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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此多的反對之聲,那個元疏桐原先做的也沒有多好,不過是個庸君罷了。 庸君和她這個暴君相比,有什么區別? 再者,顧辭初都打算從她,就等于元疏桐的一切都是她的了。 她不顧禮儀,一下子沖到臺階底下,狠狠攥著欽天監消瘦的臉,恐嚇威脅:“老家伙,你們要是再敢亂說話,朕就拔了你們的舌頭!” 欽天監絲毫不畏懼,老鷹似的眸子狠狠剜著咸寧,肖太尉更是直接,呸了一口唾沫,滿眼嘲諷。 “好!有骨氣!”咸寧一人賞了一腳,將他們踹的翻個跟頭,她拔出腰間的匕首,那圖案紋理,與右相的如出一轍。 “今日,朕就將你們這些老頑固的皮rou一張一張的割下來!”她的匕首指向宮殿里所有的人,獰笑:“你們給朕看好了!” 烏泱泱一片重臣排列站好,各個繃緊了身子,低著頭,沒人敢看一眼瘋了的咸寧,只有得意洋洋的右相和仿佛置身事外的顧國師例外。 欽天監揚起蒼老的臉:“先帝,老臣來了!” “妙、妙、妙?!鼻宕嗟膿粽浦暬厥幵邙f雀無聲的宣政殿,顯得越發詭異。 眾人一驚,回頭。 小太監連滾帶爬的沖過來,一跪下救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帽子:“參見陛下,急報!今早宮門外突然出現一批軍隊,不知為什么,他們對禁衛軍的部署了如指掌,現下已經殺進來了!領頭的是個穿黑披風的女人,個頭適中,樣子清秀……” 后頭的話被緩緩而來的元疏桐嚇的咽回去。 她緩緩走向全身發抖的咸寧,直到將她逼的跌倒在地,頭上珠釵翠環凌亂散落,狼狽不堪。 元疏桐眼睛始終黏在她臉部的輪廓上,蹲下來與她平齊,笑的如外頭璀璨的冬陽,問:“朕的臉,你用著可還慣?朕的日子,你過得可還享受?” ☆、29.歸來 假咸寧已經都成了篩子,她沖著殿外的禁衛軍亂吼:“禁衛何在!都給朕滾進來!這個假貨都放肆到朕的宣政殿了,你們干什么吃的!” 右相眼睛瞪得滾圓。 顧辭初蹙著眉,眼中深不可測。 左相倏而勾動唇角。 朝中大臣皆托著掉在地上的下巴,各個懵圈。 兩個……女帝? 元疏桐倒是無所謂,同以往一樣,順著步子走到龍椅邊,往椅背上一靠,笑嘻嘻問眾人:“不信?”一只腳沒規沒矩的抬起來,蹺在盛放百官奏折的龍桌上,元疏桐身子扒開褲腳踢飛鞋子扯了襪子,露出雪藕小腳。 連同欽天監在內,俱是黑人問號臉。 元疏桐晃了晃腳。 ——叮鈴鈴 清脆的鈴鐺碰撞聲飄蕩在偌大的宣政殿,元疏桐玩弄著手指甲:“顧愛卿,你送的這定情信物還認得吧?” 顧辭初低頭作揖,整個臉埋在一片陰影當中:“臣認得?!?/br> 登時,欽天監、肖太尉這一排人首先綠了臉。 不是說女皇與顧國師的事情一直是她一廂情愿、死纏爛打嗎? 定情信物? 這這這……老顧啊,這可真是一個頭五個大呀! 假咸寧身子微微一傾,瞳孔驟然縮小,她慢慢轉頭,用眼神求助右相。 右相眼神慌張,面色慘白。 元疏桐明明已經死在蘄城的積善堂里,怎么會死而復生,又突然歸來? 元疏桐驟然站起來,一把扯掉身上的披風,眼中巨浪滔天,她腳底生風,繞過金鑄的龍桌,路過武官一列時順手拔下某個將軍腰間一柄锃亮鋒利的長劍,直指假咸寧的咽喉要害。 “說!你的幕后指使是誰?你告訴朕,朕就饒了你?!痹柰┕创叫χ?,無比的邪魅,手中的劍游弋徘徊在假咸寧的胸口:“否則,朕就挖出你的五臟六腑,磨成獅子頭,和你這副皮囊一起,扔進油鍋里,呈上來晾在城門口。烈日炎炎,蒼蠅可不少,呵呵……” 假咸寧駭的涕泗橫流,全身如篩子般顫抖,發聲困難,口齒不清。 右相攥緊了兩手,即刻上前一步,拔出腰間的匕首,誰料被元疏桐搶了先,她毫不猶豫的使力,一劍封喉。 血濺宣政殿,眾大臣瞠目結舌。 元疏桐的眼睛慢慢斜過來,輕飄飄的落在右相身上,她看著他,當著他的面,手上長劍又入三分,直接刺穿假咸寧的喉嚨,她就持著劍,像挑起只狗一般,將假咸寧的尸體挑飛,狠狠砸到右相身上。 這一舉動直嚇的右相一列文官紛紛到退三步,手中的笏牌散落一地。 “右相!”元疏桐揚聲呵他。 尊貴的朝服氤開紛飛的血跡,右相抹了把臉,端端正正的跪下。 “朕幫右相解決了這么一個叛徒,右相該好好好好謝謝朕才是?!痹柰┑么邕M尺。 右相二話不說,扯下腰間的虎符,雙手呈上:“奏陛下,臣年事已高,不堪重任,請陛下準臣告老還鄉?!?/br> “準奏?!痹柰┮话褗Z過虎符,細細撫摸上頭巧奪天工的紋理。 這是她的生殺大權,是她夢寐以求的尊榮。 元疏桐的笑聲一點一點從喉頭溢出來,一聲高過一聲,那是得意的,乃至瘋癲的笑。 “來人!傳朕旨意,妖妃徐巖,打入冷宮!”元疏桐站在宣政殿最高的階上,指著底下一片靜謐,用狼一般冷血的眼神:“你們給我記牢了,不該生的心思別生,不該做的事別做。想從我元疏桐手里搶天下,先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家里那幾號人夠不夠我誅九族的!” 時局逆轉,底下落針可聞。 元疏桐隨手將虎符扔到顧辭初懷里,宣布:“自今日起,右相的一切權利事物皆交于顧國師打理,顧家還是從前的顧家。朕知道你們不服氣,背后中傷他的流言從未停過,朕臉皮厚,昏君一個,混吃等死罷了?!北姶蟪几鱾€在心里紛紛打臉元疏桐。 混吃等死? 你這狠辣手段,從前的那個假女皇也不及你。 元疏桐走下去,與他對立,站在顧辭初身旁,小手假意探虎符,實則在揩顧辭初的油水,百官都站后頭,低頭一言不發,沒人發現。 咸寧女皇就這么旁若無人的在宣政殿輕薄了顧國師。 “顧國師可不一樣,顧家祖上三代赤膽忠心,可昭日月。往后朕要是再聽到什么風言風語,第一個就查你們,查出來了就別啰嗦,全部提頭來見,退朝!” * 徐巖被拉去冷宮的時候正是被囚禁已久的穎妃重見天日的時候,他人瘦了一圈,從前的風華絕代盡數被抽干,整個人都非常憔悴。 元疏桐來看他的時候,他正閉目養神。 穎妃,一個本該在右相倒了之后被她連同解決的人物。 而今,她卻不知道拿這個人怎么辦。 “辛離?!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