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以前她去哪兒總會和她說一聲,不會這樣一聲不吭就走了,何況又是在宮里,她能走到哪里去呢? 病嬌一定出事了! “公主,公主——”正想著,四喜從外面沖進來,跪下嚎道:“公主,病嬌她……” “她怎么了?” 衛辭望見外頭有人被抬進來,是她昨日穿的衣裳,藕粉色宮裝,腿里無力一下子朝后跌去,四喜一把托住她,哭道:“公主,你可要撐住啊,病嬌她……夜里三更天的時候,干爹著我去找病嬌,今兒一大早,奴才是在噦鸞宮里的枯井撈上來的,人上來的時候,渾身已經就硬了?!?/br> 強撐著上前,眼淚止不住往下掉,握起她冰涼的手,放在臉上,搖撼著她道:“病嬌,病嬌你怎么了?你快起來,你不要嚇我!病嬌——” 怎會這樣?不過才一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抬手覆上病嬌的臉,背不過氣啞聲道:“她被人打過,病嬌被人打過!”望見她脖間的淤痕,明顯是手指印,病嬌被人虐待過! “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的病嬌,是誰!是誰!”衛辭嘶吼著,絲毫沒有了理智,病嬌是她在宮里唯一的親人,她說過要護著她一輩子的。 病嬌一向怕冷,她為什么要獨自讓她回去拿暖爐,她應該要陪著她一起的,要是兩個人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她要回建安,不過還有四五天,她就能帶她永遠的離開禁宮離開大郢了,她能帶她去過好日子了,為什么不等等她,為什么…… 一夜的疲憊,這會再也撐不住了。 “公主,公主——”四喜見衛辭暈過去,連忙伸手托住她,朝外面喊道:“快去宣太醫,宣太醫來!” 外頭的人沖進來,四喜一愣,“干爹……” 陸淵剛議完事就急忙趕來,她累了一夜,現在又遇到這些,身子早就已經難以承受了,心疼的攔腰抱起她,也不避諱外頭的小太監,狠厲道:“先不要叫太醫,去派人熬些安神湯來?!?/br> 四喜領命,回身望見躺在地下的病嬌,又轉過頭來,躊躇問道:“干爹,病嬌她……” “聽說是在東五所找到的?” 四喜點了點頭,陸淵又道:“從重華殿到乾清宮的路程,都在西五所,萬萬走不到東五所去?!?/br> “干爹是懷疑東五所的人將病嬌姑娘擄了去?東五所常住的人不及西五所多,妃嬪大多都是些不得寵的,兒子記得好像有康嬪、和嬪還有一眾被廢了銜兒的棄妃。病嬌姑娘是在噦鸞宮的枯井找到的,莫非是那幫瘋婆子干的?” 陸淵手里摩挲著衛辭的手心,瞇眼道:“那倒也不至于,噦鸞宮大門是緊鎖著的,里頭的人出不來,剩下的只有康嬪和和嬪,去給咱家去查清楚,找到兇手直接解決,不用來請示咱家?!?/br> 依著他的手段,處死一兩個不受寵的妃嬪,只要處理得當,誰也不敢拿他怎么樣。更何況,今兒內閣里傳出來,皇帝病恙,這會還躺在榻上,才剛嘔了兩大口血,似乎連下痢都控住不住了,中虛的厲害,哪里還管得了這些小事。 這人只要一開始嘔血就不得勁了,大郢開國二百年,有哪個皇帝活過三十五歲的,當今陛下早已過了而立之年,這一病估摸著也是兇多吉少。 說起來這病實在是來的蹊蹺,前一日還好好的,突然之間就不行了,這大過年的,真不知是不是上天故意暗示些什么。 “都退下吧?!标憸Y坐在床榻邊上淡淡道,“咱家到重華殿的事,誰也不準透露出去一個字?!?/br> 四喜一怔,點頭道是,領著兩個小太監下去,走前把門帶上。干爹和公主的事兒,他也知道一些,這世間真心真情最難得,又是在這樣的深宮之中,回宮后發生了很多事,面對的阻礙有很多,可如今還這樣不要命的放在心尖上惦記著,這世上,大概沒有干爹他這樣深情的人了。 外頭天幕漸漸放空,流云片片浮在天上,有種淡然超然物外的意味,這一切快要結束了。 第55章 皇帝晏駕 陸淵坐在床榻邊上,手里握著衛辭的手心,放在嘴上喃喃道:“衛辭,你會不會怪我?” 說著脫了皂靴,撩起帳子鉆進去,她身上很冷,他環手將她抱在懷里,低聲道:“在福船上,是我先去招惹你的,我知道會有這么一天,我也猶豫過,究竟要不要拉住你,把你拉進這個漩渦里來??晌矣袌棠?,兩個人就算死也要在一塊,什么生離死別,什么一個成全另一個,去他的狗屁成全!我要用盡一切手段和你在一塊,就算是失敗了,我也不要一個人留在世上?!钡皖^蹭了蹭她的發絲,依偎在她脖頸間,他想一輩子這樣,再也不分開。 他從來沒有這樣喪氣過,永遠覺得勝券在握,不管是犧牲什么也在所不惜,可如今不一樣,犧牲的人是病嬌,是她最親近的人,他沒有料想到病嬌會死。 門上敲了三下,聲音壓著傳來,“干爹,乾清宮出大事了!” 起身開門,皺眉問:“一氣兒把話說完?!?/br> 四喜瞥見他皺巴的曳撒,上前細聲道:“聽說圣上挨不過去了,估摸著今兒就要晏駕,太后差人叫過去,閣老們這會都到了?!?/br> 陸淵皺眉,這樣快?不過才幾日就撐不住了,他倒是小瞧了司馬翊的身子,這樣禁不起折騰,原以為能撐過年,誰知竟要死在半道上,真是老天爺也要收他。 “你在這兒好生侍候著,誰來也不見,就說是皇上親口吩咐的,橫豎皇上現下躺在榻上,沒人敢去細究?!?/br> 四喜弓腰只點頭說是,瞥了一眼里間,搭問道:“病嬌姑娘……要怎么料理?” 陸淵頓了一下,朝衛辭望了一眼,“等公主醒來再說。孫啟壽呢?” “已經在外頭候著了,干爹不在,沒人敢先上前?!?/br> 陸淵往門廊上走,孫啟壽在身后跟著,一面走一面問:“叫四喜差你辦的事怎么樣了?” 孫啟壽聽罷,來了勁吆喝著,“還多虧了四喜那小子,督主看上的人果真還是有點機靈的,他這一提醒,您猜怎么著……” 他不耐煩,“別甩片湯話,揀要緊的說?!?/br> 孫啟壽一下剎住,抿了抿嘴道:“是和嬪。奴才派人去查,誰知查出個大秘密來,先前您不是差人送了附子湯么?誰知暗鬼結了珠胎,被人戲耍了,那孩子還好生生地待在肚子里呢?” 陸淵一下頓住,孫啟壽沒察覺異樣,自顧自依舊道:“眼看著還有兩三月就要臨盆了,您說這湊巧不湊巧,陛下這頭剛消磨的差不多了,這底下接班的就出來了,這要是個皇子還好,可萬一是個公主……” 孫啟壽話沒接下去,就看見陸淵肅殺的眉眸,立時噤了聲。 “派人先到景福宮那頭,沒有咱家的允許,誰也不準上乾清宮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