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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招出。 姜家的人卻好像沒聽見這些譏諷,姜山也在笑——訪問團一走?呵,只怕訪問團沒走,你們就要出事! 兩派斗了這么多年,彼此也知道對方的本事,秦系暗地里笑歸笑,防得也緊密。以姜系的本事,不該只有這點找茬的手段,眼看著日方訪問的行程就只剩兩天了,秦系的一干官員更加小心謹慎。熬過這兩天,姜系也就沒法子了。 姜系的人對姜山這次的想法也不知情,他們也覺得這幾天對秦系的抨擊手段水準都太低了,也不知上頭是怎么想的。這樣的找茬,等訪問團走了,自己這方一事無成,秦系那邊的人馬不笑死他們才怪! 方 家近來是姜家在軍界著重培養的勢力,在這種時候,眾人都以為方家應該知曉內情,于是這幾天不乏打聽的。但方家把嘴閉得很緊,自己人也套不出話來,導致姜系 的人馬都認為方家知道內情,但不肯對同僚透露,有些人頗有微詞。但只有方家人自己知道,他們什么內情也不清楚。之所以口風很緊,看起來像是知道內情一樣, 是因為方筠的父親方文祥是個好勝又有城府的人。 王家傾覆后,不少二線家族都想取而代之,競爭一直都有。姜家選擇了方家,當然有人 不服氣。這次不少人出言試探方家知不知內情,其實也有看看方家在姜家眼中重要程度的意思。要是被人得知方家也不知內情,不知多少人又要生出希望來,跟方家 爭搶這個位置。方文祥不能被這些人知道方家不知內情,從他決定要走上一線的時候,他就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對于姜家的隱瞞,方文祥不是沒有意見,但他卻沒去問姜山。他懂得分寸,當然不會讓姜山認為方家沉不住氣。 但方筠卻沉不住氣了。 她擔心秦瀚霖,夏芍所說的女禍應在她身上,對她來說一直是擺脫不了的束縛,讓她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今早夏芍還跟她通氣,說是秦瀚霖面相上來看,女禍仍舊未解。再多的話,夏芍沒說,但方筠卻心里極為不安。這不安不是來自夏芍,而是來自她的直覺。 眼看著訪問團還有兩天就要回國,她總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這兩天,肯定要出什么事!至于會出什么事,自然還是要她打探的。 為 此,方筠便自嘲一笑。她倒真像是成了秦系的內應,一心做些探聽敵情的事。方筠嘆了口氣,誰讓她欠了秦瀚霖的呢?其實,她心里清楚,現在的她已經跟當年的懵 懂不同,她懂得雖然今天的成就有她自身的努力,但若不是家庭背景,她很難年輕輕輕就身居要職。她這幾天的舉動,對方家來說,無疑是背叛,但她只是想讓秦瀚 霖躲過女禍的劫,以后……大家還是敵人。 敵人這兩個字讓方筠內心忍不住自嘲,又有些凄苦,她不想和他成為敵人,奈何命運捉弄,讓她當年犯下大錯…… 凄苦歸凄苦,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訪問團在京的行程每天都是安排好的,每晚都有宴請。晚上,趁著晚宴跟在兩國高官身旁保護安全的時候,一枚微型的竊聽器無聲無息落到了跟外賓寒暄的姜山身上。 方 筠不會把竊聽的主意打在外賓身上,這些外賓身邊都有帶來的高級保鏢,他們出使別國,首要小心的就是安全和竊聽的事。中方雖安排了人負責安全,但主要是控 場,在日方使節自身的安全問題上,他們當然還是相信自己人。訪問團一干人等的住處、服裝已經所用的一干東西,一天能嚴密檢查好幾遍,竊聽設備藏不住太久, 被發現了是個麻煩,方筠自然選擇在姜山身上動手腳。 這樣的手腳,她已經動過一回了,不然怎么能得知日方和姜系有聯系,并將消息傳 給夏芍?方家是姜系人馬,而且是新寵,姜山雖然城府深,但對方筠還是比較信任的。他的信任來自于方筠剛回國、初涉國內軍方事務,是個新手。新手總是沒那么 深的城府的。這幾天,姜山身邊都由方筠負責安全,這不僅出于對新手的信任,也是做給方家看的。這次的安排,姜山沒跟方家說,也考慮到方家會心有不滿,他表 現出對方筠的信任,這幾天由她保護安全,也是為了給方家吃一顆定心丸,有安撫之意。 正因姜山的這些深謀,他著了道…… 方筠下手很容易,整場晚宴也都看起來很平常,但方筠卻看見在晚宴結束后,眾人離席的時候,姜山看了日方大使一眼,很平常的一眼,日方大使卻在散席后跟秦岸明笑著聊了起來。 姜山看了一眼,目光深沉,若無其事走了出去,背對著秦岸明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 方筠的目光在三人臉上一掃,幾乎是一瞬,她便選擇跟隨姜山走了出去。留在這里也沒有用,雖然看起來日方大使和秦岸明有話在談,但是這公開的場合,定然不會出什么事。倒是姜山剛才的眼神讓她有些在意。 這 時候,姜山已經走出大廳,走入宴會廳外長長的走廊。他身后,姜系的一干官員跟著,邊走邊談。有些人回頭看了眼宴會廳里,見走廊向內,就像形成了一道分水 嶺,接待官員的派系分得很明顯。姜系的人都跟著出來了,秦系的人都留在宴會廳里,此刻秦岸明正被日方大使熱絡地拉著說話,其他人邊等邊戒備地看向宴會廳門 口走廊的方向。 走在后頭的姜系官員轉過頭來,臉色不好看??磳Ψ降难凵?,簡直是把他們都當成小題大做、動不動就上綱上線打小報告 的不入流的人一樣!雖然這些天,他們也確實是這么干的,但現在還在宴會大廳中,四面堂皇,秦岸明和日方大使說話,可謂在眾目睽睽之下,光明磊落,他們要抓 著這件事打小報告,上頭估計也不會理睬,反而顯得他們這些大員跟幼兒園向老師打小報告的稚童差不多。 走在前頭的姜山卻無聲冷笑,小報告?不,這回可不是。 走廊里燈光聲控,走過的地方金碧輝煌,前方卻暗沉一片。姜山冷笑的嘴角尚未落下來,便愣了愣。 身后,姜系的官員在低低切切。 “這次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這幾天,咱們凈給人看了笑話了?!?/br> “這幾天算什么,等訪問團一走,咱們的笑話才大?!?/br> “噓!”有人遠遠瞥了眼走在最前頭的姜山,轉臉把聲音壓得更低,卻刻意咳了咳,“這是cao心的事?我倒覺得肯定有安排?!?/br> 有人聽他這話有拍馬屁的意味,當即就哼了哼,只是說話的聲音低得不能再低,“有安排你知道?倒是有些人知道,就是不漏口風?!?/br> “你是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