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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焦慮與無可奈何,后來她才知道。依照祖制,女子就該養于深閨,待及笄后嫁人生子,便是一生完滿。 唯獨有一個女人例外,那便是她的皇祖母神武皇太后,可是她亡故之后,史臣諫官們卻磨破了嘴,不準皇祖母安葬于皇陵。因為她以女子之身,把持北齊朝政數十載。 彼時秦悅還在納悶,聽說皇祖母攝政以來,國家昌運,百姓安居,一片和諧之景,那些人是瞎了嗎? 可是自從父母亡故,她逃難至今,也能明白父皇當日的無奈。都說祖宗之法不可變!可怕的不是貧窮落后,而是分明有人有能力改變當下困境,卻死抱著不合時宜之法,看著國家一日一日走向專-制下的土崩瓦解。 秦悅嘆息一聲,踱步至鏡前抬眸一瞧,可算有機會讓她照上一番……嗯,果然,丑得別出心裁。 這般模樣,燕桓是不是盲了眼?一想到臨行那日,他將她按在身前胡鬧,是何等的羞憤難當。那感覺就像是自己的身子都是他的,任憑他欺辱。 內室靠墻是黑壓壓一排海棠雕花的長柜,信手打開柜門,整整齊齊掛滿了玄色長袍。而另一邊卻是顏色各異的齊胸襦裙。 秦悅臉上一紅,想到有一回夜里,她險些睡得夢魘,便聽到他的聲音曖昧低沉,“抱著我?!?/br> 夢里也能有這樣的清晰觸感?秦悅迷迷糊糊地抬起手,問道:“做什么?” “量體裁衣?!彼Φ?,“多做幾身新衣給阿吾過年?!?/br> 她咯咯地笑,果然是發燒糊涂了,慶元王殿下怎么會親自做這些?心中雖是這般想,卻仍然情不自禁地將用手臂環住夢里那人的脖頸。 冰冷的軟尺忽然穿過腋下,在胸前環成了一個圈。她正在納悶,那軟尺又在她腰上停留了一會,繼而愈發大膽地向下。 她難受地扭了扭身子,夢中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太過羞恥。 她想他,可以當面告訴他,可是這些羞人的事,她怎么好同他提起。 柜子的底層是一格一格的抽屜,里面是燕桓的各式錦帶,他的衣衫黑壓壓一片,唯有不同顏色花紋的玉帶彰顯不同。 抽屜之中,有一格甚是古怪,空空蕩蕩的,僅放著一封文書。 那文書封了口,似乎還未來得及打開。 此等雕蟲小技難不倒她。秦悅命玲瓏捧了一杯汩汩熱水,將封口的文書蓋在杯口,又壓了幾本書籍于上。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她輕輕一撕,那封口之處便毫發無損地被她解封。 秦悅做賊似的拿出里面的紙箋,卻是驚得手上一顫:遲悅,生于成安元年十月二十,北齊帝遲晉之獨女。少有才名,極受寵愛。帝召見群臣,抱愛女于膝,不避眾人。及至十歲,能批閱群臣上疏,下達圣旨。 帝女容貌昳麗,纖體細腰,為北齊貴女之翹楚。 秦悅又取出第二張來瞧,那是她的丹青……是哪個不長眼的將她畫成這般模樣! 燕桓答應過不問她過往之事,卻并不代表他不會查??墒撬楸饼R公主的底細,究竟為了什么? 秦悅取了紙筆,伏在案上,模仿那人的字跡,緩緩下筆。 遲悅,生于成安一年十二月二十四……只要稍作改動,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蒙混過關。 她生平模仿過兩個人的筆跡,一個是父皇,一個是燕桓,而今模仿其他人也是駕輕就熟。若是日后被燕桓識破,興許還能因著一技之長謀生。 秦悅用漿糊仔仔細細地封好口,待信封干透之后,原封不動地放回抽屜中,然后又將原件湊近燭臺,一把火燒了。 秦悅不知燕桓是否還有其他秘密,于是順著長柜,將所有物件都翻了個遍。 雖說她不齒宵小行為,可是為了保命不得不如此。 及至最后一個柜體,里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幾十本裝幀整齊的書籍。 恰逢玲瓏送了牛乳進來,好奇向這邊張望,“jiejie在做什么?” 秦悅一時慌張,她總不能說自己監守自盜吧。只怪她做賊心虛,竟是連玲瓏入內也未覺察到。 “jiejie不在的那幾日,殿下常說要教jiejie讀書?!绷岘囈娝徽f話,以為是殿下不在,阿吾jiejie傷心寂寞了。 秦悅不明所以,“我知道了,你下去吧?!?/br> 玲瓏一走,秦悅便迫不及待地打開其中一本,原來是畫冊! 畫冊之上還題了詞。 “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仨氡Э偤锨?,痛痛痛。輕把郎推。漸聞聲顫,微驚紅涌?!?/br>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衣不蔽體的男女,二人相擁一處,口唇相接,十指相扣,見不得人的臍下風光,更是嚴絲合縫地契合在一處……這畫風怎么如此詭異? 又翻看了幾頁,縱是秦悅從前懵懂無知,卻也徹底明白過來。 ☆、不可告人 她與燕桓多日以來相擁而眠,他也會時常褪了她的衣裙,行上一番孟浪之事。她哭過鬧過羞赧過,今日一見,比之畫冊上的人兒,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秦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但見那男女一派醉人的享受模樣,那種事情當真如此歡愉? 燕桓口口聲聲要教她讀書,讀的便是這般入不得眼的書? 好個燕桓,該占的便宜都教他占去了,還總是抱著她一遍一遍地嘆息:阿吾,快些長大。 他盼著她長大,究竟要做什么? 似是忽然看透了燕桓的心思,秦悅臉上燒得厲害,沖到小幾之前端起熱牛乳就要喝。 整個人昏昏沉沉,頭暈目眩,便連眼前的牛乳,也是紅色的? 口唇之上熱得厲害,秦悅摸了一把口鼻,竟是流鼻血了! “好端端的怎會氣血上逆?”白薇匪夷所思,恐怕是小姑娘的食譜過于大補,吃多了山珍海味的緣故。 本來可以給她開些清火的方子,只是昨日又來了癸水,這些寒涼之物也用不得。 榻上的小人兒緩緩睜眼,虛弱道:“白薇jiejie,我這一月兩回癸水,是不是不妥?” 當然不妥,白薇道:“阿吾可曾聽說過,女子逢七、男子逢八而進?” 秦悅搖頭,太傅從未教過她這些。 “女子七歲腎氣盛,齒更發長。二七而天癸至,故有子?!卑邹闭f罷,見那小姑娘捂住了臉。 “十四歲便生子,我還是個孩子吶!” 白薇笑道:“哪個說是你!這癸水為四七一輪回,故稱月事?!?/br> 白薇果然是見多識廣的,與她一番暢談,秦悅覺得心上明朗了許多,只是這流鼻血的原因,她始終不能言明。 那畫冊上的人兒畢竟不是活物,不足以令她失了分寸??墒且幌肫鹚找古c燕桓耳鬢廝磨,不明所以地被他上下其手。 他甚至時常帶著她紓解小燕桓……這些畫面實在羞于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