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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沁厗?,“遇到事了?” “沒?!?/br> 陸昂低頭,抽了口煙。 “注意安全?!?/br> “知道?!?/br> 簡單說完,陸昂耳邊只留下嘟嘟嘟忙音。 這個電話不超過15秒,又剩他一人。 握著手機,陸昂忽然懶得動。他還是坐在廁所里,后背抵著墻。身后的蓮蓬頭沒有關,水聲嘩嘩往下,讓整個世界暫時清凈。 * 安安結束白班,從商場更衣室里換完衣服出來,外面已經七點多。 她在路邊買了一碗酸辣粉,提在手里,急匆匆往意興闌珊跑去。 七點多的夜總會還沒有開始熱鬧,大廳里清潔工仍在整理清掃,擦拭桌子。調酒小哥也打著呵欠剛剛到,站在吧臺后面擺弄他的那些洋酒。 穿過大廳,安安目不斜視,走到后面的一個小房間。 這是專供陪酒小姐休息的地方。 如果有客人需要,領班會過來叫人。 這個時間點,已經有人早早到了,要不在吃晚飯,要不在忙著化妝。見到安安,她們都笑了笑,客氣打招呼道:“絲絲來啦?!薄舶彩橇_坤眼前的紅人,她們都想巴結呢。 安安并不理會,她坐在沙發角落里,端著酸辣粉開始吃飯。 吃完飯,她又認真補妝。 看著鏡子里濃妝艷抹的自己,安安心下照例安定。 八點半左右,夜總會才真正熱鬧起來。坐在后面的休息室里,能聽到前面的音樂聲,還能聽到客人們互相吹水的大嗓門,這是夜的開端,也是錢的開端。領班亦開始變得忙碌,來來回回,每次過來都要叫好幾個姑娘出去。 偏偏每次都沒有安安。 眼睜睜看著錢飛掉了,安安不由蹙眉。她起身,走出休息室,去找胖子說理。 “胡經理,為什么今天都不叫我的號?” 安安質問胖子。 胡胖子忙得暈頭轉向,見到她來,一拍腦袋,連聲說:“忘了!忘了!我忘了!”安安只覺得莫名其妙,這人忘記什么了?胖子指指前面大廳的舞臺,笑呵呵解釋道:“美女啊,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上面不讓你陪酒啦,你現在是咱們夜總會的當家駐唱?!?/br> “駐唱?” 安安聽了還是莫名其妙。 “是啊,”胖子點頭,“之前那個離職了嘛,咱們正好缺個唱歌的,就你了?!?/br> “那我的錢怎么算?”安安仍然一頭霧水。她每晚陪酒可以拿提成,那駐唱呢? 胖子自然說:“給你開工資啊?!?/br> “工資?——多少?”安安不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而且如果價錢合適,駐唱這份工作比陪酒要好太多了。那些男人醉酒之后的臭味熏過來,安安每次回憶起來就想吐。 胖子聽她這么問,便笑得意味深長:“你要多少就多少啊,羅哥肯定舍得?!?/br> “是羅哥安排的?” 安安心念一動。 胖子“嗯”了一聲,沒再多說其他。 安安看向那邊的舞臺。 舞臺上沒有人,獨獨立著一支黑色麥克風。 那支麥克風,在等她。 胖子還要忙,于是催促安安:“快去準備準備,別讓客人久等了?!?/br> 安安“哦”了一聲,答應下來,卻不知該準備什么。 她只是機械地走上臺。 強烈的光束一打,安安眼前瞬間白茫茫一片。她根本看不清楚,她只能看見那支麥克風。 安安朝它走過去,抬起手,摸住麥克風支架。 指尖撫上的那一瞬,安安突然就安心了。 這是她所熟悉的東西。 安安鎮定自若地望著臺下,毫不怯場。 站在明亮的光暈里,站在舞臺中央,安安整個人越發白皙,連帶漂亮的五官也一并變得模糊,只能看到纖瘦的身影。 陸昂倚著門,手攏著火,點了支煙。 底下已經有客人在吹口哨,哈哈笑道:“今天來了個美女嘛?!庇謫枺骸懊琅?,你唱什么?” 意興闌珊沒有現場樂隊,只有隨機播放的伴奏帶。今天第一首恰好輪到一首老歌,恰似你的溫柔。 薩克斯的前奏從音響里飄出來的那一刻,陸昂頓了頓,半瞇著眼,抬起頭。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張破碎的臉……” 安安的嗓音沒有太多的生活歷練,也沒有斧鑿的人工痕跡。她并不滄桑,她只有淡淡的憂傷,還有淡淡的甜。 這是她最純真的地方。 陸昂倚著門聽了兩句,他默然轉身離開。 胖子迎面過來,陸昂問了一句:“蘇婷呢?” “她啊,”胖子搖頭說,“不來了?!?/br> “聽說五叔回來了?”陸昂又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胖子“嗯”了一聲,悄悄八卦:“今天回來的,直接就去見羅哥了?!?/br> 陸昂笑了笑,他低頭抽了口煙,走向深處。 他的身后,是安安在唱歌。她在唱,難以開口道再見,就讓一切走遠…… ☆、第二二章 安安從舞臺上下來,給羅坤打了個電話??蓪Ψ經]接。安安沒有再打,只是發了條短信:“羅哥,唱歌的事謝謝啦?!卑舶矊⑹謾C關機,揣回口袋。 屏幕閃了閃,羅坤摁開短信,看了一眼,沒有回復,只是望著對面的人。 羅運華說:“坤子,先前我說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陸昂他要是心里沒鬼,干嘛在我面前撒這種謊,替那個女的隱瞞身份?” “是呀,”蘇婷一邊在后面替羅運華揉捏肩膀,一邊幫腔,“羅哥,那天我和昂哥都聽到的,職中那個小子跑到車邊叫她‘安安’,昂哥還為她來找過我麻煩,警告過我呢……”想到被陸昂狠狠嫌棄的難堪,蘇婷就不服氣,她說:“羅哥,這些我可都不敢瞞你?!?/br> 羅坤一條腿萎縮了,只能隨便搭在沙發邊。他不吭聲,這畫面更顯陰鷙。 羅運華便繼續煽風點火:“坤子,不是我這個做長輩的說你,你跟姓陸那小子都多久沒見了,憑什么那么信任他?你爸是去世了,但我還是你叔啊,你跟我才是一家子。生意一起做,有錢一起賺,干嘛要外人來插手?” 羅坤只說:“我曉得了?!?/br> 見他郁悶了,羅運華哈哈笑的開心,擺足了長輩的姿態,教訓道:“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長輩的話還是要聽的,別什么都想著自作主張,你還年輕著呢?!?/br> “五叔你吃那么多鹽,也不怕齁著,”羅坤冷笑,“既然年紀大了,也是時候該休息休息,白爺那兒也不缺你這個老胳膊老腿的人?!?/br> 聽他這么毫不客氣地嗆過來,羅運華臉上的笑意便止住了。 冷哼一聲,他直接拂袖離開。 蘇婷尷尬一秒,跟羅坤打了個招呼,也踩著高跟鞋蹬蹬蹬追過去。 羅坤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