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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她的腦中卻盤桓著他的最后一句話,“一身傲骨,硌得本王生疼?!?/br> 秦悅心道慶元王殿下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他如何篤她與他還能來日方長?只要她在文錦面前告上一狀,暴露他的身份不過須臾之間。況且伏龍島的???,半月前倒是折了不少在南楚水師之手,想必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若是文錦得知仇人在此,會不會將他殺了?秦悅心上一顫,算了算了,他雖然欺辱于她,卻未曾對她下過殺手,她不該這么歹毒??墒菓c元王殿下千里迢迢跑到東臨海域來做什么,難道是為了捉捕她這個逃奴? 他絕非這般淺薄之人。 然而不論燕桓如何謀劃,她今夜定是要與哥哥同回北齊之境。齊之畔與顏佑回了白水城,林jiejie也已在島上潛伏了數日,只待夜劫持了伏龍島主文錦,便可堂而皇之地回到北境。 東臨海域三十六島素來令各國頭痛不已,若是哥哥能俘獲伏龍島主,說不定還能奪得頭功,也是為日后入仕打下基礎。 可是這樣一番利用文錦,倒是令秦悅心上過意不去,若是文錦肯率眾納降,聽命于哥哥,倒也不見得是壞事。 待到窗外的日光漸漸暗淡,秦悅便聽到了林馥的低淺聲音,“小主公,該入席了?!?/br> “我這便來?!鼻貝偵钗豢跉?,第一次做見不得人的勾當,竟有幾分緊張。 林馥一襲緊窄衣衫,一如伏龍島上之人。她自□□裝打扮,行走軍營,便是在十一二歲的年紀,也曾隨父親征戰沙場,莫說是今日的小小計謀,便是教她率軍橫掃伏龍島,亦是不在話下。 拜堂的地點乃是升龍堂,平日里是文錦與眾頭領議事之所,此時覆滿了紅艷艷的綾羅錦帶,又綴了滿堂的紅色燈籠。賓客們各自落座,便見新郎牽著新娘的手,緩緩向這邊而來。 ☆、燭影搖紅 秦悅的眼睛在眾人身上掃過,但見對面有一人目光熾烈地向她望來,一邊看她一邊咧著嘴道:“我的親親小美人!” 縱是上午未看清此人的模樣,那戲謔的聲音卻是不難辨認。東臨裴小侯爺的目光正越過眾人,落在秦悅的臉上,更是毫不客氣地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林馥面上一黯,悄無聲息地向前一步,擋在秦悅身前,轉而目露狠厲之色,向裴冉那色胚警告而去。 裴冉一個哆嗦,訕訕地收回的目光。 秦悅終于深呼一口氣,方才她未曾看到燕桓一行人,想必沒能混入席中。 若說這文錦,果然是個不受世俗約束的女子,她并未著鳳冠霞帔,反而穿了一襲極為熨帖的窄袖紅裙,露出俏麗的一張臉龐,笑著向眾賓客點頭示意。 “文島主,恭喜恭喜!”賓客們湊上前去,紛紛道喜。 文錦雙手抱拳,一一謝過,而后挽著公何宇的臂彎道:“少將軍公何宇,日后便是我的夫君了,望諸位多多照拂!” 賓客瞬時炸開了鍋,未曾想過這伏龍島上的女匪首,竟是能與名聲在外的北齊少將軍喜結連理。難怪她一個女兒家,能統率東臨三十六島最大的一處,果真是有幾分真本事! 公何宇面上尷尬,任由文錦挽著他徐徐前行。 升龍堂角落的圓桌之畔,忽然有人噴了一口茶水出來,“今日竟是這少將軍嫁給了女匪!皇兄如此愛才,怎的輕易將他拱手讓人?” 燕桓的面容隱在黑暗中,教人看不真切,“胡宗林與他次交鋒數次,其兵法戰術、武藝套路我已盡數知曉,留著無用。再者他亦無心易主,我又何必勉強?” 趙辛在一旁聽得冷汗涔涔,公何宇入府之時,并無人知曉他的身份,哪知殿下卻有意無意將少將軍的身份泄露給了胡宗林,引得胡宗林起了殺心。 可是殿下偏又對他許諾,若是他勝了胡宗林的排兵布陣,便送他與阿吾同回北齊。那少將軍公何宇果真是一諾千金之人,竟是數度挑戰于胡宗林。先是切磋兵法陣列,而后較量騎射武藝。他本就舊傷未愈,每次入了軍營都再添新傷,最后體無完膚,日夜嘔血,連趙辛都不忍再看。 可趙辛心里明白,少將軍對陣胡宗林毫無勝算,可他仍是不遺余力地應戰,令趙辛欽佩至極。 趙辛想到此處,不由抬頭望了望慶元王殿下,他面容晦暗地靜坐在他身旁,目光亦是落在一雙新人身上。遙想殿下的某些行為,實在是令人不齒……尤其是他偷窺了少將軍的兵法韜略、武功路數,而后還帶著阿吾去了演武場。 殿下果真是陰險狡詐得厲害! 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眼以一敵十的血腥場景,最后竟是哭哭啼啼地央求殿下救救少將軍。殿下便是趁著那樣的機會,逼著阿吾誅殺胡宗林。 但凡慶元王府的婢子,只要不曾作jian犯科,十八歲便可領取一筆不少的銀兩,得了自由身放出府去。哪怕是與家主有過肌膚之親,亦能尋得一戶好人家嫁了。 可阿吾所做之事,甚至與他們兄弟二人別無二致,趙辛有時在想,殿下莫不是想把阿吾收為家臣?如此一來,她恐怕終其一生也要留在府上。 伏龍島主大喜之日,整個升龍堂被照映得紅通通一片。文錦乃是女中豪杰,豪爽之氣不輸男子,捧著杯盞挨著桌子敬酒,一輪下來已有些頭暈目眩。 公何宇見她面上酡紅,不由托住她的腰身道:“少飲一些?!?/br> 文錦笑瞇瞇地說:“我今日高興得緊,你莫要勸我?!?/br> 公何宇一心想著將她帶離此處,于是貼著她的耳畔道:“早些回房歇息罷?!?/br> 文錦聞言,卻是笑得愈發嬌媚,“你……這是在暗示我?” “不是?!惫斡蠲嫔弦患t,別過臉去。 “哈哈哈!”文錦忽然笑了起來,“諸位賓客,在下還要與新郎洞房花燭,失陪失陪!” “噗!”燕榕不由噴出一口水來,瞪大了眼睛望著那文錦,這伏龍島主還真是孟浪得很吶! 賓客又是一番哄鬧,擁著一雙新人往洞房而去。林馥與秦悅對望一眼,連忙起身。 燕榕的目光向遠處掃了掃,“皇兄,你的愛寵走了?!?/br> 那人隱在黑暗中的面容終于動了動,“跟上?!?/br> 燕榕望著一群人鬧哄哄的模樣,蹙眉道:“我去調動船只?!?/br> 哪知燕桓忽然停頓了半晌,反而道:“你先按兵不動,隨機應變?!?/br> “好?!毖嚅叛援?,即刻消失在黑夜中。 林馥帶著秦悅混跡于人群深處,低聲對她道:“我將你送至岸邊與齊之畔接頭,然后再助少將軍一臂之力?!?/br> 秦悅“嗯”了一聲,便覺身下一輕,林馥竟是帶著她奔走如飛,在漆黑的夜間疾馳似風。 燕榕亦是向岸邊而去,卻見身前之人如鬼魅一般漂浮不定,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