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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向姜宓的眼神,真是高高在上又憐憫至極。說真的,許多年了,已沒有人敢這樣對姜宓說話,敢這樣對她無禮了! 姜宓一雙清凌凌的眼靜靜地看著三女,過了一會,她清亮地說道:“你們真要我說?” 崔冰哧笑一聲,她都懶得回答姜宓了。 對此,姜宓輕嘆了一聲。她看了眾女一眼,又轉向崔冰,見到眾女都沒有反對她開口的意思,便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甭灶D了頓,她先看向李蟬兒,以一種念書般的語氣念道:“王昭華,時年二十有五,為人溫厚,稟性憐苦憐弱,最是體貼過人?!痹诶钕s兒得意的淺淺一笑中,姜宓繼續念道:“初,王照華定婚對象乃趙郡李氏的嫡女李玉蓮,李玉蓮性格剛強潑辣,有一次譏諷庶妹李蟬兒,被王昭華看到,王昭華為了維護李蟬兒當眾指責李玉蓮,自那次后,王昭華每至李府,定能與李蟬兒巧遇,王昭華憐惜李蟬兒在李府孤苦,心生憐愛,于是執意與李玉蓮退婚,另娶李蟬兒為妻……” 姜宓還在一段一段的背著,可李蟬兒卻已被她的話氣得雙眼含淚,身子搖搖欲墜了,事實上,要不是之前崔冰把話說得太硬,這時已有人阻止姜宓說下去了。 正念著資料的姜宓,卻渾然不知道她所念的東西已令得李蟬兒羞恨不已,她只是繼續念著,“李蟬兒王昭華成婚七載,已育一女一子,于外人看來,此兩人夫婦恩愛,子女聰慧上進。然而,王昭華生平最是憐惜弱小,四年前,他于開封巧遇一賣身女子,憐其孤苦,納為外室,注:此外室身份可疑。三年前,王昭華遇上一南唐女子,憐其病弱可憐,納為外室。注:此外室身份可疑。二年前,王昭華遇一后蜀女子,憐其失母可憐,納為外室,注:此外室身份可疑。一年前,王昭華納一對雙生女,憐其被親族欺凌,納為外室,注:此雙女身份無可疑之處……” 姜宓平平淡淡,機械般地念到這里,她抬眼看向李蟬兒,挺溫和地說道:“據王昭華所言,他所納外室均為世間可憐女子,若不是擔憂其妻陷害,他定當會給她們一個名份……”說到這里,姜宓對著真個搖搖欲墜,不停的搖著頭,雙手捂著耳朵,對姜宓的話做出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姿態的李蟬兒,同情地說道:“王夫人,這世間戰亂頻仍,最不缺少的是可憐可疼的女子,據我們估計,這樣下去,尊夫的外室里,只怕會匯聚盡天下各國可憐可愛的女子?!?/br> 終于,姜宓話音落地后,再也承受不住的李蟬兒砰的一聲摔倒在地,昏了過去。 李蟬兒裝病裝慣了,便是昏倒的姿勢也有著異樣的脆弱柔美,可惜在場的都是女子,沒有人憐惜她的美,此時此刻,有的只是一院落呆若木雞,渾渾噩噩的世家女子。 …… 這時,姜宓的目光,又轉向了鄭螢月。隨著姜宓看來,那鄭螢月竟是慌亂的向后跌了一步。 姜宓看著鄭螢月,輕嘆了一聲。 隨著她這聲嘆息一出,鄭螢月竟是膝下一軟,差點沒有站穩。 姜宓見沒有人阻止自己,便繼續念書般又念道:“李元成,趙郡李氏庶支庶子,少而聰慧,頗有學名。鄭螢月,滎陽鄭氏嫡支嫡長女。