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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預兆 。 我十指guntang, 彈奏屬于孤獨的樂章。 我踉踉蹌蹌, 走在一往無前的路上 。 別胡思亂想, 哪有那么多地久天長。 睜開眼回望, 我這一生這樣就很好?!?/br> …… —— 許尋笙回到家,已是子夜。她沒料到深夜里已經這么冷,衣服穿得不夠多,手腳凍得冰涼。 進屋后,她直接打開烤火器,坐了好一會兒,直至身上暖和多了,才去洗澡,換了睡衣出來,披了件很厚的棉衣。 哪怕她現在睡得比以前晚,現在也早過了她睡覺的點。腦子里空空的,卻了無睡意。拿出手機,卻看到條短信。 是荒野發來的,就在幾分鐘前:“睡了沒有?在干什么?” 他這么晚居然也沒睡。若是平時,許尋笙便回復他了,可今天只是把手機丟到一旁。 深夜里,一切都太安靜,靜得讓人心生恍惚。偶爾有小區里夜歸的車輛經過,燈光照在門外花園里,然后又消失或熄滅。許尋笙坐了一陣,才發現自己腦子里什么也沒想,就這么坐了好久??伤€是不想睡,不想到床上去,不想閉上眼安安心心地失去意識,然后又一夜到天明。又這樣一天過去,仿佛一生也就這么過去。 一眼瞥見旁邊還放著枚刻了一半的章面,她拿過來,又拿出工具盒,把臺燈移過來,慢慢地開始刻。 其實也沒有刻多久,一個筆畫也沒刻完。 腦子里忽然就響起了今晚演唱會聽到的一些聲音,那個清亮醇厚如鷹高鳴的聲音,還有后來,粉絲們伴隨著他的萬人大合唱: “別胡思亂想, 哪有那么多地久天長 睜開眼回望, 我這一生這樣就很好……” 許尋笙手里的動作停下來,然后視線有些模糊,看到一滴水,落在了章面上,慢慢暈開。然后那些淚就越掉越急,根本沒有任何預兆。她慢慢將章緊緊攥在手心,聽到自己近乎哽咽的聲音。有多久沒有哭過,她自己都記不清了。好像從那天在碼頭,看到他奪冠那天起,她就再也不準自己想起,再也不掉淚了。 今天明明看演唱會時已感覺離那個人千萬重山那么遠,連他真實的臉都根本不看清。此刻眼淚卻像失去了控制,根本無法控制。 她不想讓自己哭出聲音,不想失控。 她放下章,把臉慢慢埋下去,埋到手臂里,一動不動。 —— 演唱會一結束,岑野就在隨從人員的重重保護下,離開場地,乘車前往湘城最昂貴私密的酒店。 一開始路上還有粉絲的車跟隨,后來也被相關人員勸阻離開了。岑野走VIP電梯直接入住酒店頂層套房,岑至等人也回房間,處理一些后續工作并休息,這緊鑼密鼓萬眾矚目的一天,就算是結束了。 岑野回到房間,妝已經讓隨行化妝師卸掉了,他去洗了個澡,換了件款式看起來最普通不過的外套,坐在床邊,看了眼手機,沒有任何動靜。又抬頭望去,只見湘江兩岸燈火璀璨,寂靜幽長。他發了一會兒呆,從包里翻出把車鑰匙,又戴上墨鏡口罩,動作很輕的出了門,沒有告訴任何人。 ViP電梯“?!币宦曂T诘叵萝噹?,這大半夜的周圍也沒人。他目不斜視地走向前面一輛很普通的黑色轎車。車是他之前囑咐一個保鏢準備的,連岑至都不知道。 路上車已非常少,過了江,很快就到了那個岑野閉上眼都能描繪出輪廓的小區。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黑的原因,才短短兩年,那些樓宇仿佛明顯老舊了一些。岑野的手牢牢按住方向盤,在經過小區入口崗亭時,里面的保安抬頭張望,岑野下意識側過臉去。 他以前哪里會開車,也買不起車。這條路卻不知走過多少遍。他緩緩駕車行駛,深夜小區里一個人也沒有,連亮燈的窗戶都很少。遠遠的,他卻望見了那個院子,還有熟悉的藍白相間的門窗,燈亮著。 岑野的車速還一直很慢,慢慢逼近。然后,就能看清院子里光線黯淡的那些樹和菜地,還有門口那幾級石板臺階。門廊上的一根根木料,是白色的,看起來雖有些舊了,卻白得很干凈。他也看清了那扇窗口,橘黃的燈光朦朧溫暖。 在看到桌上趴著的那個人時,岑野的腦子里忽然一片空白,然后他把車無聲熄火,單手還握著方向盤,摘掉墨鏡和口罩,靜靜地,隔著十幾米遠的距離,隔著扇半開的窗,看著里頭。 那個人就趴在桌上,身上披著件很厚的外套,露在外面的衣袖卻是件全棉睡衣。長發帶著微微的卷,鋪散肩頭,也落在桌面上。她的頭頂是一盞燈光,手邊還丟著些刻章的工具。她看起來還是老樣子,她的生活也是老樣子,完全沒有半點變化。她好像就這么趴著睡著了。 岑野看著看著,也不知道到底看了多久,就用手按住了臉。他重新戴上墨鏡,淚水卻從墨鏡下淌出,流進他的指縫里。他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可是淚水卻像止都止不住,一直不停落下。 兩年了,他在心里說,原來你已經離開我整整兩年了,許尋笙。 第一百五十三章 請看到我(上) 按照原計劃,第二天岑野會飛到另一個城市,準備下一場演唱會。 但這天中午,岑至推開弟弟房門,卻見人還在床上,行李丟得滿房間都是,也沒叫助理提前來收拾。 岑至覺得有點奇怪,走到床邊,岑野人醒著,在玩手機,精神看起來不太好。 岑至柔聲問:“怎么了?” 岑野把手機一丟,揉了揉額頭說:“感覺累,身體吃不消。要不我在湘城再休息一天,明天去杭城?” 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岑至心里總感覺哪里有點不放心,但一時也搞不清楚。他便點頭:“那你好好休息,我今天先去杭城,小喬他們留下陪你?” 岑野點點頭。 岑至又去倒了杯水給他,問:“需不需要找醫生來看看?” 岑野:“沒事,就是累,別叫醫生,免得又出新聞?!?/br> 岑至便不說什么了。 他走之后,岑野又躺了一會兒,看著天花板。其實他很久沒有哭過了,作為一個男人,他從小就很少哭。上一次,還是兩年前的樂隊杯決賽?,F在眼睛感覺有點漲,有點澀。他的嘴角泛起絲苦笑,起床。 到了衣柜前,他站了一會兒。都是從北京帶過來的衣服,最后,他選了件自認為最帥但又不夸張的穿上。 慢吞吞吃完了早點,估摸著岑至也該飛走了。岑野避開劉小喬和保鏢,拿著那支私人手機,回到臥室,找出趙潭的號碼。 想起來,也有一兩個月沒和他通過電話了。 趙潭很快接起:“哈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