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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慶幸我不是女子,世人加諸于女子之上的束縛著實太多。既然如此,我便叫你寧兒罷?!?/br> 寧姽婳記得,原身是叫樓宿“樓哥哥”的。她抖了抖,對這稱呼接受不能,便道:“如此,我便也不客氣了,樓宿兄?!?/br> 樓宿皺了皺眉,道:“你可以喚我樓哥哥的……” 不必了多謝美意! 寧姽婳笑容不變,三兩句轉移了話題,而后帶著兩個丫鬟落荒而逃。 見她走遠,樓宿身后走出了一個人。樓宿也不回頭,道:“你所說的,便是她?果真不同于凡俗女子?!?/br> 那人笑了一聲,道:“她教我吃了那么大個虧,我怎能輕易饒了她?此事便交予你了,事成之后,必有重金相謝?!?/br> 樓宿背對著那人,唇角慢慢揚了個詭異的弧度:“好?!?/br> 身后那人,約莫二十光景,相貌俊美,渾身貴氣。 分明就是簡弘亦。 * 那寧姽婳進了家門,又練了半晌武,沐浴之后,方才去了寧老太太院中用膳。邱氏心疼地握了她手,道:“你近些日子清瘦不少,可有好好用膳?”言罷,便把一塊兒大雞腿夾進她碗里。 寧姽婳撥了撥雞腿兒,卻沒有下嘴。近日天氣愈發熱了,她剛練了武,如今實在吃不下東西。見狀,邱氏瞪了丈夫一眼,一面教下人端了些女兒愛喝的湯水來,一面道:“都是你,硬要隨你父親習什么武,這哪是女子應學的?你瞧婷兒,如今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了,那女紅連我都佩服。你呀,怎就不學學你婷兒jiejie?!?/br> 寧娉婷笑道:“婳兒喜歡,教她學便是了。我倒是該自愧不如呢,身為將門之女,竟手無縛雞之力?!?/br> 金氏忙著照顧扭來扭去不肯用膳的寧禹明,聞言冷笑了一聲。她瞥了眼捧著湯喝得起勁兒的寧姽婳,滿眼嫌惡。旁人未注意到她,倒是寧姽婳看著了,放下碗,朝她笑了一笑。 寧老太太不耐地沉聲道:“既然用膳,便好好吃便是了,怎的總要說個半晌。河兒,你近日練兵辛苦,多吃些?!北銑A了幾筷子給兒子,寧靖河忙接了。如此,席間方靜了下來,只剩了那幼童禹明的哭鬧聲和金氏小聲的勸慰。 寧姽婳本就沒胃口,又不喜席間這氣氛,隨意吃了幾筷便尋了個借口離席了,提了毛筆趕那十遍。原來她前幾日誤了課業,教夫子狠訓了一頓,罰抄了十遍。 抄了半晌,她打了個哈欠,有些困倦。時間尚早,她叫了冷水洗了臉,覺著清醒了些許,方才繼續抄寫。她抄了片刻,無意間瞧了眼泛菱映葭,不由一驚。原來這兩個丫鬟不知何時也已昏昏欲睡,那映葭已靠了墻打起了盹兒。 寧姽婳忙丟了筆,揪了映葭領子,晃了一晃。泛菱意識稍有清醒,正待開口詢問,便見小姐厲聲道:“快出去!莫要待在屋中!速速去叫父親!”泛菱一個激靈,忙離了屋。 而后,寧姽婳拼盡全力將映葭拖出了屋。抬頭只一看,心中不由一涼。那泛菱立于屋外,渾身篩糠也似的抖。再一看,原來那屋外不知何時立了數個大漢,個個身著黑衣、蒙了面,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陳國公府中戒備之森嚴自不必說,這許多人卻是如何進來的?莫非是家賊?幕后之人鬧出如此陣仗,目的又是甚么? “爾等是何人,夜訪我陳國公府有何貴干?”她暗暗狠掐自己,強做鎮定地道。 領頭那人也不說話,只揮了手,數個大漢便朝她撲了去。寧姽婳抽出長鞭,怒視那頭領一眼,只覺那身形頗為眼熟。她教泛菱帶了映葭回屋,自己孤身迎上。她終究習武不久,也不和他們過多糾纏,仗著身形嬌小在一群壯漢間輕巧輾轉。那些大漢多不會武,除一人下了死手外,皆下手極輕,似乎有所顧忌。她轉瞬便逃出了大漢的包圍圈,手中長鞭一揚,直沖那頭領而去。 長鞭未及靠近,便被那人輕易揮開。寧姽婳不急不惱,只是盯了那人,篤定道:“我認識你?!?/br> “你是樓宿?!?/br> 見那人含笑的桃花眼中微顯訝異,她折身,長鞭直襲下手最重的那大漢。她微一動指,撥開那人面巾,看清那人面孔,暗道果然。 “家賊難防?!彼?,“你先前不是已被丟出府了么?竟還回得來。莫非……” 她目光掃過其余諸人,見他們紛紛避開她視線,心中更是慍怒。 那下手最重的、教她撥開了面巾的大漢,便是先前那沒頭沒腦找她傾訴情誼的愣頭青的父親,原是府中大廚。他能進府,恐怕其余這些人脫不了干系。 她正疑惑這樓宿身份,那面色鐵青的大廚忽然喊道:“這寧姽婳已知曉了我們行徑,若事不成,我們都討不了好果子吃!弟兄們上??!” ☆、還是八朵爛桃花 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是寧姽婳此刻唯一的念頭。 見大漢襲來,她只得回身瞥了眼樓宿,一咬牙,幾個箭步上前,躍起將他制服——她終究是太矮,只能強迫樓宿半跪下。她左手握鞭、右手抽出匕首,喊道:“你們再上前一步,這人便沒命了!” 黑衣大漢皆是一滯,只有那大廚赤了眼還要上前。寧姽婳聽懷中之人輕笑了一聲,竟伸手制止了他們。而后,他摘了面巾,輕聲問道:“你是怎么認出我的?” 寧姽婳冷聲道:“你身形較尋常男子窈窕,身上又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清香。要認出你,并非難事?!?/br> “那么,”樓宿徐徐道,“你對白日剛剛識得、夜間便來襲擊你的男子有何看法?” 寧姽婳眸光一閃:“你白日怕不是故意與我打個照面,我又能有何看法。至于夜間襲擊……” 她松了手,向后一跳,躲過樓宿的劍刃,輕巧道:“是何人指使的你?” 青樓小倌,無事何必穿成那樣出門,與她碰面后也并未前去什么地方。多半是故意見她一面。若是故意,定是之前便知曉她身份。因此…… 樓宿笑道:“我將具體告知你也無礙,反正你今日也是逃不了了。你先前得罪的那位簡弘亦簡公子,在我這兒下了重金,要買你一個yin/亂之名?!?/br> 饒是寧姽婳,也不由震驚了:“yin/亂?!他怕不是忘了,我只是個八歲女童而已!” 樓宿不以為意道:“你若去過青樓便知了,青樓中亦有一些個專門為有特殊喜好的達官貴人準備的幼童。你這容貌身段,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br> 寧姽婳聽明白了,勉力一笑:“我倒是好奇了,這‘yin/亂之名’,是怎么個‘yin/亂’法?” 樓宿露齒一笑:“找幾個小倌陪陪你,如何?這可是天下女子難得的體驗啊?!?/br> 不如何! 寧姽婳眸色一沉。 黑衣大漢已圍了過來,那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