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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至誠心里突然一陣心寒,是啊,有什么不能承認的?不管是誰做的,反正已經開始懷疑了,這么簡單地就懷疑到自己,可見在對方心里,我鐘至誠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索性也不辯解了。 鐘至誠冷笑了一聲,盯著蔣木蘭,順著那句話說下去:“對啊,做了壞事的人肯定不會承認的,所以你問我也白問,滿意了吧?” 說完這句話,鐘至誠扭頭便走。 這無疑坐實了蔣木蘭的猜測。 氣得她在鐘至誠背后哇哇大叫:“混蛋!你混蛋!鐘至誠!人家喜歡誰關你什么事?跟你有半毛錢關系嗎?你莫名其妙!你就是嫉妒!嫉妒人家比你優秀!嫉妒人家有人喜歡!你這種人,你這種……心里有毛病的人也只配做些這樣惡心的事了!你有??!我真是為你感到可憐!” 鐘至誠感覺自己的血液開始一點點的凝固,他回過頭來,看著蔣木蘭,冷冷的說道:“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偷偷的喜歡,別人給一封信,還以為是送自己的,結果白白高興一場,是啊,是很可憐!” 蔣木蘭一下子愣住了。鐘至誠也許知道她心里的秘密,畢竟倆人坐同桌,這點心思蔣木蘭隱藏不了,不過因為一直以來倆人誰也沒提過,木蘭便掩耳盜鈴,當做他不知道。 可這下一句話正中蔣木蘭的脈門,原來如此,原來他知道,他果然知道。 對于籃球場“道明寺”的愛慕,和初戀的那點兒私密的羞澀的,甚至是自卑的膽怯的自己一下子敞亮徹底的暴露了。 那一刻,蔣木蘭跟自己心里發誓,再也不要跟這個混蛋說一句話! 而最可憐的是穆婉婉,青天白日的受這無妄之災。別說尚未萌芽的愛戀了,就連走在學校都會被人指點玩笑。 穆婉婉從頭到尾沒說過木蘭的一句不是,反而安慰她說,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一想到這,蔣木蘭心里更氣鐘至誠和那個膽小怯懦的自己。 蔣木蘭的脾氣難得犯了倔,說不理會鐘至誠便真的不再和他講話,倆人莫名開始冷戰。 一個學期就這樣熙熙攘攘的過去了。 而就在這個假期,鐘至誠家里發生了一件大事。 鐘至誠的外公一次出門,不小心摔了一跤。原本身體就不好,這一跤摔出了大事,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昏迷,前后熬了不到半個月,竟就這么離世了。 陪護期間鐘至誠一直很冷靜,不管外公是否醒來,他的心態都沒有感覺到太多的擔憂。 本身他就是個對于感情過于冷感的人,更何況和外公的相處不過幾年,倆人還這么陌生而疏離。 對于鐘至誠來說,不過是家里一位長輩的故去,他覺得自己對于生死算是想得很明白,如果故意去悲傷反而矯情了。 后來外公的遺體推至太平間的時候,舅舅問他愿不愿意跟自己進去,至誠拒絕了。 他在太平間外的走廊里獨自一人站著,一動不動。 他想到了mama。 至誠覺得人的生死就是這么回事,在這個冰冷的地方,他居然沒有感覺,沒有難過,沒有害怕,甚至感覺不到溫度。 遺體告別的時候,他第一次認真的看了看外公的臉,在玻璃棺里的那個老人,終于沒有了脾氣,安詳平順的躺在那里。 原來,外公竟然那么瘦弱,皮包骨頭的,眼窩深深的凹陷著,那時的外公終于讓至誠看到了一個衰老的人是如何的弱小而孤獨。 再后來辦葬禮,火化,入土。鐘至誠跟著家里的長輩機械而麻木的完成了所有的過程。 收拾遺物的時候,鐘至誠在外公的抽屜里發現了一個盒子。 里面有幾個存折,和一個破舊的筆記本。 本上記錄著一些大學的介紹和每年所需要的學費,一筆一筆,字跡深刻而規整。 打開一本本的存折,每一本的第一頁都有鉛筆寫下的一串數字,那是鐘至誠的生日,應該是存折的密碼。 賬面記錄只有存入沒有支出。每月一筆,從鐘至誠上初中那年起,從未間斷。 一個已經退了休的老人,就這么靠著每月不算豐厚的工資,一筆一筆的存著,短短五年,核算下來,竟存下了近十萬。 滿屋的書香和這筆足夠他衣食無憂完成大學學業的資金,這是這位強勢倔強的老人能夠給予自己外孫的全部心血。 鐘至誠突然覺得似是有人在他的心臟處狠狠地給了一拳,他跌坐在地上,再沒力氣站起來。 開學一個星期了,鐘至誠沒有來上課。 馬上就是高考了,蔣木蘭覺得有些不對勁。打聽到鐘至誠家里的狀況,蔣木蘭心里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是不是該做些什么。 于是,莫名的一天早上,鐘至誠聽見院門口有個吵鬧的聲音喊著自己的名字,是蔣木蘭。 鐘至誠心情煩躁,不予理會。 可門外的人一點兒也沒打算放棄,越不理她她越來勁,聲音一聲比一聲高,吵個沒完。 鐘至誠實在忍不了,拉開窗戶探出頭去。 蔣木蘭一看鐘至誠興奮地喊著:“懶豬,還沒睡醒??!起床!上學去!” 鐘至誠莫名其妙,他不明白這家伙是那根線搭錯了,不是在跟他冷戰嗎?怎么會出現在家門口叫他起床。 鐘至誠沒有心思跟她周旋,重重的把窗戶使勁的關上,蒙著被子接著回床上睡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把蔣木蘭給耗走了。 好不容易清靜下來,鐘至誠把頭探出被子,一個人在空洞的房間里繼續聆聽著自己的呼吸聲。 而這只是個開始。 自此之后,連著好幾天,蔣木蘭像是打卡似得,每天上學前都會來鐘至誠的窗戶邊大叫一通。 后來,鐘至誠被吵得實在受不了了,沖蔣木蘭發脾氣:“我不去!我起不起床上不上學關你什么事?你少來多管閑事!” 蔣木蘭倒也不惱,跟輔導員似得念咒:“我就管!我就管!馬上就高考了!你不上學還想上天??!起床!上課!” 不管鐘至誠怎么跟蔣木蘭耍性子,蔣木蘭就是翻來覆去那句話:“你要上學!你要高考!我就是要鬧你!你不上學我就天天來跟你鬧!” 終于,鐘至誠被鬧得實在受不了了,答應了跟蔣木蘭去上學。 倆人的冷戰也終于宣告結束。 第11章 安琪 可即便如此,蔣木蘭依然不安心,每天清晨都依然會定時定點的來鐘至誠的窗前喊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