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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的大膽模樣,他便又道:“今日在議事廳中,屬臣皆知你是殿下的枕邊人,若你與殿下分房而居,倒是令眾屬臣如何腹誹?” 如何腹誹?慶元王殿下的屬臣如何腹誹與她何干? 況且殿下最擅攻破謠言、誅殺長舌。 “趙大人慎言?!鼻貝傋允遣豢铣姓J所謂的枕邊人一說,“殿下何時說過我是他的枕邊人?你這樣說……” “阿吾姑娘聰慧,自是知曉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壁w連見她還欲反駁,于是道:“姑娘既然近身伺候殿下,還需好好揣摩家主的心思,免得給自己帶來禍患?!?/br> “可是……”秦悅終是不甘心。 “姑娘初來乍到,恐怕有所不知?!壁w連壓低了聲音道:“殿下極少親近女子,你卻是個例外?!?/br> “極少?”秦悅捕捉到趙連語氣中的神秘,反而愈發好奇,“極少,并不是全然沒有?” 她還欲再問,卻見趙連已經遠去。 房間雖是寬敞,卻唯獨缺了床榻,教秦悅實在為難。這幾日早晚,空氣中都飄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寒氣,有幾回夜里醒來,秦悅甚至覺得腿腳冰冷到近乎抽搐。 她雖是被慶元王當做幼虎養在身側,卻也是掌管內府的婢子,怎能每日睡在地上? 可是燕桓卻并不在意這些小事,待他用膳之后,便應了秦悅的請求,帶她乘車出府。 秦悅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雙眼不知該看向何處,只得百無聊賴地盯著車頂,這樣的情景與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她想要的是自由出入王府,即作為一個正常人,能用自己的雙腿丈量美好景致??蓱c元王殿下的理解竟是這般膚淺,她既要出府,帶她出府便好。 “你對本王不滿?”他問她。 秦悅連忙乖巧地垂下眸子,“阿吾不敢?!?/br> “以你當下的身份,邁出王府半步便會死無全尸?!毖嗷刚Z氣平和。 秦悅不答話,只是默默生出些不滿的情緒來,她不過是個小小婢子,于這南楚之境又未得罪過旁人,“死無全尸”這種字眼是嚇唬小孩子的,她才不會信。 燕桓見她神色并不恭敬,冷聲道:“若是不信,盡可一試?!?/br> 慶元王莫不是懂得攝人心魄,竟連她心中所想都猜得到?秦悅被他嚇了一聲冷汗,抬起眼盯著他道:“既是如此危險,殿下又怎能以身涉險?” 言下之意,阿吾竟是對他冒著危險帶她出府一事心存感激,燕桓不由瞥了她一眼,“阿吾?!?/br> “我在?!彼龖?。 “休要自作多情?!毖嗷笐袘械?。 秦悅險些羞紅了臉,心道果然如她所料。這個慶元王絕非那般好心,他如此爽快便應允了她的出府之請,定是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秦悅仍是低眉順眼道:“阿吾知道了?!?/br> 燕桓的眼睛落在她濃妝艷抹的一張臉上,看得久了,便覺得煩膩至極。他素來不喜女子濃妝,顏色濃不見底的脂粉厚厚的遮在臉上,好似面具一般。 世間女子千姿百態,偏偏要濃妝畫鬼,打扮成一個樣子;世間女子性格迥異,偏偏要躲在面具之后,偽裝成一樣的賢淑;這樣的女子,教他心生厭惡。 秦悅看到他長眉不舒的模樣,似是猜到了緣由,索性轉過身背對著他,將下巴支在馬車小小的車窗之上。 晚風輕輕掀起窗簾,她便好奇地望著街邊的小商小販,遠處是行人熙熙攘攘,再往遠去便能看見閣樓林立,華燈初上。 “殿下,那高樓之后是哪里?”她忽然問他。 “連江城外,乃是海域?!彼?。 原來這南楚之境竟然有海!她生在北境內陸,自幼不會鳧水,連河都未見過幾條,更別提是海了。 “海?”秦悅雖是佯裝淡定,微微前傾的身體姿態卻出賣了她的欣喜,“阿吾日后,能去看海嗎?” “要看你今日的表現?!毖嗷傅?。 難道說她今日在議事廳的表現還不夠好?秦悅轉過身來,卻見他向她伸出了手。 “到我這里來?!毖嗷秆普T。 作者有話要說: 11月起改為日更2000字~ 謝謝大家的支持! ☆、何處是家 秦悅微微一愣,便大方地坐在燕桓身側,將手放進了他的掌心。 只是她抬臂之時,衣袖盈盈落在燕桓手中,他便隔著薄薄的衣料牽住她的指端。 “府上美艷聰慧婢子甚多,為何唯獨是我?”秦悅才不相信燕桓此番動作出自喜愛。 “婢子入府之時,皆登記在冊?!毖嗷傅溃骸暗灿行娜艘环{查,她們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便會暴露,若以此相要挾、利用,普通女子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范?!?/br> 如此說來,她倒是不同于普通女子? “我入府之時,沒有登記在冊嗎?”秦悅好奇道。 “有?!彼?,“只是在這南楚之境,你沒有軟肋?!?/br> 燕桓說罷,便又道:“唯一的軟肋,也捏在我手里?!?/br> 秦悅驚愕,燕桓竟自信至此! “若是我不順你的意,你便會對哥哥出手?”她問他。 燕桓聞言,抿唇不語。 “殿下唬我?!鼻貝偧拥刈鹕韥?,“殿下允我半月見哥哥一次,皆因他之于你,乃是可用之才,而我才是拖哥哥后退的那個!” 她是公何宇的軟肋,因為她,他才會流離失所,東躲西藏;因為她,他才會受制于燕桓。 她眼里的神采一點點流逝,xiele氣似的垂下腦袋。 “你雖無才貌,卻勝在機警?!毖嗷傅恼Z氣半是譏諷半是贊賞,“到底是何緣由,令你對公何宇心生愧疚?” 秦悅不敢再說,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你們曾遭遇上官浩的追殺,而公何宇是上官浩的義子,二人沒有翻臉的理由?!毖嗷笁旱土寺曇舻溃骸拔ㄒ坏慕忉?,便是上官浩一心要殺死阿吾,在北齊之境無處立錐的通緝要犯阿吾?是么?” 秦悅只覺頭皮一陣發麻,有冷汗順著她的脊背一路向下,所經之處無不戰栗。公何宇拜上官浩為義父,乃是他們在白水城的事情,慶元王竟然連如此私密之事都打聽到了。 她揚起臉看他,眸子里噙著水珠兒,“是,所以我是一個無家可歸的要犯,所以我才對哥哥心生愧疚,因為他本不必因我而流離?!?/br> 燕桓釋然,“倒是有幾分義氣?!?/br> 車內頓時陷入死寂,唯有馬蹄的踏踏聲,與車轱轆的行進聲斷斷續續。 “若是本王給你選擇的機會,你是要跟著公何宇繼續東躲西藏,還是要……隨我一道,待到萬人之上的那一日,以報父母血海深仇?”燕桓眸子清明,面容冷峻。 “我……”燕桓所問,正是秦悅不敢面對、卻又不得不面對的問題,公何宇可以用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