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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顏大悅,還有什么比“悅”字更好。所謂“悅”,乃是從心所欲,他的女兒,一生都會順心順意,故而“悅”字足矣。 秦悅低低地笑出聲來,“太陽在晚上也要休息,可是殿下害得我睡不著覺?!?/br> 燕桓亦是覺得胸中郁結疏通,更加難以入眠,“既是醒著,不妨做些別的?!?/br> 做些別的?他該不會,又想要欺辱她? 秦悅難為情道:“殿下,不要?!?/br> “不要什么?”燕桓忽然頓住,他的小阿吾想到了什么,還是……她在提醒他什么? 對了,昨夜胡英造訪,她便在他之前獨自睡了。他不忍打擾她,便是連推拿也未來得及。 秦悅驚呼一聲,便被他按在榻上。他翻身而上,居高臨下地解開她的衣衫,雙手蓋住了她。 秦悅不知所措地輕輕顫抖,他卻比她顫抖得更厲害。 室內太黑,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他的手沒有閑著,抵著她下腹的小燕桓亦是沒有閑著,磨磨蹭蹭地鬧了許久。 秦悅熱得渾身是汗,燕桓忽然伏在她身上,氣息紊亂道:“沐浴更衣,我帶你去看日出?!?/br> 秦悅“嗯”了一聲。她未來得及想白那是什么,便被他抱著落入了浴池之內。 待二人穿好了衣衫,燕桓又給她披了夾棉的外袍,而后牽著她的手出了房門。 外面很黑,沒有燈光。 外面很亮,漫天繁星。 秦悅興奮起來,仰著頭望向深深夜幕之中,不由贊嘆道:“河漢清淺,星光璀璨?!?/br> 她走路竟是不看腳下,還想著牛郎織女那河漢相距,脈脈不得語的神話。難不成還牽掛著白水河對面的公何宇?燕桓扣住她的腰肢,防止她摔倒,“河漢遙遠,不如惜取眼前人?!?/br> 秦悅聞言,轉身抱住他撒嬌道:“珠玉在前,凡俗之物入不得眼?!?/br> 有他在她眼前,她又怎會想著旁人? 燕桓埋首獎勵她,這小女子,乖巧溫順的時候簡直令他欣喜若狂,也不枉他只愿將心事說與她一人聽。 腳下的石子路寧靜又漫長,一直通往翠華山頂。畢竟已是入了冬,冷氣氤氳,秦悅不由揉了揉鼻子,幸虧她聽了他的話,乖乖穿著夾棉的外衫。 秦悅的手藏在他的掌心之中,二人一路走向山頂,她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殿下從前凍傷過,還痛么?” “寒冬難免痛上幾日?!毖嗷刚f罷,卻忽然道:“待開了春,你便搬去連江城府衙?!?/br> “殿下這是要金屋藏嬌?”她笑道。 “是?!彼敿闯姓J。 秦悅心上驚訝,她以為他此番安排,是為了讓她更好地幫他處理政務。他對她有幾分男子之于女子的愛憐,她知道。 可是他與她之間究竟何去何從,她沒有想過,也不敢想。他似乎比她思考得更長遠,更深刻。 秦悅再也不說話,轉而雙手抱住他的手臂,笑嘻嘻地倚著他的肩膀。 燕桓知道他開心,便也不由彎起唇角。 趙辛不遠不近,恰好距離他們二十步。本以為今夜能睡個好覺,不曾想過殿下竟是徹夜未眠。 二人摟摟抱抱,相擁一處,不知道說些什么,但聞阿吾笑個不停。 他侍奉殿下這么多年,還從不知道殿下會討女子歡心??墒沁h觀阿吾的模樣,倒是恨不得貼在殿下身上。 從伏龍島回來之后,殿下變了,會笑會體貼人,還會陪少女看日出。阿吾也變了,不怕他不忤逆他,還會在殿下面前撒嬌。 趙辛一時茫然,看著二人立于高處。 日出之前極為寒冷,風也極大。殿下將阿吾抱在懷里,對著漫天云霧中的一抹赤色道:“那里是地平線?!?/br> 秦悅抬眼望去,卻見櫻桃一般的顏色徐徐上升,其下云霧繚繞。自翠華山向下望去,亦是裊娜如仙境一般。 秦悅自幼生長在宮中,未曾見過這般壯觀的景象,一時震驚地說不出話來。聯想到自己這一番生死逃亡,機緣偶遇,心上五味陳雜。 “昨日已去?!鼻貝倱P起臉望著燕桓,“殿下還在苦惱么?” 燕桓亦是低頭看她,早風凜冽而至,吹散了她的滿頭青絲。黑色的發縈繞著她白皙的臉頰,更顯她容姿秀麗。 她說話的時候,粉潤的小嘴微微揚起,這是她在日出之時,傳遞給他的第一次微笑。 許是吹了寒風,她的臉上一片通紅。燕桓抬手,以衣袖擋住她的側臉,誘惑道:“阿吾知道怎么才能令本王寬心,對不對?” 秦悅輕笑一聲,于四下無人之際,雙手攀著他的脖頸,踮起了腳尖。 他又長高了啊,她便是踮起腳尖也親不到他。 這回換他輕笑,“阿吾快些長大……” 趙辛忽然聽到殿下焦急地喚了幾聲阿吾,她卻軟綿綿地暈倒在殿下懷中,不省人事。 ☆、無妄之災 室內燈火通明,白薇將雙臂環在胸前,“勞煩殿下放開她,你這個樣子,我實在無法施針?!?/br> 燕桓這才松開懷中的少女,她早已滿臉通紅,緋色的肌膚之下卻是密密麻麻的紅疹,甚是可怖。 待燕桓站在一旁,白薇輕輕解開秦悅的衣衫,但見脖頸向下,亦是浮現出深深淺淺的紅色。 燕桓冷眸而立,兩道長眉恨不得絞扭一處。到底是吃東西過敏,還是受了風寒起疹?早知如此,他不該在天色未亮之前帶她出去吹冷風。 白薇細細檢查過她的身體,了然道:“恐怕是宮中女子爭寵的骯臟手段?!?/br> “是中毒?!彼戳藨c元王殿下一眼,“殿從前在宮中,是否見過此等惡疾?” “惡疾?”燕桓思索了片刻,父皇上一次遴選妃嬪乃是四年前,彼時新入宮的貴女之間確實突發了一場惡疾。為了防止惡疾蔓延宮中,那一批女子皆以女冠之名安頓在了宮外。 而父皇素來注重孝名,以為是皇帝失德致使宮中多難,沐浴齋戒一月,又祭拜了列祖列宗一番,這才作罷。從那次時疫之后,便再也未曾充盈過后宮。 “宮中的確有過類似惡疾?!毖嗷噶闷鹨聰[,坐在榻側,輕輕撫摸阿吾的側臉。便是在夢中,她也痛得頻頻蹙眉。 “當年我尚在梁國,也聽聞過南楚宮中之事?!卑邹本従彽溃骸耙仓挥心腥艘詾槟钦娴氖且咔??!?/br> “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女子爭寵的手段何其多。一次時疫便斷了帝王納妾之心,倒是一勞永逸?!卑邹弊诎盖?,不慌不忙開始落筆。 “下毒之人的目的恐怕是本王?!毖嗷负鋈煌虬邹?,她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 自從兩年前中毒,他再也沒有親近過女子。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教他想要真心以待的,卻仍是沒有躲開算計。 他原本打等到天氣回暖,就將阿吾安排在其他地方,哪知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