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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菱,我都扮作了這個丑樣兒,他們究竟是如何認出我的?” 茶樓之中,寧姽婳蔫蔫地捧了茶,小口啜飲。若不是有潔癥,她恨不能整個人匍匐在茶桌上。躲避那些男子著實累人,她這個習武之人都有些難耐。 泛菱端詳了片刻,搖頭道:“連奴婢都認不出來小姐,他們究竟是如何認出來的?” 只有映葭立在一邊,目光復雜、欲言又止。寧姽婳看不過眼,道:“映葭,你究竟要說什么?” 映葭幽幽開口:“小姐,您是喬裝改扮了,我和泛菱可還是老樣子啊……” 寧姽婳:“……” 泛菱:“……” 得,她們也真是過傻了,竟不如映葭通透了。 當即打道回府,三人都裝扮了。再出門,還是被圍堵。這次,映葭也不知為何,還是寧姽婳想明白了:“從寧府中出來的主仆三人,還是三個女子,能有幾個?” 再下次,寧姽婳直接瞞了兩個丫鬟,一人出了門。這次總算痛快玩了一回。然而下次再去,她依舊被人圍堵。她百思不得其解,再一想——好嘛,她在胭脂鋪抹了胭脂,而后覺得不喜,又用帕子拭了去。那些男子早就認得她的女紅了。旁的不說,她繡著繡著出了神,總愛繡朵造型奇特的桃花。這臭毛病無論如何也改不掉。 因此……托主角光環之福,她只能乖乖待在寧家的地界了。本以為自家的莊子無事,她乘馬車去了城外的莊子,不料剛去便撞見了一個表哥。而后,她一刻也未停留,立刻黑著臉回了寧府。 她也是怕了這主角光環了。 然而這幾日,寧靖焰來寧府的頻率漸漸降低。她數次問起,他只搖頭皺眉。不幾日,他正式和寧姽婳辭了別。 彼時,她只微覺不安。卻不想,再見這位族叔兼恩師時……他已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她更未想到,她最終的的確確實現了橫刀立馬的心愿。只是,如若早知實現的代價是……她寧愿早早嫁人、苦悶一世。 * “蘭兒回來了?”寧老夫人急急忙忙拄著杖出了屋,翹首相望,“她在哪兒?那個狐媚子可是又欺負她了?” 寧姽婳拉著弟弟的手,任他用小手擺弄她裙角,隨口問道:“姑母最近過得不好?” 寧老夫人冷哼一聲,道:“自從那個狐媚子進了趙王府,你姑母哪得一天好日子過!回來了也好,我們母女倆好好聊聊!” 邱氏欲言又止,終究只是無奈搖頭,暗暗對心腹丫鬟語兮使了個眼色。語兮會意,折身走開,著人往趙王府周旋去了。 原來先陳國公爺寧貴誠在時,寧府端的是一副家宅不寧的模樣。那老夫人雖是正室,卻被側室擺了數道。她原本心性慈和,不欲與那側室計較。直到失了大女兒寧靜姝的性命,她方才發了瘋,種種毒辣手段一盡使下,終于叫那側室自尋死路。寧老夫人本有二女一子,失了大女兒,她更對幼女靜蘭疼寵無比,直把她寵出了個無法無天的性子。待圣上賜婚進了趙王府,寧靜蘭與那趙王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不幾日便要往娘家跑幾次,直到懷了孕方才好些。也虧得她心性不壞、陳國公府又頗得圣上恩寵,否則,她早被趙王爺休棄個百八十次了。 不一會兒,管家便領了寧靜蘭進來。那寧靜蘭孤身一人,身段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一見母親便嚶嚶哭出了聲。寧老夫人心疼不已,忙上前抱了她,細聲細氣地安撫。寧姽婳見她們母女說話說得投入,只得摟了弟弟,無奈地看向母親。邱氏朝她無奈一笑,以口型示意她離開。 寧姽婳撇了嘴,領了寧禹明去玩耍。這對母女見面也真真是感天動地。至于那位三十二歲的女兒回門所帶來的諸多麻煩,只能由她同樣三十二歲、甚至還小她幾個月的嫂子來解決了。 寧姽婳有些心疼母親,卻也清楚自己能做的有限。此刻,她只需理陪弟弟好好玩鬧,并著人管住金氏。寧娉婷出嫁不久便是新年。等到年后,她歸家了幾年的奶娘徐嬤嬤總算要回來了,正好替她看住愈發不老實的金氏。邱氏治家頗有手段,府中人都知曉分寸。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們心里門兒清。 至于其他…… 寧姽婳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弟弟的頭。 “jiejie年后便要離京數月。明兒無論如何,也不能氣到母親,可記住了?” 寧禹明伸手捂住頭,不滿地撒嬌道:“自然記住了!jiejie你叮囑了九次了!” ☆、六片花瓣 寧老太太和她心肝寶貝女兒聊了半晌。到了晚間,她不得不勸女兒回趙王府,以免真的得罪了趙王爺。無論陳國公戰功多高,趙王爺都是名副其實的皇親國戚,得罪不起。寧靜蘭依依不舍地走了,寧老太太免不得長吁短嘆了半晌。見此,邱氏松了口氣,轉身便去捉女兒。 寧姽婳終究還是沒躲過,不得不隨母親研習起了掌持中饋之際。好在她穿越前數學不錯,又在現代經歷得多了、心思活絡,學得很是順利。邱氏只道女兒天生聰慧,驚喜之余,對她的看管也就松懈了。不料寧靖河轉頭便要帶女兒離京半年,陛下竟也準了假。邱氏擔心之余,又整日拘著女兒問這問那,唯恐她心思野了,日后不好婚嫁。 卻說那寧娉婷出嫁已有半年,姐妹二人通信頻繁。寧姽婳知曉寧娉婷雖始終未與夫君同房,明面上卻頗受寵愛。因此,寧娉婷這新婦也就也得了公婆的寵愛。王妃甚至已將部分管家權利交予了她,教她只管大膽去做,出了事婆婆替她擔著。寧姽婳松了口氣,稍稍放了心,卻也始終對那姬啟恩耿耿于懷。 她穿越十一年有余(雖說她年后便是十三虛歲,實際也不過十二周歲出頭),竟從未離過京城,也算是穿越女中的一朵奇葩了。過了年他們便要出發,她不知父親為何要帶她出京,甚至不知父親要帶她去何處、又要做什么。寧靖河專門敲打了府中下人,三令五申,教他們務必瞞住小姐離府的消息,不可讓任何一個外人知曉。父親口風這樣緊,反而挑起了她的興致。 然而,她再如何也未想到……父親竟會將她,帶到了那里。 * 無論年后如何,年也是照樣要過。邱氏帶了寧姽婳,將過年一應事務打理妥當。寧姽婳雖不甚情愿,到底還是認認真真地做了。她也是想通了,她到底已不是小女孩兒了,再過兩年行過及笄禮便可許配人家。再如何,也該讓母親放心些。 驗過了收來的年例、祭祖的一應物件,她隨母親進了庫房,挑選禮品。寧姽婳也是初次進府中庫房,不由被那諸多財寶晃花了眼。邱氏不由取笑了她半晌,而后再一一教她如何品判物件好壞、不同等級的人家該以何等禮品、禮節相待,一說便說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