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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散的散,轉行的轉行,檔案殘缺地七七八八,只剩下當年的校長,一位已經六十多歲的女士,現在還在楓樹小學任教務處主任。 學生就更不用說了,所有學生的檔案都不在,應該是畢業之后去了外地,檔案全都外遷了。 兩人記下了那位秦主任的電話和住址,然后把所有檔案都重新排整齊放回原處,帶著06年和11年兩份橡樹小學的檔案離開檔案室。 出來的時候天空東方已經有了朦朧的光亮,好像在昭示著一直籠罩在這片村上的迷霧,也終于要迎來霧散天晴的時候。 第32章 5月5日,5:48 白朗和吳笑慈按照檔案上的門牌號找到秦主任的家, 兩個人沒有猶豫, 直接撬門。 令人想不到的是剛敲了兩下, 里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誰???” 一道略顯蒼老的女聲。 兩人對視一眼, 具是驚喜。 “您好,請問是秦主任嗎?”雖然剛才敲門很急, 但開口之后吳笑慈特地放慢了語調。 “你們是誰?”老太太打開一道門縫, 從空隙里看著他們。 “您好, 我們是報社來采訪宋春生的, 想跟您了解一點情況?!彼f。 秦主任打開門:“哦, 是你們啊?!彼砩吓藯l被子,轉過身去慢悠悠地往屋里走,“我聽他們說了,村里來了兩個年輕人,想給小宋寫本書?!彼呑哌呎f, “小宋這個孩子啊,這輩子太苦了,能成現在這樣真是不容易,是該留本書,好好寫寫她?!?/br> 吳笑慈和白朗跟在她身后, 看她從柜子上摸起眼鏡給自己戴上。 “您和宋春生很熟嗎?”吳笑慈問。 “還可以吧, 小宋前一陣子回來以后,我見過她一回?!鼻刂魅我龑扇俗叩娇蛷d坐下, “再往前, 好像就是七八年前, 小宋回來考畢業考試的那一次了?!?/br> “那您對她小的時候有什么印象嗎,就是她家出事之前?”吳笑慈問。 秦主任笑了笑:“姑娘,學校每年畢業新來幾十個學生,當時我可能有點印象,現在過了十幾年了,哪還能記得呢?”她說,“我倒是記得宋家那個二兒子,學習一直不錯,可惜了啊......” 吳笑慈本來已經黯淡的雙眼聽到她這么說,突然又亮了起來。 是啊,她怎么沒想到。 老師,大部分的老師,向來都是只記得住班上最調皮的孩子和學習最好的學生的。 “那秦主任?!眳切Υ仍囂街_口問道,“您還記得一個叫‘趙春生’的學生嗎?06年畢業的,成績很好,還拿了很多次三好學生——” “唉?!?/br> 冷不丁的一聲嘆息打斷了吳笑慈。 “你們是真的不知道嗎?”秦主任看著他們,緩緩說道,“趙春生在07年因為意外已經去世了?!?/br> “什么?” 吳笑慈眨眨眼,一臉不敢相信。 “大概是07年的暑假的時候吧,還是別的老師告訴我的。她去爬山,結果從山上摔下去,當場就死了?!鼻刂魅握f,“不過這孩子也真是挺慘的,有個那樣的父親?!彼D了一下,突然問,“對了,我聽說前兩天那個趙望根死了?” “嗯?!眳切Υ赛c頭,“就死在宋家人的墳前?!?/br> 秦主任點頭:“也算是惡有惡報了?!?/br> “主任?!卑桌释蝗婚_口,“您怎么突然問到他?” 秦主任一愣:“趙春生就是他女兒啊?!?/br> “什么!” 吳笑慈張了張嘴,腦袋突然像是被從天而降的大錘砸了一樣,“嗡”的一聲。 “您確定嗎?” 吳笑慈因為震驚,嘴巴一直合不上。 “當然啊?!鼻刂魅慰隙ǖ攸c頭,“這么多年雖然我忘的人比記住的人多,但這個趙春生我是肯定記得的。不光是因為她名字和小宋一樣,重要的是她是趙望根的女兒?!?/br> 吳笑慈還沉浸在這個勁爆的消息中,是旁邊的白朗先回過神來。 “可是我們從來沒聽說過趙望根還有個女兒?!?/br> 他目光凝重。 “那是因為趙春生平時是跟著她爸在城里上學,只有考試的時候才回來?!鼻刂魅位卮鸬?。 白朗從檔案袋里掏出那張合照,指著上面的“趙春生”說:“您看看,是這個學生嗎?” 秦主任盯著她看了半天,搖了搖頭:“時間太久,不記得長相了?!?/br> 白朗收回照片,點了點頭:“謝謝您,今天打擾您了?!?/br> “沒事?!鼻刂魅涡α诵?,“我年紀大了,記住的東西不多,說的這些能幫你們就好?!彼龂@了口氣,“其實小宋這個名字我也問過她,她說是因為當年她爸和那個趙望根關系好,所以才約定女兒叫一樣的名字的。小時候總是大丫大丫地叫她,長大了以后用大名,還總覺得有點不適應。上次她來找我的時候我勸她換了這個名字,省的沾死人晦氣,她說這是她爸給她起的,她自己不避諱,就不換了?!?/br> “真的很謝謝您?!卑桌势鹕?,和面前這位老校長握手,“您給我們說的這些實在是太重要了?!?/br> 他拍了拍吳笑慈的肩膀,女孩一個回神,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在聽到那條勁爆消息之后,后面秦主任說了什么她一句都沒聽進去。 現在眼一閉一睜竟然已經要離開了嗎? 她急忙起身,匆匆點了點頭,然后拉著白朗就往外走。 吳笑慈的腳步很快,快到好像有什么惡魔在后面追趕她一樣。一直等到走到一處沒人的角落的時候,她才停下來,靠著身側的土墻,身子緩緩下滑。 “我的天?!?/br> 她眼神茫然,雙手抱著自己的頭,喃喃道,“宋春生竟然是趙望根的女兒?!?/br> 說著說著,竟然還帶了幾句哭腔,“這算什么啊?!眳切Υ忍ь^望著白朗,“你說這算什么???” 他們以為的那個受害者,十一年一直生活在痛苦里的那位,竟然根本不是什么幸存者,甚至也不是他們之前設想的那樣,是個想要博同情和關注的小人。 而是......兇手的女兒! 吳笑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大腿上傳來的劇烈的疼痛告訴她,她不是在做夢。 “壓根就沒有什么‘07年出意外死的趙春生’,因為從那晚的屠殺之后,趙春生就消失了,她變成了宋春生?!卑桌孰p手插在口袋里,幽幽地開口。 “那宋春生......哦不,是宋大丫呢?”吳笑慈急忙問,“如果宋春生取代了她,那真正的宋大丫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晚死的宋家人不是四個,而是五個?!卑桌收卵坨R,手指按了按太陽xue——顯然剛才一撥從未預料到的信息,讓他的大腦也有些疲憊,“只是不知道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