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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周游列國,到底為何不肯回國?” 齊贏苦笑,“不是我不肯,實在是回不得……還得仰仗二位皇子收留?!?/br> 燕榕還欲再問,對面的皇兄卻又灌了一盞清酒給懷中的女子。燕榕不由側目,皇兄顯然不想讓金玉聽到他們的談話,卻又為何抱著那女子不放? 不遠處的永安殿亦是燈火通明,恰逢淑妃親至,前來探望兒子,未曾想燕榕正在永福殿飲酒。 內侍正欲稟報,淑妃卻擺了擺手道:“不必驚擾諸位皇子?!?/br> 稍稍登高,便可看到對面的永福殿,其中一片燈火輝煌。兩位皇子與梁國來使齊贏正在飲酒。淑妃素來不干涉兒子廣結人脈,只是…… 只是慶元王懷中有一女子,紅著臉倚著他的胸膛,頻頻想要做出逾矩之事,簡直令見者發指。 “她便是皇兒寵愛的少女?”淑妃問道。 “如娘娘親眼所見?!庇幸慌拥娜蓊侂[于夜色中,“也許是殿下的掩人耳目之計?!?/br> “此等拙劣姿色,何須掩人耳目?”殷紅的唇瓣宛若盛放的紅棉,漾起了一圈微笑,“不知心智是否同姿色一般平庸?” 及至夜深,一行人飲得酣暢淋漓。燕榕第一個受不了,推脫道:“明日還要面見圣上,不喝了不喝了!” 說罷便對林馥伸出手臂道:“扶小王回去歇息?!?/br> 林馥連忙上前攙扶,卻被燕榕不由分說抓了抓前胸。 入手依舊是當日冰冷扁平的男兒模樣……煩悶的感覺瞬間令燕榕清醒了大半。他卻仍是站立不穩,只能晃悠悠前行。 及至永安殿,林馥不由問道:“為何裝醉?” 燕榕反問:“你坐立難安,是不是因為小皇嫂?” 林馥又問,“你提前離席,是不是因為我?” “是又如何?”燕榕笑望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林馥蹙眉不語,只聽耳邊的男子笑道:“放心,小王早就打聽過,她并未隨皇兄回宮,不會有性命之虞?!?/br> 燕榕看著她白凈的眉眼,愈發覺得自己醉了,“我帶你回來,不過是要你見識明城繁榮,南楚富庶,你跟著我必定榮華富貴?你說是不是?” 林馥并未接話,又問道:“小主公在哪里?” 燕榕想了想,“大概是在連江城的星辰別院吧,皇兄最喜歡那里?!?/br> 說罷卻見她長眉一動,說不出地好看,“謝謝你?!?/br> 齊贏遠望著二人走遠,卻見燕桓抱著懷中的女子不撒手,繼而笑道:“慶元王殿下請我來此,當真只有飲酒這么簡單?” “自然不是?!狈讲胚€渾濁的眸子瞬間清明,燕桓回眸望向齊贏,“論飲酒,諸國無人能勝你齊大公子?!?/br> “既然如此,三更半夜叫我來做什么?不若將你懷里的小美人讓給我?”齊贏笑容愈盛。 “方才那紅袍少年,是不是北齊管林?”燕桓忽然道。 齊贏撫額而笑,“殿下糊涂了,你分明說過那是個少年?!?/br> 燕桓也不理會他,雙手一松,懷中的女子便滾落在地。 齊贏蹙眉,“嘖!方才還逢場作戲,須臾間便翻了臉,真是不懂憐香惜玉?!?/br> 他說罷,便是要俯身抱金玉起來。 “白薇,注于,生于北國之境,亦可生發連江之城?!毖嗷傅穆曇舨患辈痪?,帶著莫名的誘惑,令齊贏不由抬起頭來。 燕桓自懷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瓷瓶,在齊贏面前輕輕搖晃,卻在他正欲伸手之時收回袖中。 “方才的問題,你最好再想想?!毖嗷赣值?。 齊贏挑眉,“你既然已有答案,又何必問我?” “我希望我錯了?!毖嗷覆挥勺猿?。 “慶元王燕桓名聲在外,何時講過對錯?”齊贏嗤笑。 “此時?!?/br> 齊贏不由敞開衣襟,任由冷風灌入胸膛,“你從來不曾錯過,但是望你日后也不要錯過?!?/br> 燕桓凝眸看他,“此話何意?” “若你當真有半分質疑,便不會來問我?!饼R贏昂首,又飲了一杯,“你既來尋我,便篤定自己無錯,便是為接下來所為之事,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br> “實不相瞞,遲榮暴-政,血洗贏都之下,共逃出兩名貴女?!饼R贏索性執起酒壺汩汩下咽,“你心思深沉,既是問了我管林之事,必是拿著她欲蓋彌彰?!?/br> “自作聰明?!毖嗷咐淅渫R贏。 齊贏卻是朗聲笑道:“燕桓,你可知你所覬覦之物,世上多少人視若珍寶?你心胸狹隘,恐怕守不??!” “醉了醉了,方才的話不要當真?!饼R贏胡亂地擺擺手,卻是執著酒壺大步流星地走了。 燕桓仿佛還聽到他在絮叨,“別落得和我一樣,自以為掌控一切,實則是個孤家寡人?!?/br> 夜色濃如潑墨,趙辛的聲音自身后響起,“殿下,孟蘭還未回來?!?/br> 燕桓冷聲道:“關閉殿門,她不會回來了?!?/br> 趙辛一怔,卻又默默地看了爛醉如泥的金玉一眼。 殿下的聲音便又傳來,此時夜深,聽來竟有幾分陰霾,“即刻傳書給趙連,胡英,封閉連江城。再次通知周闖,不留一個活口?!?/br> 趙辛難以置信地立在風中,咬牙道:“是!” ☆、寂然無聲 天色大亮的時候,永安殿浮起一具衣衫不整的女尸。 第一個發現尸體的,卻是一大早便踏入永安殿的余家小姐余年年。 她穿了嶄新的芙蓉色滾雪細紗齊胸襦裙,潔白的胸口之下,勉強擠出一絲縫兒。 烏發如瀑,嬌顏如花的少女偏偏扯著雪白的脖頸,向池水那邊的永福殿望去。 “燕榕哥哥,我來看你啦!”余年年一邊嬌呼,一邊扭著脖子回不來神,哪知永福殿安安靜靜,卻是沒有半分動靜。 她不甘心地跑到永明池邊,卻忽然看到水面有一件女子的衣裳漂浮不定。起初余年年以為是慶安王燕榕放蕩,恐怕又趁夜欺辱宮婢,可是待她看清那飄散的黑黢黢的長發,不由嚇得跌坐在地,大聲哭喊起來。 那是一具女尸,恰是慶元王的侍婢孟蘭! 兩位皇子不過昨日入京,慶元王的婢女便溺死在了慶安王的殿里。恰逢各地官員入朝述職,此等污穢之事,非但會惹得后宮人心惶惶,更是會震驚朝野。 皇后身為六宮之主,自是不能坐等事情鬧大,一大早便親至永安殿查明緣由。 皇后余氏坐于正中,額頂云鬟高聳,其上有金色凰鳥一飛沖天,雍容高貴的容顏之上卻是一派嚴肅之色,“慶安王因何出京造府,淑妃倒是忘了?” 淑妃蘭氏盈盈福身,“皇后教訓的是?!闭f罷便示意燕榕跪地認錯。 燕榕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上首的皇后,可是卻在看到母妃的目光后忽然低頭,撩起衣擺便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