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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一動,兩個丫鬟看清之時,她已用繡娥自己的外衫將她捆/綁了起來。而后,她又用帕子堵了繡娥的嘴,吩咐丫鬟將她鎖到偏室。兩個小丫鬟費了老大力氣才將繡娥拖進偏室,而后便氣喘吁吁地落了鎖。泛菱喘勻了氣,猶豫片刻,還是問出了口:“小姐,這丫鬟是要刺殺您?可要奴婢去叫侍衛?或者直接通報老爺?” “不必?!睂帄箣O一笑,“這丫頭,是北豿的人?!?/br> 泛菱映葭又是一驚。映葭連忙伸手捂住嘴,而后低呼出聲:“北豿?北豿的人居然到了小姐身邊來?!” 寧姽婳頷首,道:“所以,不能打草驚蛇?!?/br> 泛菱道:“小姐,看您的意思……您這是懷疑……您身邊還有北豿人?” 寧姽婳點頭,漫不經心地拿起話本:“爹爹先前得了消息,北豿按大魏的習慣培養了一批人,命他們潛入京城。其中有不少人進了朝廷要官府中,甚至還有人進了宮。就這幾日,我已經盯上了咱們府中三個人了?!?/br> 映葭道:“難道小姐您,早就知道繡娥是……” 寧姽婳頷首:“爹爹已經做好了收拾府中北豿人的準備。他叫我今日解決了咱們院里這個,院外侍衛里還有一個,爹爹稍后便會去解決他?!?/br> 泛菱映葭面面相覷。泛菱忍不住問道:“小姐和老爺是何時談及此事的?近幾日,老爺似乎整日待在軍營,始終未曾回家,您們似乎很少見面?!?/br> 寧姽婳頓了頓,伸手放下話本。她正打算開口,放在桌沿的書冊一時不穩,掉到了地上。映葭連忙伸手去撿,無意間瞥了一眼內容,整個人都僵住了:“小姐,這、這是……” 寧姽婳忙接過話本放好,含著笑將手指放在唇邊:“噓,不可說?!?/br> 映葭點了點頭,還是忍不住問道:“小姐,您看這個做什么。行軍打仗是男子的事……” 一旁的泛菱恍然,道:“小姐看的難道是——” 兵書? 寧姽婳頷首。她迎著兩個丫鬟疑惑的目光,笑道:“看著好玩兒罷了,套個話本封皮也只是怕娘親發現了念叨?!?/br> 泛菱心中不信,卻未言之于表。她隱約覺著,小姐似乎在那次離京后便有了不同。具體要說是何處不同,她又說不出。 寧姽婳頓了頓,笑道:“我和爹爹自然有方法聯絡,你們不必擔心?!?/br> 片刻之后,寧靖河親自帶人拘走了繡娥。陳國公府中的北豿人已被肅清,然而京中其余的北豿人依然在潛伏當中。 手下離開后,寧靖河屏退下人,含笑夸獎道:“婳兒,如我所料,你做得不錯?!?/br> 寧姽婳笑道:“這個繡娥笨得很。我叫她跪她就跪,我說我懷疑她是金姨娘的人她便真以為我傻。婳兒聰不聰明、厲不厲害?” 寧靖河失笑:“聰明。厲害。果然是婳兒?!?/br> 他心中欣慰。寧姽婳雖在父母面前總是一副小女兒嬌態,但為人行事都極其穩重。如此,日后若出了什么事,他也能放心。 寧姽婳撒嬌道:“可是那個北豿人不懂茶葉,生生把婳兒的蘭香弄得不好喝了。婳兒要爹爹珍藏的毛尖!” 寧靖河微微皺眉。他方才聽寧姽婳描述此事便覺著不對,于是問道:“北豿人雖不飲茶,但既然到了京城,也該有所了解,怎會平白無故毀了茶葉?” 寧姽婳默默移開視線,道:“或許這繡娥犯了傻?!?/br> 寧靖河最是了解二女兒,立刻明白了其中蹊蹺。他哭笑不得,道:“婳兒,你莫不是喝膩了先前的茶,故意說它不好喝?” 以此為借口把繡娥叫來,事后趁機找他要茶葉——果然是她的作風。果然是狡詐機靈的婳兒。 寧姽婳暗道失策,卻仍梗著脖子、硬著頭皮道:“或許是jiejie之前送的碧螺春太好喝,婳兒喝不慣這蘭香茶了?!?/br> 說來說去,還是在磨著父親要茶葉。寧靖河含笑搖頭,道:“也好,就當是與你的獎賞了。我回去便叫人送些上好的龍井與你。等明前茶到了,我再讓你娘親送些好的來?!?/br> 寧姽婳興奮道:“謝謝爹爹!” 父女二人又說了幾句話,寧靖河便離開了澧蘭院。他剛走遠,寧姽婳便將泛菱映葭叫了進來。二人進了門,不由一驚。 寧姽婳已換了一身衣裳,滿身輕便。她笑道:“走罷,出去走走!” 泛菱回過神,忙道:“可是小姐,如今京中關于您的流言尚未平息……您此時出府,若被人認出了,說不定指不定他們怎么傳呢?!?/br> 寧姽婳笑道:“我知曉。所以,我不會下轎,只在轎內看看?!?/br> 泛菱狐疑地看著她,怎么也不相信小姐會這般老實。 寧姽婳嗔道:“泛菱這是不信?我這次絕對不會下轎,除非……” “除非什么?”映葭有些好奇。 寧姽婳看了眼泛菱。泛菱乖覺,隱隱明白了什么,無奈道:“好,奴婢去安排轎子?!?/br> 映葭滿面好奇,正待追問,卻被泛菱拽走了。她只得回頭看了小姐一眼,心中不由一怔。 寧姽婳靜靜注視著那冊套了話本封皮的兵書,傾城之色的面容一半籠在了黑暗之中。她精致的面上,是堪稱死寂的平靜。 出了府,泛菱心中的異樣感愈發明顯。這次,寧姽婳全然忽視了映葭的不滿,只帶了她出府。泛菱總覺著,小姐似乎有什么旁的打算。 一路到了西游橋,泛菱心中愈發不解。此時的西游橋旁仍是一片蕭條,河冰也化了,難覓人跡。她見小姐掀了簾子,還以為她會下轎,正打算伸手去扶,卻見小姐吩咐轎夫道:“到那邊去放下轎子,而后你們各自散去,一個時辰后回來,明白?” 轎夫應了是,抬轎向寧姽婳指點的方向走去。那附近有個竹亭,附近皆是樹木。目送轎夫走遠,寧姽婳伸手,把泛菱拉進了轎子。 如此氣氛,泛菱忍不住低聲問道:“小姐,你究竟……” “噓!”寧姽婳微微睜大眼,仔細看著窗外。泛菱微怔,轉頭看了一眼,險些驚叫出聲。 大小姐……不,韓王世子夫人? 她怎么會在這里? 她身邊的男子是誰? ☆、花蕊六號 心中滿是疑問,泛菱不由瞪大了眼睛。只是二人離得實在太遠,她聽不見二人交談的內容。而后,她便見二人向這邊走了過來。她緊張地看著寧姽婳,卻見寧姽婳伸手放下了簾子。從轎子外,是瞧不出里邊有人的。 “這頂轎子……” “是我來時坐的,打發轎夫先走了?!?/br> 先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語氣溫文,聲音也很是好聽。后者便是寧娉婷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溫柔親和。泛菱訝異地看著寧姽婳,心中的疑問幾乎要溢出來。 二人漸漸走近,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