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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肌膚柔嫩的觸感。 朱公子的手掌又大又熱,阿福的心砰砰砰跳起來,她這就要被吃掉了么?開心期待又有一絲絲忐忑呢。 “睡吧,”黑暗里,燕王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某些香艷的場景,然而現實讓他冷靜。 阿福聽話地脫鞋上。床,乖巧躺到了床上。耳邊聽見窸窸窣窣的動靜,她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半晌后。 噫噫?朱公子呢? 她房里的鏤雕滿金漆花鳥紋紫檀拔步床霸氣華麗像個小屋子一樣,足夠寬大,五個人并排躺著都沒有問題。阿福伸直了手臂去摸,才是勉強摸到燕王。 還好,人還在。阿福輕輕喊了幾聲,“王爺,王爺?” 燕王閉著眼睛裝睡不答。 好吧,今日太晚了,朱公子也累了,她就體貼他一下吧。阿福自覺地挪了過去,挨著燕王,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夜深人靜,聽見身邊人均勻的呼吸,燕王神色復雜地睜開了眼,也許不出幾個月,他就能與高僧論佛法了。 大梁立國之初,并沒有遵循前朝宗室藩王不得參政上朝的規矩,燕王還是要上朝聽政的。 幾乎是剛剛躺下,打了個噸兒,他就準時睜開了眼睛。剛要起身,就發現衣角被阿福攥在手里了,也不知道她怎么睡著了還有那么大的勁兒的,攥得緊緊地,他扯了扯衣角,她就不安地哼唧了一聲。 燕王無奈,只好解開了內衫,留在她手里。 中堂里,王承恩已經抱著燕王的衣衫在等了,看見王爺裸。著上身打開了門,擅于腦補的王公公就悄悄笑了。王爺龍馬精神呀! 燕王未免吵醒阿福,到了西次間梳洗。 寅正剛好出門。燕王府就在皇城中,進宮上朝十分便宜,燕王府的馬車駛到了宮門口,晨鐘還未響。 燕王踩著凳子下了馬車,很快就有大臣上來寒暄。 “子謙,你可算是回來了?!币粋€穿著大紅麒麟服的俊秀男子擠了過來,很不見外地直呼燕王的字。 圍著燕王的官員們一看是混世魔王成國公世子錢蘊興,忙各自散了。原地只剩下燕王和錢蘊興。 “昭明,”燕王也很親近地喊了錢蘊興的字。 “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跟誰玩,那些人太沒有意思了,”錢蘊興長了一張俊秀書生的臉,性子卻是個混不吝的,他是錢皇后的嫡親侄子,上有皇后姑姑,太子表哥,又有燕王這個親妹婿,在京城可以說是橫著走的祖宗。 燕王笑笑,“我剛回來就聽說你把個翰林院的侍讀打了,這是為何?” “還不是他背后議論你,”錢蘊興理直氣壯,“那些匪徒刺殺你,照我說就該株連九族,那酸書生還跟人議論你殘暴,我不打他打誰?” 錢蘊興這么一打,他在讀書人中的名聲又差了幾分了,燕王笑著拍拍錢蘊興的肩,“多謝你了?!?/br> “咱們兄弟還用得著客氣?”錢蘊興大咧咧道,他忽然湊近了燕王,低聲問,“聽說你從揚州新娶了一個小妾?” 他見燕王只是淡笑,又道:“不知道蘊儀從哪聽說了,昨晚傷心得都吃不下飯?!?/br> 燕王聽了似笑非笑地看一眼錢蘊興。 突然感覺壓力很大,錢蘊興舔舔嘴唇,嘆道:“我家兩個meimei都是吊死在你身上了?!?/br> “打住,”燕王拍拍錢蘊興的肩,“蘊柔的meimei就是我的親meimei,你也是她親哥哥,可不要亂說了?!卞X皇后塞給他一個錢蘊柔還不夠,又要把錢蘊儀塞給他,這回,有了阿福,他卻是不愿意虛與委蛇,娶小錢氏進府了。 這還是燕王第一次明確的表明了態度。錢蘊興心里思量著,笑嘻嘻地轉移了話題,說起來相思樓里新來了個花魁娘子,長得貌若天仙。 不久,卯時鐘聲敲響,晨曦中宮門大開,眾人依次魚貫進了宮,燕王排在勛貴第一,過金水橋,進了太和殿?;侍永顫摽匆娧嗤?,笑著拍了拍弟弟的肩,表示親近,還低聲給燕王透露了風聲,“四弟你殺降的事被那些言官知道了,今早肯定要拿出來說,仔細不要與他們動氣,那就更有說的了?!?/br> “多謝太子提醒,”燕王恭敬地道了謝。雖然心知這些言官必是太子的人,他也笑著當作自己不知道了。思及夢中預兆之事,燕王心頭微冷,他一退再退,所得卻是家破人亡的下場,那不如爭一爭。這天下,本就有一半是他打下來的。 很快,天子升座,眾人皆俯首山呼萬歲。高坐在御座之上的當今皇帝李立是馬背上的皇帝,雖已經年過六旬,依然須發俱黑,精神矍鑠,他身材魁梧,說話聲如洪鐘??匆娬驹谔酉率椎难嗤?,對兒子頷首笑了笑,一派慈父之態。 燕王也對他父皇報以一笑。 父子倆之間的脈脈溫情不止是站得近的重臣們看見了,太子夾在中間看得更清楚,目光一冷。 早朝之上,果真有言官把燕王在徐州大開殺戒的事拿出來說了,直指燕王越權。 出乎太子意料的是,一向中正的大理寺卿卻站了出來條呈燕王所為合乎法理。 雙方爭論不休,最后是皇帝一錘定音,“賊子刺殺親王,所為株連九族也不為過,殺了也就殺了?!?/br> 皇帝都這么說了,誰還敢有意見。燕王這才站出來,“臣徐州遇刺一事疑點重重,疑是前朝余孽作亂,臣奏請移交大理寺核查?!?/br> “準了,”皇帝沒有猶豫,燕王一說完他就準許了,卻道,“另著錦衣衛協同調查?!?/br> 燕王低頭謝恩,卻是知道有錦衣衛插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他的父皇看重的終究是太子。 第26章 散了朝, 太子原想邀燕王一敘,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石潼就來請燕王。 “父皇召見, 只有下次再叨擾太子了,”燕王遺憾地拱拱手。 “四弟快去吧,我們兄弟有的是機會喝酒, ”太子笑著, 面上看不出絲毫不快。 燕王就跟著石潼往殿后去了。 太子在原地站了站, 面色如常出了太和殿。太子回到東宮,問過左右,知道皇長孫還在乾清宮讀書, 心情才是好了些, 叫了皇長孫的生母孫良娣來陪侍。 再說燕王隨著石潼進了乾清宮, 就聽西暖閣里傳來清朗的讀書聲, “仲春之月,養幼少,存諸孤,命有司省囹圄, 去桎梏, 毋肆掠,毋竭川澤……” 書聲朗朗, 令人覺出幾分與往日不同的熱鬧和生氣來,燕王腳步一頓。石潼彎著腰笑道:“皇長孫這幾日都在西暖閣讀書?!?/br> 燕王含笑點頭, 跟著石潼進了東暖閣。 乾清宮的窗上裝的都是透明的玻璃, 即使沒有開窗, 也比尋常的屋子亮敞,皇帝換了月白常服,穿軟鞋,就坐在臨窗的大炕上,身后枕著明黃草龍紋的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