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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恨色愈發洶涌。他們在等待那笑容妖艷至極的男子一個號令。號令一下,他們便要捉了這八歲女童,將她今后人生毀于一旦。 寧姽婳想起來了。 原作,是有這段情節的。 只是,原作沒有也不可能提到,親手做下這件事的,竟是那對女主死心塌地的樓宿。 這該死的世界。 寧姽婳看了眼屋中。屋中毒煙依然未散,泛菱也已撐不住睡了去。她抬頭,直視樓宿,露齒一笑。樓宿微怔,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悔意。 寧姽婳徐徐道:“待‘yin/亂之事’曝光于天下人之眼后,已知了你并這些漢子真面目的、名聲盡毀的我,怕是也活不了吧?!?/br> 樓宿坦然道:“自然??搓悋珜δ愕膶檺?,他怕是拼了命也要與你復仇。若你死了,寧家已是聲名掃地,陳國公也沒了人證,也就無計可施?!?/br> 這個壞人也當真老實,隨她拖延時間。想來,怕是她這院子周圍也布了毒,旁人根本進不來,他也就無所顧忌。 寧姽婳一時想不起原身是怎么脫險的,也只得先絞盡腦汁和他耗:“所以,能告訴我你究竟是做什么的嗎?” 樓宿一笑:“不能?!彼D身,道:“時候不早了,走吧?!?/br> 寧姽婳頓了頓,面色漸漸歸于沉靜。她開口道:“最后一個問題?!?/br> 樓宿沒有回頭:“什么?” 她也不知道什么。 原作是從女主角度寫的,也就沒有說明樓宿的這一重身份。她絞盡腦汁回憶了許久,把她記得的零星幾個畫面拼湊了許久,也沒能得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而且……女主的性格本就是極其軟弱的。她一開始便被迷暈帶走了,根本沒與樓宿耗這許多時間。萬一因為時間問題,原本救了女主的人沒能來救她…… 恰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傳入耳中:“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竟這般欺辱一個女童?” 熟悉的臺詞,只是刪去了“手無寸鐵”,把“女子”換做了“女童”。寧姽婳卻是一怔,幾乎便要落淚。她聞聲望去,來者卻是個身著月白色衣袍的男子,相貌俊朗,手持長劍,滿身凜凜正氣。他跳下墻,幾招撥開大漢,護住寧姽婳,閃到一邊。 寧姽婳終是明白這類爛俗情節為何總是上演了——劫后逃生的慶幸感溢滿心田。她若真是個尋常女子,此刻怕已是非君不嫁。 樓宿臉色一沉,道:“你竟避開了我的毒煙?” 男子冷聲道:“爾等邪徒自以為靠那等奇技yin巧便能橫行無忌,卻不知根本不值一提?!?/br> 樓宿見此,竟已不可得手,只能咬了牙,躍上房梁,轉瞬不見了身影。那些黑衣男子眼睜睜看他跑遠了,滿面惶惑,連忙跪下朝著寧姽婳一個勁兒磕頭,直說自己是受了騙。 那廚子滿心不甘,橫了心,拔了刀便朝寧姽婳奔來。不等她持鞭,男子上前,幾招便將他手中刀具奪出。一個黑衣男忙連滾帶爬跑上了前,三兩下捆了廚子,朝寧姽婳討好一笑。 “多謝公子?!睂帄箣O松了口氣,朝男子行了個萬福禮,頗為感激地道,“若非公子出手相助,我今日怕是要聲名盡毀了。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男子還了一禮,肅然道:“不敢不敢。在下名為游子吟,不過一介游俠,昨日蒙令尊抬愛暫居府上。因來得晚,還未來得及拜見老夫人、夫人和各位少爺小姐,倒是在下冒昧了?!?/br> 寧姽婳看了眼泛菱和映葭,道:“這毒煙不知何時方能散去,不知游公子可有甚么法子救醒我那丫鬟?”她不喜喧鬧,院中只住了泛菱并映葭,其余下仆都在別處居住,倒也少了麻煩。 游子吟道:“自然?!彼詰阎腥〕隽藗€瓷瓶,道聲得罪,便放在泛菱鼻下教她聞了一聞。泛菱“唔”了一聲,睜了眼,見小姐衣衫凌亂地和一陌生男子站在面前,登時嚇了天大的一跳。 寧姽婳本就困倦不已,好容易脫了險,簡單和泛菱解釋了幾句便進了屋,納頭便睡。這種的定律,男主要對女主做什么時,無關人員必須無原則地退散。因此,她也就沒在意這樣一個反常情況——這兩個丫鬟,及其余下仆,每在關鍵時刻必然因多種原因消失。 在這種莫名其妙的世界,這種明顯的破綻也只能是“情節需要”。寧姽婳總覺得,這本簡直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只是…… 進屋前,她看了眼主院,總覺得有些不安。 她接觸的人,都太鮮活了。如果這樣的世界完全被“劇情”控制,那就太恐怖了。 她倒頭睡下,不再思考。 * “小姐,快醒醒!” “小姐!小姐??!” 寧姽婳一驚,猛地坐起身,倒是把兩個丫鬟嚇了一跳。泛菱反應得快,立刻道:“小姐,快些起身,澧蘭院走水了!” 寧姽婳本還不甚清醒,驚這一嚇,又見屋中確乎有煙,立刻伸手接了映葭遞來的衣服,匆匆披了,正待出門,突然頓了一頓。二人慌忙看她一眼,正待問,卻見她沉聲道:“泛菱,你去窗邊細細瞧瞧,外邊兒有沒有甚么人。仔細瞧。映葭,你去看看,屋中卻是何處冒了煙?” 二人滿肚子疑惑分別去瞧。不過片刻,映葭便急急忙忙跑了回來,道:“小姐,奴婢尋了半晌,不見哪兒著了,倒見地上有個黑糊糊的東西不停歇地冒煙兒?!?/br> 不待寧姽婳回應,泛菱跑了回來,低聲道:“小姐,外邊有幾個人,杵在暗處跟個柱子似的,奴婢瞅了半天才發覺!小姐,怎么對付?” 泛菱到底比映葭乖覺,見狀,已知小姐必是猜到了什么。寧姽婳贊賞地看了她一眼,篤定道:“不必出門,出門便完了!多半是那簡弘亦見樓宿竟未成事,竟急了眼,要誘我出去,好偽造‘寧二小姐與jian夫夜會’的假象,抑或假戲真做……當真是個無恥之徒!” 映葭狐疑道:“他為何不直接破門而入?既破了窗紙丟那東西進來,為何不放迷魂煙?” 泛菱給了她一個爆栗:“你可真是癡傻!我關門前仔細鎖了房門,那大俠又剛剛來過,那浪蕩子解不開鎖又不敢鬧出大動靜,只得誘我們自己出來。這計果真是毒,我們睡懵了起來,哪來得及辨真假。至于迷魂煙,那哪是隨便甚么人便能拿到的。那樓宿不是尋常人,多半是不肯與他,他便氣急敗壞,召了幾個莫名其妙的人便來了?!?/br> 寧姽婳冷笑了一聲,并不說話。她隱約記得,前幾日,金氏硬磨了邱氏許久,得了一些管家之權。難道她便借此機會暗暗放了那些人進府?若真是如此,這內賊,便不少了。 也是,便是那個不明身份的樓宿,若想調開寧府訓練有素的侍衛,也是極大的難事。 證據不足,又涉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