生孩兒?!痹谒麣g愉之時提出這樣的建議,總歸好過平日。 燕桓只是安撫道:“乖,哪有女子不肯生兒育女的?” “不,不該是現在?!彼鍪椎?。 她素來害羞,他也是知曉的,許是青天白日,在木訥的小姑娘眼里,終究不是該沉淪放縱之時。 她卻搖頭道:“我不想這樣無名無姓地跟著殿下,也不想我們的孩兒見不得光?!?/br> 他身上的細微變化,她又怎會沒有看到。彼時在皇云觀中,玄清坤道說那云杉日日有不同姿態??伤环职讜兒谝?,天天看著那參天云杉,卻都未曾發覺異樣。 忽然有一天,她發覺便是那樹上的葉兒,也隨著陽光的方向而生長、追逐,想必地下的根須亦是向更深處蔓延。 她從前只道他強勢、霸道、不可理喻,又何曾看到過他一點一絲的妥協?因那云杉太過偉岸,世人只道它有參天之態,又怎會去觀察它的細微樹葉與紋路? 譬如此刻,燕桓卻是輕輕抱著她道:“我也不想?!?/br> 秦悅驚訝地望著他,長久以來,她倒是第一次同他想到了一處去。 慶元王殿下想要為父皇早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