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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忘形了。 混在一幫男子中的女將,征戰不說,其余的麻煩就有一堆。幾個月不洗澡是常事,古人不了解,男女□□的衛生是很重要的,尤其是經期的女性。經期zigong口是打開的,經血又容易滋生細菌,不及時清洗實在很容易沾染疾病。而且這個時代對付葵水并無良計,多半是在衛生帶里面填上草木灰之類的東西胡亂應付一下。寧府并非普通人家,倒是會在衛生帶里放些吸水性好、極為昂貴的白紙。但寧姽婳這輩子還是第一次來葵水,自然沒有想到準備衛生帶。 腹部傳來一陣陣絞痛感。寧姽婳幾乎直不起腰。她捂住腹部,深吸幾口氣,用力直起腰,調整了下表情,大步走出營房,面無表情地對上一眾將領凌厲的目光。 ——漏就漏吧! 大不了洗一洗就是了! 寧姽婳如此想著,坦然落座。 “兩日后出征,糧草可備好了?”寧姽婳微微抬頭,忽略掉腹部的絞痛感,平靜地看向糧官穆得。 穆得也不看她,沉聲道:“時間倉促,戶部撥的糧食并不多,恐怕撐不了多少?!?/br> 季勛道:“這兩年糧食收成不好,官府的糧食都用于賑災了,確實難以支撐。先前都是吃一頓給一頓的,戶部也艱難得很?!?/br> 寧姽婳頓了頓,道:“現有的糧草,大約能撐幾日?” 一片死寂。 一直沉默的游子吟道:“不到十日。戶部的意思,是讓我們邊行軍邊自己想辦法解決。以往也是如此,直接在敵方的地盤上搶奪?!?/br> 寧姽婳頷首,輕笑道:“還真是隨便。還好不是大問題?!?/br> 徐厲抬頭,面色不善地開口道:“不是大問題?要是讓地下那些兵痞子知道我們就十天的糧食,立馬就得鬧上天!” 寧姽婳不緊不慢地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面色如常地忍下腹部傳來的不適感,道:“那依徐將軍看,該如何是好?” 徐厲道:“雖然離出征還有幾日,但我們為何不先派個幾千人前去晉地,奪些糧草順便打探消息,總比再傻等個兩日好!” 寧姽婳:“哦?其余各位怎么看?” 仍是沉默。寧姽婳迎著或不屑或凌厲或躲閃的目光一一看過去,輕笑道:“這是默認了?” 蘇陌翕動著嘴唇,看了眼寧姽婳。見她不動聲色地送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他低頭閉上了嘴。 腹部的絞痛一刻不停。寧姽婳交疊起雙腿,微微向前俯身,讓大腿抵住腹部,勉強好受了些。她繼續問道:“大魏四十萬大軍,什么時候只能靠燒殺劫掠來獲取糧草了?” 徐厲冷笑道:“那你說如何?” 寧姽婳悠然啜了口熱茶,道:“沒有糧草又不是沒有解決辦法。叫人買來不就得了?!?/br> 徐厲冷聲道:“買來?果然是婦人之談!四十萬大軍,每日要耗費多少糧草,便是國庫也周轉不開,那是你嘴皮子動動這么簡單的!” 寧姽婳“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她坦然看了眼滿臉忿忿的徐厲,又掃了眼神色各異的將領,心中大略有了個譜。她微微側過頭,看向自己的另一個副將:“劉園將軍,糧草到了何處了?” 劉園低頭,道:“回將軍的話,再過一日便能到翼城了?!?/br> 翼城,正是大軍開撥晉地的必經之地。 徐厲愕然睜大了眼,道:“你、你已經準備好了?” 那她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 徐厲心中嘔血,倉皇低下了頭,心中更是不忿。原本八風不動的季勛手端著茶盞的微微顫了顫。他放下茶盞,抬頭看向寧姽婳。原本心不在焉、各懷鬼胎的諸位將領紛紛抬頭,神色各異。 寧姽婳微微瞇起雙眼。 季勛這人,還真是個老狐貍。 他或許是真的有點擔心她,但對她的擔心不會影響他的算計。 這樣的人……她倒是挺欣賞的。 有頭腦,同時也有道德底線,二者互相關聯而互不影響。這樣的人沒得到重用…… 只可能是歷史問題(比如站錯隊)或者真的沒本事了。 季勛無疑屬于前者。 寧姽婳微微頷首,心里有了計較,神態頗有幾分漫不經心:“早已備好了。陳國公府這些年沒什么花銷,又得了圣上不少賞賜,算下來還算有點積蓄,加上我祖母與娘親這些年的積蓄、姐夫施莫的全部家產,又賣了幾個莊子,湊得的錢糧勉勉強強還夠用幾個月的?!?/br> 她稍稍換了換動作,不動聲色地將胳膊按在了腹部上。一股熱流洶涌而下。她有點擔心那幾層布夠不夠用。 她說的輕易,座下這些人卻都是懂行的。平民百姓以為國公府能多富有,他們卻是知道,京中那些權貴人家少不了入不敷出的,陳國公府這樣的殷實反而很是少見。如寧姽婳這般將家產捐贈,實在是再蠢不過的舉動,一不小心便會引發圣上的忌憚。 寧姽婳眼睛一掃,便大略知道了他們所想,卻含笑不語。他們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她祖父在世時確實搜刮了不少田產,確實差點就因被先帝忌憚而遭處死。然而祖父死后,寧靖河毀家紓難,將田產、家財一一變賣,將全部家產奉與今上。今上擊敗晉王后感念寧靖河傾家蕩產支持自己的一片忠心,重新賜了許多田產下去,更是逢年過節便賜下無數珍寶。寧家如今的富可敵國,也是源于這十余年的圣恩?;实鄹菍幖业呢敻恍闹敲?。 前些年的大魏國富民強,糧食減產導致的國庫空虛只是這兩年的事。寧姽婳只說將國之所賜還與大魏,無計可施的皇帝便默許了。她的舉動同時也讓皇帝想起了當年傾盡全力幫助自己鞏固帝位的寧靖河。兩次毀家紓難殊途同歸,足以讓本就對寧靖河之死痛惜不已的皇帝更加重視寧府。寧姽婳敢說,皇帝最后選擇讓她承爵、為將,少不了這些家產的功勞。 只要她表現得足夠本分、可靠,不犯大錯,皇帝就永遠不會開罪陳國公府。至于那個不靠譜的色/鬼太子…… 她已經和景家聯合了,最后登上皇位的人,還真不一定是他。 一片寂靜。 最后還是季勛這個老油條先開了口:“寧將軍如此一心為國,果然不愧是寧家血脈。老夫佩服,佩服?!?/br> 無論如何,他是不會舍得把家產全部捐出去的。這個寧小將軍到底是年幼無知,還是真的視金錢如糞土呢? 不管怎樣,這份魄力十分難得。 季勛微微瞇了瞇眼,倒真有點欣賞這個小丫頭了。 說到底,他在軍中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向來又不得圣寵。如果這個小丫頭當真有些將才,看在她頗得圣寵的份上,他不介意幫她點忙。 ☆、八片葉子 季勛未得重用,某種意義上確實是因為戰事失利。但他的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