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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啊扼腕。 葉鳳歌揮開他攀在自己衣袖上的手,腳步更急了:“請、請你吃顆糖而已,難不成還要我預先下張帖子給你?” 她這別扭羞窘的模樣讓傅凜心中大樂,亦步亦趨地黏在她身旁:“那……再哄一次?” “沒、沒糖了!” “鳳歌小jiejie,再哄一次好不好?”傅凜不屈不撓地再度攀上她的衣袖,眉眼彎彎笑得比石蜜糖還甜,“我還是很難過,真的?!?/br> 葉鳳歌止步回頭,虛張聲勢地對那個始終黏在自己身邊的人兇道:“鳳歌小jiejie要去洗洗睡了,不許再跟著?!?/br> “哦,不跟就不跟,睡你的大頭覺去?!?/br> 傅凜驕驕矜矜哼了哼,突然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記,然后轉身就往主屋那頭跑。 被偷襲的葉鳳歌后知后覺地抬手捂住唇,赧然笑望著他心虛逃竄的背影—— 那腳步輕快地像要飛起來,哪里還有方才那副心事沉沉的低落? 這傅五爺,是真的很好哄啊。 等到再看不見傅凜的身影,葉鳳歌才重新舉步往自己房里回。 才走出沒多遠,就看到阿嬈躲在柱子后,一臉的不知所措。 “我、我什么也沒瞧見!我還是個孩子!瞧見了也不懂!不知道你們在做什么的!” 葉鳳歌頓覺一股血氣直沖頭頂,眼前發黑,兩頰發燙。 很好,從此是沒法正正經經做人了。 **** 又休養了三日,葉鳳歌除了還有些咳嗽之外,就算徹底大好了。 她不是個喜歡閑著的性子,既已病愈,自然就要開始做事,于是便拿了孔素廷的那本手稿,每日與傅凜一起進書樓去。 而傅凜這頭畢竟向傅淳撩下話,讓她半個月后代傅雁回來取藍圖,眼下葉鳳歌身子大好,他便暫且放下旁的雜念,專心致志開始琢磨起藍圖的事來。 如今的傅五爺已不是當年那個任人宰割的病弱小童,雖痛快答應了傅家家主與傅雁回的趁火打劫,卻不表示他會當真這么老實地被人輕易薅了羊毛去—— 是以他絞盡腦汁琢磨的,就是如何在藍圖里做出不會被傅家一眼看穿的手腳。 這比繪制出一份完美無瑕的藍圖可要費神、費時得多。 兩人照舊隔著屏風各忙各的,只是每過一個時辰,十二小人記時鐘一有小人兒抱著時辰牌子彈出來,傅凜便會過去提醒葉鳳歌歇歇。 天氣愈發寒冷,書房中不便烤火,休息時兩人便一道去書樓院中的亭子里,就著碳盆烤烤橘子,喝喝茶,隨口笑鬧幾句不著四六的閑話。 一切都像與從前一樣,卻又仿佛大大不同了。 就這樣忙到月底傅凜生辰這日,葉鳳歌替他準備的壽禮還沒來得及送,出外奔走月余的裴瀝文倒是大早就冒雪送來一個好消息。 “五爺,沅城水師那頭搭上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傅五爺大概要帶著還沒答應嫁給他的夫人走向人參巔峰了(叉腰笑) 第五十七章 如今葉鳳歌與傅凜仍是共用書房,鏤花楠木折曲屏風將偌大書房一分為二,有極薄的象牙白色香蕓紗裱于其上,有時抬眼就能望見對方影影綽綽的身姿投于其上。 共處一室各行其是,卻又隔而不斷,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密無間。 就如同二人這些年來的關系,既能各自保有心中一方小小天地,又始終相互陪伴,從不曾真正分離。 葉鳳歌是個很容易專注入神的人,今早一進書房,翻著孔素廷的那本手稿看了不過十來頁,心中便大略有了譜,當即拿過炭筆開始涂涂畫畫,不消半盞茶的功夫就徹底心無旁騖,壓根兒沒注意傅凜那頭的動靜,更不知裴瀝文是何時進來的。 奈何裴瀝文心情太過激動,這一嗓子甩得略高,雀躍歡欣,飽含憧憬,活像葉鳳歌家鄉宜州的人們“喊山求親”時那樣,光聽聲音就總覺說話人此刻是連蹦帶跳的,想不注意都不行。 沅城水師?傅五爺生意做這么大了??? 她筆下頓了頓,就聽屏風那頭傳來傅凜壓低聲輕斥:“吼什么吼,吵著人做正事了?!?/br> 葉鳳歌唇角彎彎,無聲將兩眼笑成月牙。 她是在做正事沒錯,可人家裴瀝文說的也不是什么閑事—— 傅五爺對她這明目張膽的厚此薄彼,實在有些得罪人,卻又叫她滿心里甜膩得不行。 她雖遍閱各種正經、不正經的話本子,以往卻根本不識情滋味,自不免也偷偷忐忑過,不知自己與傅凜是否當真能甜蜜和美相攜終老。 她不知世間那些相攜白首的男女是怎樣向對方表達心中情意,也不知該做些什么,才能在漫長一生的相守中始終與對方相看兩不厭。 可傅凜在這些無聲處點點滴滴的寵溺、縱容,毫不遮掩的私心偏愛,這些看似沒什么了不起的溫暖細處,就像是某種勇氣的源泉,一天天,一點點地篤定著她的心。 凡塵俗世,哪有話本子上那樣多轟轟烈烈、跌宕起伏的傳奇。大多溫暖美好的長相守,左不過一朝一夕、一蔬一飯、一顰一笑,如此,便就一生一世了吧? 葉鳳歌抿了笑唇,頰邊飛了淡緋紅暈。 原以為“鳳歌小jiejie”對著那棵小白菜,會很難生出什么小女兒的嬌羞心思,可這才不過短短兩三個月,鳳歌小jiejie就已越來越“不jiejie”了。 真是沒什么出息啊。 她搖搖頭擱下手中炭筆,輕咬著止不住笑的唇角,走到屏風后,扶著屏風邊沿探出半顆腦袋朝那頭張望。 關于商事上的種種,打從傅凜行商之初就從未避過她,任她想聽就聽,有問必答;只是以往她總覺自己不過客居侍藥,加之也確是不大懂其中門道,便就很少好奇過問。 許是近來她心中愈發有了將與傅凜糾纏一生的直覺,對從前許多漫不經心的事也就多了幾分好奇與關切,此時聽得裴瀝文提到大名鼎鼎的“沅城水師”,她便忍不住想要聽個壁腳。 **** 臨近小寒節氣,外頭愈發地寒氣迫人。 這日卯時天不亮就灑起紛紛揚揚的鵝毛雪片,到了巳時,整個桐山已被兩個時辰里持續不斷的大雪覆了個嚴實,院中有些枝丫不夠粗壯的樹甚至被壓得低了頭。 雖說傅凜的寒癥大有好轉,但并未就此痊愈,仍是大意不得,時時需留心保暖。 怕火星煙氣對書籍有所損傷,書房內自然不能放置碳盆,便在門口掛了厚厚的棉簾子將寒氣隔絕在外;窗戶上所有的縫隙也被厚重布帛密密裹了,再加上書桌前方齊齊擺成一排的暖手爐,書房內與外頭比起來竟是溫暖如春了。 書房內與外頭的冰火兩重天讓冒雪而來的裴瀝文遭了秧,才進來沒多會兒,頭上、身上的雪花就開始化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