四年前,鄭螢月下嫁李元成,同年九月,李元成擠掉其嫡兄掌管滎陽鄭氏在滎陽一地的鹽務,第二年七月,李元成北上契丹,為滎陽鄭氏販得軍馬萬余匹,立下大功。第三年五月,滎陽鄭氏族祭時,李元成為副祭之一?!?/br> 念到這里,姜宓看向鄭螢月,溫聲說道:“你那夫婿,就資料來看,并沒有明顯對你不住的地方?!?/br> 姜宓這話一出,鄭螢月欣喜若狂,竟是腿也不軟了臉也不白了,整個人喜笑顏開起來。 這時,姜宓又道:“只是有一件事我心存疑惑,你那夫婿少時,曾有一青梅竹馬長大的常秀兒,當年,他曾對常秀兒許下婚姻,只是后來不久,他便娶了你。而那常秀兒,嫁人不過一月,其夫便已過世,死后留下一遺腹子,頗得你那夫婿喜愛?!?/br> 姜宓說到這里,鄭螢月頓時尖聲喝叫道:“你既然派人查了我夫婿都沒有錯處,就不要信口雌黃!” 眼見她情緒失控,崔冰不由說道:“螢月,讓她說完!” 鄭螢月悻悻的閉上了嘴。 這時,姜宓又道:“還有一事,我也心存疑惑,鄭夫人,你這一年來,是不是身體越發不好了?” 鄭螢月臉色一白,她尖聲問道:“你,你怎么知道?”鄭螢月幼時便弓馬嫻熟,是世家女中少有的文武雙全之人,只是也不知怎的,她這一年來,身體竟連普通的閨閣女子都不如了。 姜宓見她承認,姜宓垂下眼皮竟是尋思起來。過了一會,姜宓抬起頭來,她看向鄭螢月,挺誠摯地說道:“鄭夫人,你還是另找大夫診一診你的身體吧。另外,如果可以的話,那常秀兒你最好防一點,如我所料不差的話,那常秀兒的兒子,你最好也查一查……” 姜宓的話還沒有說完,眾世家女便嗡嗡的議論起來。于一片喧嘩聲中,鄭螢月顫聲說道:“你,你這話什么意思?” 姜宓明澈的回眸看向她,溫溫和和地回道:“夫人沒有必要多想,真相如何,查一查就知道了。以你滎陽鄭氏的地位,難道還查不出一個寡婦的底細,找不到一個沒有被指使過的大夫?” 鄭螢月軟倒在身后婢女的懷里。 她緊緊地盯著姜宓,緊緊地盯著她,過了一會,鄭螢月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自會去查清楚?!鞭D過身,鄭螢月顫聲又道:“走,我們走!” 就這樣,鄭螢月也走了。 …… 這時,姜宓的目光轉向了崔冰。 這樣對上她的目光,崔冰竟發現自己的心跳砰砰的亂得慌,她握緊汗濕的手,一動不動地回望向姜宓。 見她也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姜宓只好繼續說道:“盧子秀,少好詩文,于風景詩和宮庭詩上最有造詣,四年前,盧子秀與盧靖文爭娶,最終,盧子秀勝出,成功娶得崔氏女崔冰為妻……”姜宓念到這里,崔冰不由雙頰暈紅,她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了。 姜宓還在繼續念著,“盧子秀為人溫柔多情,春時花夏時月,秋時景冬時雪,他都能為其妻制造驚喜,盧子秀和崔冰夫婦詩酒唱合,伉儷同時同出,頗為恩愛?!?/br> 念到這里,姜宓又緩了緩,她一雙水盈盈的眸子憐惜地看向崔冰,又道:“去年底,崔冰為盧子秀產下一子,崔冰身為宗婦本就忙碌,產子后便有疏忽其夫之處。今年時,盧子秀于前往大梁的路上遇險,被一武將所救,那人有一美貌妻子,名喚藍采兒。盧子秀與藍采兒詩酒唱合,漸生情意……” 姜宓堪堪念到這里,崔冰憤怒了,她尖聲喝叫道:“你