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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就應該不愁生活,畢竟不是誰家的女婿都能有千萬資產的廠房,也不是誰家都能像他一樣有個孝順的大兒子和兒媳的。 夏家的恩怨徐康國也了解過,以他在政壇半生的敏銳,怎能看不出夏國喜現在的心情? 但他沒挑明了說,只是打趣,“都是親家了,不用再叫我老主席了。你現在就是想當我的兵,也不成了。老了!我看你現在連說話都沒年輕的時候嗓子亮了,年輕的時候,脾氣硬得鬼子都怕,現在說話頭都不敢抬。這還是我的兵嗎?” 夏國喜聞言一愣,抬起頭來,想像年輕的時候起立喊上一嗓子,“我是您的兵!”但想想,自嘲地一笑,還是免了吧。老了就是老了,不服老也不行。 夏國喜自嘲地笑了笑,低著頭,“您快別提年輕的時候了,年輕的時候脾氣硬得鬼子都怕,沒仗打了,這脾氣就招人煩了。沒少得罪人,把家里的孩子都得罪了……” 夏家人一愣,夏志梅等人微微皺眉,今兒這場合,說這些讓徐老爺子聽了,還以為夏家兒女不孝順呢! 夏志元和李娟夫妻倒坦然得很,他們從結婚到現在,不管家里是窮是富,一直都很孝敬老人。行的端做得正,不怕老人提這些。兩人只是訝異,夏國喜脾氣確實硬得很,平時哪有人說得聽他?想從他嘴里聽一句軟話,那真是很難!他們這些當兒女的,這么多年了,也就只見這幾年夏芍有本事把她爺爺治得服服帖帖的,其他人以前只有受氣的份兒。 夏志梅和夏志濤兩家人有點緊張地看向徐康國,前幾年家里確實鬧過分家,年輕的時候,他們也都有過不地道的做法,但是這幾年已經改好了許多,今天就怕徐康國會因此對夏家人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徐康國卻放下碗筷道:“得罪家里的孩子怕什么?這是自家的孩子,又不是別人家的孩子,吵吵鬧鬧還能坐在一起吃飯的,才是一家人。我兒子兒媳婦過世得早,想把他們拉到跟前教訓教訓、得罪得罪,連個人都找不著。你最起碼這些兒女子孫都在,得罪了怎么了?有人可得罪,也得知足!” 席間一片寂靜。 夏國喜抬起頭,情緒震動。夏志元等人卻都是一愣,沒想到徐康國這樣身份的人能開口幫自家老爺子解開積郁在心的心結。 徐天胤看向老人,目光震動,“爺爺?!?/br> “行了?!毙炜祰绖偛拍欠捰肿屵@孩子難受了,便遞給他個安心的眼神,對夏國喜道,“一家人,只要人還在,什么錯誤都能挽回。趁著人還在!別等人不在的時候再后悔?!?/br> 夏國喜怔愣著不說話,震動明顯很深。他一直以來都鉆了牛角尖,進了死胡同,認為自己脾氣不好,家里人都不待見他。忽視孫女這么久,現在她贍養他也只是出于義務,但他沒想過,一家人終究是一家人,只要他肯低頭,改改這脾氣,他們未必不會接納他。就算他現在脾氣不改,他們不也待他挺好?何況是他改了? 一切的癥結都是出在自己身上,只是以前未曾意識到。 沒想到,今天這頓飯會因為老主席肯開口點破,而讓自己茅塞頓開! 徐康國見夏國喜這副樣子,便知他是想通了,不由欣慰一笑。不管怎么說,這是他曾經的兵,戰場上殺敵勇猛,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們曾流過的血,沒有道理讓他到了 晚年,心里還留著解不開的結。在戰爭年代,他可以在戰略上護他們的命,到了晚年,在家事上也能幫他們一把,也不枉費被他們惦記這么多年,至今見了還稱他一 聲老主席。 “老主席……”夏國喜感動,一句話沒說完,又老淚縱橫。 這場面看得夏家人也有所觸動,不知從何開口。 夏芍拍了拍徐天胤的手,示意他不要太擔心老爺子,這才站起身來倒了杯熱茶送到了夏國喜面前,淺笑道:“爺爺,今兒是大喜的日子,知道您跟老爺子見面激動,但酒就別喝了。年紀大了,喝酒傷身。喝茶吧?!?/br> 夏芍雖說的是平常家話,但這樣的話夏國喜這幾年可沒聽到過,孫女一直因為他以前給兒子兒媳氣受的事對他不冷不熱,雖然也沒虧待他,可也沒有祖孫倆之間的熱絡。今天這番話,讓夏國喜受寵若驚,看著她手上那杯茶水,老人接過來,老淚淌得更兇。 江淑惠在一旁看著,又好氣又好笑,只覺得這老頭子年紀大了,反倒小孩子似的,說哭就哭。他以前不是挺能耐嗎?現在在兒女面前哭成這樣,倒不怕丟人了。 夏芍敬過茶坐回去,見氣氛沉默,便笑了笑,張羅著家里人吃飯。夏志元反應過來,也趕緊張羅著眾人吃菜吃飯。 這一頓飯雖然吃得有些拘謹,狀況也不少,但好在徐康國看起來胃口很好,吃了不少,看起來真是有很多年沒吃過家常菜了。 午飯過后,一家子人又陪著徐康國在客廳里坐著聊了會兒,這才為老人安排了住處。自從唐宗伯回了香港,當年他在桃源區里住的宅子一直都空著,李娟常去打掃,宅子里一切都干凈整潔著。 徐康國和徐天胤祖孫倆,在加上秦瀚霖和四名警衛員,這么多的人,夏志元這邊的院子安排不下,徐康國又不能跟警衛員分開安排,于是夏志元只能征得了女兒的同意,將人都被安排去了那邊宅院。 那邊同樣是三進的院落,景致清幽,院子里至今還有風水局在,住著調理身體實是再好不過的去處。 徐康國年紀大了,哪怕是乘坐專機來的,這一中午折騰下來也累了。夏芍陪著父母將老人送了過去,夏志元夫妻走時,夏芍便稱有事留下來要和徐天胤聊聊。 兩人今天算是把訂婚的事給定下了,在雙方長輩眼里也算名正言順了。雖然夏志元還是警覺地看了徐天胤一眼,李娟倒囑咐夏芍不可留太長時間,要早點回來午睡,晚上還得商量年底在京城訂婚擺宴的事。 夏芍點頭應下,見兩人走了,這才回身。這時,院子里已經只有徐天胤和秦瀚霖還在。 夏芍的目光先往秦瀚霖臉上一落,果見他面相上官災的跡象比半年前深了不少。 “嗨,小師妹?!鼻劐匾娤纳挚聪蛩?,便笑嘻嘻招手。 但爪子剛晃了晃,旁邊便一道冷空氣。 徐天胤薄唇緊抿,目光冷得要把人凍成冰渣,“我師妹?!?/br> 秦瀚霖眉一挑,徐天胤牽緊夏芍的手便回了屋。 砰一聲房門關上,把秦瀚霖給關在了外頭。 門一關上,男人懲罰的吻便落了下來。夏芍忍不住輕笑,男人眼眸一瞇。 她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