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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再也受不住了。 不過是仗著年長她幾歲,便將這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全了。 白薇臨走前,秦悅還是沒羞沒臊地問了一句,“我的毒……還有多久才能清理干凈?” 白薇道:“憑我的醫術,三個月足矣?!?/br> 秦悅面上一喜,“身上的紅疹都會消退了罷?” “那是自然?!?/br> 秦悅喜滋滋地笑了。 白薇走了兩步,忽然回頭,“地上的春-宮-圖還未收起,難怪血氣上涌?!?/br> 臉面徹底丟盡,秦悅一把扯過錦被蒙住臉,再也不敢看她。 耳邊傳來白薇的調笑,“原來不止燕桓喜好這些繪本,你們二人當真趣味相投!” 秦悅在心中可勁說著不是,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玲瓏不明所以,連忙跟上白薇,“白姑娘,我送送你吧?!?/br> “日后教你家姑娘少讀些書,傷眼又傷身?!卑邹倍?。 “讀書怎會傷眼又傷身呢?”玲瓏愈發糊涂,卻還是乖巧道:“玲瓏記下了?!?/br> 當夜,秦悅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次日一早便請了文錦過來。 秦悅規規矩矩地對她行禮,“jiejie自幼生活在海域,能不能教我鳧水?” 文錦點頭,“這是自然,恰好我也有事求你?!?/br> “jiejie但說無妨?!鼻貝傂纳辖K歸對文錦有幾分愧疚,文錦有求于她,她怎么擔得起。 “我原是個粗鄙刁婦,還自以為美貌無雙傲視群雄?!蔽腻\一臉尷尬,“難怪少將軍看不上我?!?/br> “阿吾妹子自幼飽讀詩書,教我讀書習字好不好?”文錦為難道。 還以為是何事,不過是讀書寫字,秦悅一口答應,“當然可以?!?/br> “那我們今日便開始?”文錦喜上眉梢。 “我先教jiejie寫字,這鳧水嘛……還要過幾日才行?!鼻貝偞?。 二人一拍即合,當日便對坐案前開始讀書。 秦悅最怕燕桓教她一些羞人之事,而今窺破了他的齷齪之心,更是不能坐地等死。她要趕在他回來之前學會鳧水,她最怕的便是水,每次入水都好比新生的嬰孩般手足無措,只能任他宰割。 她余毒未消,自是無法與人共浴一處,需要一個武藝與水性俱佳的女子指點她,而非手把手地教授她。而這其中最令她滿意的,便是伏龍島主文錦。 文錦雖然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讀書習字卻是十分認真。不過一個下午,便能寫下一行字。 公何宇,我想你! 秦悅不由汗顏,“哥哥已經訂婚了……” “那又怎么樣?”文錦不由大笑,黑黢黢的筆端便順著臉頰劃了一道。 “阿吾妹子,有的話我只同你講?!蔽腻\湊上前去,神秘道:“我雖不學無術,當日也曾是一島之主。我原本打算找個機會投奔北齊,教一干兄弟棄了寇匪的惡名,能堂堂正正做人?!?/br> “可是陰差陽錯,讓我來到了南楚之境,我喜歡公何宇不假,可我卻不能罔顧弟兄們的性命,一門心思撲在一個不喜歡我的男人身上?!蔽腻\對她眨了眨眼,“我終將有一日功成名就,教他知道,自己是個瞎的!” “jiejie這是要……”秦悅有些擔心。 “那上官妤不是喜歡他嗎?我就要日日惡心她,讓她做夢也恨著我、怕著我,教做了惡鬼的我搶她男人?!蔽腻\忽然陰森地笑了幾聲,“阿吾妹子,我是不是很聰明?” 秦悅干巴巴地附和道:“嗯,聰明?!?/br> 原來文錦是要寫信給公何宇,可是北齊、南楚兩境不能自由通信,她這番動作恐怕是徒勞。 不料文錦又道:“我十余歲起縱橫海域,雖然被上官妤抄了總舵,卻不至于斷了所有退路?!?/br> 秦悅心上一動,這便是書上說的狡兔三窟??!文錦是個未曾讀過經典的女子,卻有這樣的遠見卓識,實在令她欽佩??磥沓锁D水,文錦能教她的東西實在太多。 文錦離去之時已是夜里,秦悅不由翻開案上的書籍來看。她素知燕桓喜愛讀書,白日讀,夜里讀,便是她替他推拿捶背的間隙,他也在讀書,他究竟在讀些什么? 被翻看次數最多的一本是,記載了南楚及周圍諸國立朝以來的朝代更迭與官制變更。 其次是一本。 這兩本書,秦悅從前在父皇案前看到過。父皇說過:為人君者,不得不知官制,不能不懂鹽鐵。 彼時她吵鬧著不肯讀,“為人君者才讀這些,我要做父皇母后的小公主,我不要讀!” 而后之事,卻是難以啟齒。她當即被父皇按在膝上打屁股,直痛得哇哇大叫,“我讀,讀還不成嗎!” 只是秦悅當時年幼,大多數時候假意逢迎欺騙父皇。那書上講的是什么,她終究沒有細細瞧過。 ☆、不可告人 而今再翻開,但見其上批注甚多,墨水的顏色深淺不一,想必是書的主人前后讀了許多遍。 原來比起那見不得人的畫冊,他的心思在為君之道上??! 秦悅不由伏在案前,順著燕桓的批注一頁一頁細細讀來。慶元王殿下或許不知,他的那點心思,盡數被她猜到了。 玲瓏入內伺候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清晨,怎知阿吾卻是趴在案上睡了一宿。燭火已經燃透,沒有一絲熱氣。 玲瓏輕聲道:“阿吾jiejie快去榻上歇息吧,這樣不休不眠,教殿下知道了,會責罰奴婢的?!?/br> 秦悅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殿下?他恐怕早在千里之外的明城了。 聽聞明城富庶,可謂天下之最,不知該是怎樣一番光景。 金玉正趴在窗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熱鬧的街市。她自幼生生長在連江城郊,從未見過這般繁榮富庶之地,故而今日一見,不由看得呆了。 顏柳斜睨金玉一眼,露出不屑的笑容,確實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不知殿下為何會帶她回京。但見金玉這副紅妝妖嬈的扮相,配合著那張小家子氣的臉蛋,當真不協調至極。加之她腰間綴飾的不是旁物,可不就是阿吾從前的那塊金牌么,說什么見金牌如見家主。 金玉做出那骯臟破事,燕桓當日未殺她,并不代表日后不會殺她??蛇@姑娘卻是愚鈍至極,非但不知收斂,反而將自己當成了家中主母,動輒哭鬧撒嬌。 聽說阿吾從前便是這般喜愛哭鬧撒嬌的性子,但她畢竟是個年幼討喜、頭腦又好的,每每這般便會引得燕桓愈發愛憐??墒沁@金玉……分明是驕矜跋扈,早就惹得燕桓面上不悅,倒是每日自娛自樂,沉溺其中而不自知蠢。 金玉每每看孟蘭的眼神,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如今才知自己被孟蘭算計,不是蠢是什么。 可是自從出了連江城,顏柳便與金玉共乘一車,燕桓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