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不是最好看的，眼睛不是最好看的，嘴巴不是最好看的，鼻子不是最好看的，但是湊到一起的時候，就是舒適好看到剛剛好。

    看在喬云的眼睛里，喜歡地剛剛好，不會滿到溢出來，也不會嚼之索然無味。

    所以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徘徊在他的周圍，不應該和他有任何的牽扯，喬云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私心地想著，只要在剛剛好的時候離開就可以了。

    但是喬云發現，她以為自己能夠控制住的局面，完全逃脫了她的掌控。每次宋一鳴義無反顧地為她擋下危險的時候，母親死在自己眼前的回憶就會不受控制地出現，她害怕自己愛得太滿，也害怕宋一鳴愛得太滿。

    唯有及時止損，才得兩全其美。

    第19章 畫家（十三）

    第二天，宋一鳴不聽醫生阻止，執意就從醫院出來了，纏著一身的紗布出現在市局，鄭東風揉著迷瞪的雙眼，伸著懶腰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與宋一鳴迎面撞上，初時還以為是自己沒有睡醒，揉揉眼睛仔細瞧了瞧，等確定是宋一鳴本人無臾，一高興就一巴掌拍在宋一鳴肩上：

    “宋一鳴！你小子怎么出院了？”

    宋一鳴齜牙咧嘴地推開鄭東風道：“輕一點！受著傷呢！”

    鄭東風：“我錯了，我錯了，哎你這情況醫生準許你出院了嗎？不是說最少要留院觀察一個星期嗎？”

    宋一鳴：“所以我是逃出來的?！?/br>
    鄭東風：“逃出來的？嘖嘖嘖，看來我們宋警官果真是奔著年終英雄獎去的，話說回來，那喬云什么時候成了你女朋友的？昨天打電話的時候差點沒把我嚇一跳！”

    說起喬云，宋一鳴就只覺得頭疼，推開擋在道上的鄭東風徑自走進辦公室，鄭東風不依不饒地追上去說道：

    “說一下嘛，你這家伙二十多年不開桃花，偶爾開一朵還是這樣的大美女，說些聽聽，讓兄弟取取經?！?/br>
    宋一鳴：“別逗了，你還要問我取經？你東風少爺揮一揮手，女朋友還不是招手就來？”

    鄭東風：“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做著這個苦逼工作，三天兩頭加班，日夜顛倒，你沒工夫陪女朋友逛街、吃飯、看電影，分分鐘就跟你分手，一個賽一個絕情！”

    宋一鳴：“不陪逛街、吃飯、看電影就分手？怪不得?！?/br>
    鄭東風：“什么怪不得？”

    宋一鳴：“就像你說的，做我們這一行的，三天兩頭加班，日夜顛倒，哪有功夫陪人逛街、吃飯、看電影？所以我也被甩了?！?/br>
    鄭東風：“不是吧，我覺得喬云不是這樣的人？”

    宋一鳴挑眉：“你跟喬云很熟嗎？”

    鄭東風直覺背后一涼，搖了搖手：“不熟，不熟?！?/br>
    “鄭副，金子穆那小子又吐出來一個人！宋隊……你出院啦？”

    大約是由于熬夜的緣故，安準一雙眼睛頂了兩只非常明顯的黑眼圈，眼皮疊出了好幾層，精神頭卻異常得足，風風火火地一邊喊著一邊跑上來。

    宋一鳴：“金子穆？”

    鄭東風不等宋一鳴開口，就拉著他一道往審訊室去：“金子穆是金氏集團董事長金殊義的兒子，劉昭的女兒就是被金子穆推下山的，我懷疑劉昭是在查找劉彤死因的時候被人殺人滅口，其他的我讓他們整理出了文字資料，一會先去審訊室看看?！?/br>
    一宿的功夫，金子穆已經胡子邋遢，一副非常頹廢的模樣，小齊繃著一張臉坐在他跟前：

    “你說，是你□□？”

    金子穆：“我沒讓他殺人，我就是讓他把那些證據拿回來?！?/br>
    小齊：“你從哪里找的那個人？”

    金子穆：“我有個哥兒們，他家里有點那種背景，我就讓他給我找了個人，但是我真的只是讓他去拿證據，沒有讓他殺人，我發誓！”

    小齊：“你哥兒們叫什么名字，被你雇傭的殺手是誰，叫什么名字？”

    金子穆：“能不說嗎？”

    金子穆別別扭扭地問了一句，小齊只覺得自己眉毛突突地跳了兩下，就因為他的緣故，所有人已經幾宿沒有睡過整覺，這孫子偏偏還給你在這里嘰嘰歪歪、挑三揀四地講價格，還真以為這里是菜市場呢！

    小齊一拍桌子，說道：“不說可以啊，他的罪你來擔嗎？你手里已經有劉彤的一條命案了，再加上劉昭，數罪并罰，你要想把牢底坐穿我不攔著你?！?/br>
    金子穆：“別……別……那個人其實不是我哥兒們，是我爸的一個秘書，當時我知道劉昭在調查我，我害怕事情被揭發我就要去坐牢，每天都睡不好，那時楊秘書就問我發生什么事了?！?/br>
    小齊：“你就和她說了？你不怕她去告發你嗎？”

    金子穆：“楊秘書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會害我的。我小時候爸爸做生意忙，一個人被關在家里，就是楊秘書經常來看我還給我做熱騰騰的飯，她比爸爸對我更好！”

    鄭東風看著監控里的畫面，給實習生打了個電話：“你去查一查金殊義身邊的楊秘書?！?/br>
    小齊：“那楊秘書是從哪里給你找來的這樣一個人？”

    金子穆：“我也不知道，就是那一天，楊秘書給我打了電話，她說人已經給我找好了，拿回證據之后就會立刻銷毀，叫我不用擔心?！?/br>
    小齊：“殺手呢？”

    金子穆：“我沒有見過，楊秘書說是不想讓我插手這些事情，所以既沒讓我們見面也沒讓我們通話，但是——”

    小齊：“但是什么？”

    金子穆一副很是糾結的模樣，直看得小齊蛋疼，差點又要暴走：“但是什么？”

    金子穆抬頭看了一眼小齊，很是不確定地說道：

    “我在楊秘書的辦公室里看到過一張照片，當時照片被夾在楊秘書辦公桌上的一本書里，我也是沒事干隨手翻的時候翻到的，照片里的人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很像是那種被尖銳的刀具劃破之后留下的疤，而且這個人看著有點兇神惡煞，照片背后好像用記號筆寫了兩個字，是……JQ還是RQ來著，我想不太起來了?！?/br>
    小齊：“你能用語言描述出來那個人的模樣嗎？”

    金子穆：“可以?！?/br>
    小齊按下通訊鍵詢問在監控室的鄭東風：“鄭副，你否要請畫像師？”

    鄭東風瞥了一眼宋一鳴，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請什么畫像師，你這敗家玩意兒，咱有自己人，免費勞動力！”

    宋一鳴抖了一抖，總覺得鄭東風此人，不懷好意。

    喬云今天一如往常，五點半就醒了過來，卻躺在床上，盯著從窗簾縫里透進來的陽光發著呆，整棟別墅都非常安靜，喬云能夠聽到浴室里有滴水聲，心想著是不是自己昨天洗完澡沒有把水龍頭擰緊。

    又做了那個夢。

    一地的玻璃渣子，喬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